第199章 那不是病
“你是在哪遇見的那隻狗？”
“屍體處理乾淨了嗎？”
一旁的鄧恩聽到這裡，立即詢問道。
“在，在凍石街，我記得很清楚！”梅拉爾聽到鄧恩那嚴肅的語氣，神情顯得有些緊張的回答道。
“至於那隻狗的屍體，則是被我燒掉了，因爲當時我覺得那隻狗的表現不太對勁，怕它身上攜帶有什麼病毒，便在下水道一處隱秘的角落裡用火把它燒乾淨了。”
“後續我有去醫院診斷過，醫生們說我沒有得病.”
“那不是病。”雲睦此時忽然開口道：“那是詛咒，一種能夠在生命與生命之間相互傳播的詛咒。”
“我，我不餓。”猶豫片刻後，雲睦還是默默的放下菜單，將其推開道。
此時的時間還算是比較充裕，她還有鄧恩並沒有要乘坐蒸汽出租車的打算，而是選擇步行，向着寒霜銀行所在的方向走去。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很安全。”
“看樣子，人都到齊了。”
“.確實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
乘坐升降梯來到暗河的最下層，梅拉爾帶着兩人來到一處露天餐廳旁。
而只要成爲血裔，猩紅詛咒便永遠不會進入【凋亡】狀態。
雲睦向梅拉爾簡單說明了一遍，有關猩紅詛咒會帶來的諸多麻煩，以及該如何應對等知識。
黑市裡，絕大多數的人還是懂得與陌生人保持距離的，倒也沒有主動湊上來看熱鬧的傢伙。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雖然她憑感覺，梅拉爾大概率不是什麼壞人，但最低限度的警惕，還是要有的。
經由對方這樣一說，雲睦也感覺自己有些餓了。 她拿起菜單，仔細看向上面的文字。
“兩位請跟我來吧。”她轉身向着遠處走去。
畢竟這種風格的建築，還有地形，不管是在哪個國家，應該都很難遇見吧。
“這個東西還給你。”
“從左到右，先由教會那邊的愛德華先生們開始。”
夜晚，19:35分。
她想。
她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吃的，正常的食物。
雲睦此時摘下臉上的灰鐵面具，將其遞還給鄧恩道。
“不用，你先拿着吧，以後還會用上的。”鄧恩伸出手掌，將面具推回。
梅拉爾此時也在鄧恩的話下反應過來，連忙有些慌張的戴上貓臉面具。
不過這倒是無所謂，只要有效便好，她不是特別在意這種事情的人。
“順便去聽一下其他人的調查結果。”
雲睦與鄧恩戴着灰鐵面具的臉相互對視一下，隨後皆是點點頭，選擇答應下來。
嗯，熟悉的結界，熟悉的虛幻大門。
恕她實在是想象不出味道。
看來比起某種可能存在的，不知名的病菌，還是神秘學上的詛咒令人感到更加恐怖啊。
“你們想辦法跟蹤一下那位切爾曼神父吧，他與背後的教會高層經常聯繫，或許能夠順着他查到對方的身份。”
“這，這個.”梅拉爾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怪異，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較好。
雲睦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鄧恩。
“那個是血釀，用人血釀製的飲品，比起鮮血，能夠更加有效的減緩渴血狀態。”
“老闆，來一份泥漿怪燉湯，還有一張巨鼠肉餡餅。”
一樓的大廳內，布蕾娜坐在熟悉的櫃檯上，輕輕晃動着雙腿。
尤其是梅拉爾，在雲睦喂她喝下血釀的時候，她摘下了對方的面具，導致她的臉被暴露出來。
“就像剛剛那樣。”她輕聲的安慰對方道。
從地上站起，梅拉爾轉頭看向兩人。
“不介意的話，就請跟我來吧，我爲你們兩位帶路。”
“我們就在這裡聊吧。”
“沒錯，和伱想的一樣。”她肯定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
將生存下去的希望寄託在自己的運氣上，未免有些過於可憐了。
“我看看”
“畢竟，沒人能靠喝自己的血過活對吧。”
在渴血狀態的時候飲血，是有小概率成爲血裔的。
巨鼠肉餡餅暫且不提，那玩意其實和老鼠肉沒有太大的區別，洗乾淨還是可以吃的。
“好吧。”
“好嘞。”坐在櫃檯後的地精老闆在聽到梅拉爾的話後，精神一振道。
大約三十五分鐘左右後，梅拉爾帶着雲睦還有鄧恩兩人，穿過黑市所在的街區，邁入下水道，並順着一條隱蔽的樓梯，來到一處經斷裂後，裸露出大片地下河牀的峽谷狀區域。
其中包括，飲血次數過多，亦或是強忍着不飲血，最終都會喪失理智，成爲怪物的事情。
“.嗯。”受到雲睦的鼓舞，梅拉爾的心情明顯好轉不少，她有些苦澀的輕笑一生，彷彿是在爲自己打氣，道：“總會有辦法的。”
如果真的要吃爛泥怪，她認爲應該先將爛泥怪身上的泥漿清洗乾淨，再想辦法使其吐出胃裡的雜質，然後放入糖，冰塊，果醬，做成類似.
