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水善人沉默了。
張風看着自己師父的表情從疑惑，到迷茫，再到震驚。
如果形象點表示，那就是？？？，………，！！！。
沉默許久，上水善人苦笑道：“也罷，就算你每天只有一個半小時的巔峰戰力，但也足夠對付那各門天驕……”
“師父。”張風繼續道：“我這不是真的，是特效。”
上水善人一陣疑惑：“什麼？特什麼？什麼效？”
“特效。”
張風徐徐解釋起來。
曾經在地球上作爲特效師，張風對特效的理解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很多人覺得，特效無非就是電影裡那些用軟件渲染畫面，來表現主角強大的。
但實際上，特效是從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等一切感官，來欺騙大腦。
但那終歸是假的。
在張風的解釋下，上水善人將信將疑。
“幻術？”上水善人皺眉道。
“有點類似，有些幻術雖然不真實存在，卻能殺人。但這些特效是真實存在的，不過就是沒作用而已。”張風說完，直接開啓特效朝上水善人打出一拳。
只見方纔還溫潤如玉的仙人，在這一刻散發出凌厲的殺氣，如同殺神在世，周身的靈力也變得暴虐。頭頂上的龍虎之氣匯聚成一條怒吼的白龍，陰陽八卦盤加速運轉，黑白之色已然不分。
仙人的拳鋒上彷彿有金光彙集，其上的凌厲感竟然比飛劍都要凜冽，凝聚的威勢讓人看一眼便心驚膽戰。
拳未出手，勢已破天。
拳若出手……
張風狠狠咬牙，猛然朝着上水善人打出這一拳。
勢如蛟龍！
天地變色！
上水善人眼瞅着那碩大的拳頭忽然化作金色的龍頭，周身萬丈拳氣如刀，呼嘯着衝到身上，頓時臉色慘白。
這種威勢，怕是元嬰期都無法媲美！那激盪而暴躁的天地靈氣在幾乎下一刻就要將他的身體撕碎！
上水善人驚呼道：“乖徒兒，手下留情！爲師這就傳你掌門之位！”
然而張風根本沒有絲毫收斂，那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上水善人身上。
如龍的磅礴靈氣從上水善人身體上穿透而過。
但……上水善人連衣服都未動搖。
“我死了？”上水善人迷茫的睜開雙眼，摸了摸渾身上下，發現自己完好如初之後，擦了擦額頭冷汗。
方纔那一刻，他彷彿與整片天地爲敵，而眼前的仙人則如殺神再世一般。
“那種攻擊，我斷不可能活下來……”上水善人有些迷茫，但隨即一愣，“這就是特效的意思？”
“嗯。”張風點了點頭。
上水善人低下頭，但隨即像是抓住了什麼漏洞，擡起頭來，兩眼期待道：“你這徒兒定是在拿師父打趣！”
“你若真是煉氣期，怎麼可能揮手之間就輕鬆打敗火玲瓏？”
“承認吧，如今你至少也是金丹期！”
上水善人滿臉希冀的逼問道。
看着滿臉期待的上水善人。
張風有些不忍心告訴他真相。
但現在不能再欺騙下去了。
張風嘆了口氣：“師父，全怪弟子長得帥，那火玲瓏故意落敗於我……”
上水善人的臉色徹底陰沉下去，這一刻，他相信自己這個徒弟的確只有練氣期了。
難怪那火玲瓏落敗之後立刻趴在張風懷裡做小女人狀。
“想當年，老夫爲了從其他宗主手裡把你收爲弟子，付出了多少代價。”
“祖師飛劍送了出去，無數天材地寶送了出去。”
“本以爲只要能換來我上水聖峰百年昌盛，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結果你現在告訴我這是假的……孽徒啊，孽徒！師門不幸啊！”
上水善人眼中怒火噴薄，聲音中甚至有了殺意！
張風也臉色猛變，當年的事他也知道，其他四峰對自己也是垂涎無比，都以爲自己是不世出的天才，最後已經日漸衰弱的上水聖峰破釜沉舟一樣用無數寶物換了自己，而其他宗門權衡之下也只能放棄……
當真相暴露，可以想象上水善人已經幾乎崩潰。
這就跟打牌一樣，原本以爲手捏王炸，低頭一看一對三。
換了誰，也頂不住啊。
“師父若要殺我，動手便是。”張風淡淡道。
上水善人右掌高高舉起，劇烈顫抖，遲遲不肯落下。
張風心中一陣感動，沒想到師父如此暴怒，竟然都不打死自己！
“師父，我知道這件事一旦說出，你肯定會把我趕出山門。”張風低垂着頭，“徒兒這就收拾收拾東西準備下山。”
然而。
“趕出山門？”上水善人笑眯眯道，“爲師爲什麼要把你趕出山門？”
“啊？”
“你可是首席弟子，是我上水聖峰的大師兄啊！”上水善人笑道。
張風愣住了。
這劇本……有問題！
上水善人解釋道：“老夫都跟其他宗主吹出去了，說我徒兒天縱之資。若把你趕下山，豈不是打自己的臉？豈不是說我上水聖峰用家底換了一個廢人？”
“再說了，如今五峰試煉就在眼前，忽然將你趕出去，宗門內必定人心動盪。”
張風疑惑的撓撓頭：“可是師父，我一個煉氣期去五峰試煉……”
“又沒人知道你是假的。只要特效一開，誰敢靠近你？”上水善人老謀深算道，“如果真要打架，就讓藍雲上。乖徒兒你放心，雖然我上水聖峰日益衰弱，但如今藍雲已經結丹，再加上火玲瓏，論起年青一代在五峰天驕中也算是數一數二。根本輪不到你出手。”
“而你要做的，就是在衆弟子眼前發言，給他們加油打氣，讓他們對此次試煉充滿信心！”
“換句話說，你，就是一個吉祥物。”
張風一愣。
這邏輯似乎，極爲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