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奇的辦公室牆壁上懸掛高斯、歐拉、牛頓、阿基米德四位數學之神的畫像。
系統設定的數學15級參考模板是高斯，在高斯那個年代，他是神一般的存在。
沈奇的手微微顫抖，將學霸積分點到某個學科，並不需要用手操作。
微微顫抖是因爲沈奇即將晉升數學之神，跨入無敵多麼寂寞的新境界。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沈奇將數學升爲15級。
系統：“恭喜宿主的數學等級升爲15級，宿主在數學領域的感知力、邏輯推導能力、洞察力、判斷力、計算能力抵達人類巔峰！”
沈奇的手劇烈抖動，這就無敵了，這就巔峰了。
無敵確實很寂寞，辦公室裡只有沈奇一人，沒有鮮花，聽不到掌聲和歡呼聲。
“是不是還有16級，在非人的領域同樣無敵？”沈奇在意識中跟系統互動，他極少跟系統互動，因爲這個系統冷冰冰的不太喜歡和宿主互動。
系統：“有。”
沈奇：“16級的參考模板是誰？”
系統：“人類歷史上不存在16級參考模板。”
沈奇：“那非人歷史上的參考模板是誰？”
系統不予回答。
沈奇又問：“數學15級升16級，需要多少學霸積分，或者滿足其他條件？”
系統不予回答。
沈奇：“你個系統是否具備直系親屬遺傳屬性？”
系統不予回答。
沈奇不死心，又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我之前是否存在其他宿主，我死了之後，你將以何種形式傳承下去？”
系統不予回答。
好吧，沈奇認輸了。
很明顯，數學已經升到最頂級了，因爲系統並未開出15級以上的晉級條件。
所謂的非人領域可能是指的另一個強者位面，不在人類考慮的範圍內，或者說人類沒有資格進入那個領域。
數學15級，物理14級，化學、生物12級，政治8級，其他科目都是5級，結餘61277點學霸積分。
沈奇的學霸積分幾乎一次性清空了，由千萬級驟降至萬級。
鉅額投資一定是有回報的，剛剛抵達人類數學巔峰水平的沈奇忽然生出萬千靈感，這靈感涌現的多麼自然，水到渠成，似乎已不能算是靈感了，而是一種本能的慾望。
沈奇拿筆在草稿紙上演算，他的感覺告訴他，L-函數與自守表示是突破口。
L-函數的基本定義是具有歐拉積性的狄利克雷級數，已被數學家研究得爛熟的三個經典L-函數是黎曼zeta函數、戴德金zeta函數、狄利克雷L-函數。
三位大佬都是19世紀的數學家，這個領域在二十世紀的扛旗者是阿廷、海克。
朗蘭茲其實是一個整合者，他擁有高度的戰略眼光和廣闊的格局。
敢於將數論、代數、分析、幾何統籌起來研究，這需要勇氣。
朗蘭茲做出了實質性的工作，朗蘭茲綱領的提出促進了數學大一統的發展。
但朗蘭茲綱領提出幾十年以來，目前只有基本引理被吳寶珠證明，後面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尚未完成。
19世紀和20世紀前半段，數學江湖天才輩出，這是數學史上的造神時代。
朗蘭茲垂垂老矣，他曾寄希望於21世紀被認爲最有潛力的兩位年輕數學家，陶哲軒和吳寶珠。
陶、吳兩人都是亞裔，巧合的是，他倆讀中學時參加過同一屆IMO，吳寶珠以滿分獲得金牌，陶哲軒也獲得了金牌，但不是滿分。
陶哲軒非常全面，他精通調和分析、偏微分方程、組合數學、解析數論、自守形式等多個數學領域，被譽爲“數學界莫扎特”。
吳寶珠專注於代數幾何和表示論，他十年磨一劍證明了朗蘭茲綱領基本引理。
陶吳如果組CP，他倆的專業特長融合在一起，正好覆蓋了朗蘭茲綱領中提到的大多數課題。
只不過陶吳從未組過CP，關於數學能否大一統仍有很多課題未解決。
沈奇正在嘗試解決這些課題，他試圖建立黎曼zeta函數、戴德金zeta函數、狄利克雷L-函數、阿廷L-函數、海克L-函數之間的聯繫，他認爲這是數學大一統的突破口，或者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組成版塊。
沈奇定義了一個新的自守L-函數，它與阿廷L-函數有些相似，但仍需要證明其解析延拓性。
“呼……”沈奇埋頭工作一整天，他答應別人的事情一定會全力以赴。
別人是歐葉和李真強。
沈奇說了，在數學大一統項目中，歐葉負責數論，李真強負責代數幾何。
剩下的工作，全部由沈奇搞定。
自守L-函數這個領域和代數、數論、分析都有聯繫，歐葉瞭解這個領域。
術業有專攻，自己老婆最專的那個方向是什麼，沈奇很清楚。
歐葉瞭解自守L-函數，但她還不能做到全面性掌控。
沈奇想要找到這麼一個人物，他基於某個問題提出構思，做出具體演算，那個人幫他做驗證，找漏洞。
譬如N-S方程項目，沈奇提出了“沈奇算法”，威騰手動驗算這個新算法。
效果非常不錯，N-S方程項目宣告成功。
幫沈奇做驗算、挑毛病的人物，在某個特定領域需具備極強的學術水平，就算不是犇級、牪級，那人至少也應該是某個方向的牛級學者。
15級的數學之神和14級的數學大佬之間還是可以交流的，沈奇想和陶哲軒聊聊自守形式，可惜博學多才的全能小王子陶哲軒人在美國，不是立馬就能見到。
下午四點多，沈奇帶着剛寫完的手稿，離開中心，來到數院。
並未驚動歐葉，沈奇直接上到三樓，敲響數院副院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門內傳來副院長魯國珍洪亮的聲音。
沈奇推門進去，看到魯國珍的大辦公桌上鋪開宣紙。
魯國珍似乎剛寫完一幅毛筆字，宣紙上的字跡未乾。
“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好字，好格局，水調歌頭！”沈奇豎起拇指，老魯這字越寫越有大師風範了。
參與過SLW體系、霍奇猜想項目的魯國珍當上數院副院長後苦練書法，寫字成爲了老魯的主業，數學降級爲副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