不對，她怎麼真的思考起這東西該怎麼吃了啊！
想到一半，雲睦猛然驚醒。
“我們可以採用暴力手段嗎？”他看向布蕾娜問道。
“就是這裡了。”
一位踏浪騎士，一名齊繪師，還有徵服騎士，他們三個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潛行的人吧。
還是第一次，在有人請客吃飯的情況下，她竟然拒絕了！
此時，鄧恩的視線在周圍環顧一圈，突然說道。
畢竟她只是一名，昨晚才就職一階學徒的[扒手]職業者而已。
梅拉爾的臉上擠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當然沒問題。”在聽到梅拉爾的話後，雲睦此時也是回過神來，她看向對方，說：“畢竟我們的目的本來就是這個。”
“在生命凋亡以前，努力去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吧！”
但對方拒絕和他們溝通，這點實在是令人窩火。
“.”
好在這條小路上的人並不算多，也沒有引起什麼騷動。
“回去將這件事彙報給布蕾娜吧。”
她的視線在屋內環顧一圈，在確認所有人都到場以後，便開口說道：“那麼就開始會議吧。”
她莫名有些感慨的想到。
雲睦在心中想到。
感覺前身在這裡生活那麼多年，結果連城市十分之一的區域都不清楚。
況且這些事情告訴她也沒什麼作用。
“呃那個。”愛德華稍稍遲疑片刻，道：“我們三個，也沒有人會跟蹤和潛行啊。”
“太好了。”見她們兩人同意，梅拉爾顯然是鬆了口氣。
“你身上的那個詛咒，名字叫做猩紅詛咒，它的效果是”
難道我纔是那個奇怪的人嗎？
“起碼，在短時間內，這個詛咒是不會致命的。”
“.雖然不完全是，但確實，大概率會是這樣的可能。”雲睦在遲疑片刻後，還是肯定的點點頭道。
他先前沒有使用降低存在感的技能，此時他們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到黑市中不少人的注意了。
“是的，總會有辦法的。”雲睦點頭道。
“順便一提，你剛剛喝的那瓶血釀，是用我的血釀成的哦~”雲睦有些惡趣味的說謊道：“我的血好喝嗎？”
“詛，詛咒！？”梅拉爾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蒼白。
在那之前，還是先處理一下面前這位少女的問題吧。
“是的，雖然我們說服了切爾曼神父，但他身後的那位教會高層卻並不想見我們。”愛德華看起來有些無奈，他今天確實是想盡過各種辦法了。
“哈哈哈，開玩笑的，只是活躍一下氣氛而已。”看着她這幅模樣，雲睦不由的輕笑出聲。
“教會那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嗎？”在聽完愛德華的講述後，布蕾娜顯得稍稍有些失望道。
不過她也僅僅只是向對方說明了猩紅詛咒的效果而已，關於布蕾娜，關於教會，還有那位猩紅的外神，她都沒有說出來。
“沒事的，只要詛咒爆發的時候喝血就好了。”
“這裡是暗河，屬於盜賊公會的地盤，我們霜落城的分部就在這裡。”梅拉爾向兩人介紹道。
泥漿怪燉湯，巨鼠肉餡餅.
等到梅拉爾點的菜名，雲睦的嘴角微微抽搐。
沒有任何猶豫的，雲睦邁入其中，而鄧恩則緊隨在她的身後。
雲睦還有鄧恩與梅拉爾告別後，離開暗河，順着下水道內部的路線返回霜落城的街道。
這種東西，怎麼可能下得了口
“我要一份魔沼蛙燉湯，兩份魚人眼球炸串，外加一份炭烤菌菇片。”鄧恩此時默默的開口說道。
“這東西我自己也需要喝，怎麼可能會是用我的血釀製的呢？”
在離開下水道以後，鄧恩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
反正那位獨耳鼠說過，他辦理的身份證明今天是用不了的，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早上。
此時距離夜晚八點，也就是布蕾娜在寒霜銀行召開會議還剩下半個小時的時間。
“大概是在十四天以前，我也被感染了這種詛咒，不過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看着神情舒緩不少的梅拉爾，雲睦在心中默默讚歎起自己安慰她人的能力。
但是爛泥怪.
那東西真的可以吃嗎？
還拿來燉湯。
她們還沒有確定錨點的位置在哪呢，貿然動手可是會出大問題的。
“我們換個地方聊吧。”
她隨意的坐在一處雖然有些破舊，但擦拭的十分乾淨的木質桌椅前，並看向不遠處的地精老闆：
侵蝕的越慢，觸發渴血狀態的次數便越多，與之相對的，被轉化爲血裔的概率也會上升。
想了想，她還是說道：“成爲超凡者能夠有效降低飲血的副作用，自身的實力越強，猩紅詛咒的侵蝕便越慢。”
但那終究是小概率的事件。
“兩位有什麼想吃的嗎，畢竟你們救了我，所以我想請你們吃些東西。”梅拉爾此時將菜單推到兩人的面前，小聲說道。
“可以的話，還是儘量不要這樣”
竟，竟然點餐了！
而且還是一副十分平淡的語氣。
“我，我們換一個地方聊吧！”她說。
該說是這裡確實很大，還是說前身的生活環境太過惡劣了呢。
“所以，不管喝不喝血，到最後，我都會死，是嗎？”聽完雲睦的講述，梅拉爾的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退一萬步來說，難道那些稱號還有特質，就不是屬於她的東西了嗎？
“您也需要喝的意思是”在緊張的心情稍稍放鬆下來以後，梅拉爾有些疑惑的看向雲睦問道。
只是花費不到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她們便來到寒霜銀行的大門前。
“還真是難得的景象啊。”即便是居住在凜冬城的鄧恩，在看到面前的景象時也是不由的讚歎起來。
真敢說啊你，在教會的地盤動用武力，就算是三位大師級的超凡者.好像，或許，還真的可以？
不不不，不能這樣想。
她認爲這件事隱藏起來也沒什麼意義，倒不如一開始就說清楚，也省的以後可能會發生誤會。
“這是.”
一團全身包裹着泥漿，身體也宛若膠質一般不斷蠕動着的魔物。
雲睦驚奇的看向分層建造在這片峽谷地區的各種房屋建築，沒想到在霜落城的地下，竟然還有這種地方。
“在沒有進入渴血狀態的時候，喝起來就和人的生血差不都，味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當然，也許只是稱號還有特質帶來的特殊效果而已。
聽到鄧恩這樣說，雲睦覺得有些道理，便隨意的取出一張空白卡片，將灰鐵面具封存進畫作當中。
“短時間內.這可不是什麼令人安心的說法啊。”
“那個.趁着上餐的時間，能仔細介紹一下，關於詛咒的事情嗎？”在點餐結束以後，梅拉爾握緊雙手，看向雲睦還有鄧恩問道。
也許再過上幾百年，這裡會演變成旅遊景點什麼的也說不定呢。
炭烤食人魚，巨鼠肉排，魚人眼球炸串，爛泥怪蘑菇雜燴.這都是什麼鬼東西。
“我剛剛喝的那個，是血？”梅拉爾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詫異，雲睦猜她應該是在想，血液的味道爲何會與她印象中的有所不同。
布蕾娜微微扶額，道：“我會讓我的暗影侍衛，艾伊與你們一同行動的，她因爲一些經歷，有着特殊的占卜手段，或許能夠幫助到你們。”
ps：盜賊公會是勢力遍佈全大陸的超級組織，只是隨着近代，科技愈發發達，也是逐漸走向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