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見到龍皇扮演的北陰大帝后，有些不明所以，當下就悄悄掐了一下手指。洞悉之後釋然一笑。
這野風嶺上護衛見後，馬上屈身恭迎了起來。
龍皇有模有樣說：“打開空間裂縫。”
緊接着有護衛前去通報，不一會兒，一個長鬚邋遢之人出現，身上滿是污泥，見了北陰大帝后說：“老小子，能不能讓老子安生一會兒，又來煩老子。”
這冥界還有人敢這樣跟北陰大帝說話？倒也少見了。
李淳風這時候說：“這人明叫曹毅，亂世時候出現在這裡，被冥界招納，在這裡鎮守這野風嶺，冥界只有他敢這樣跟北陰大帝說話，當時的酆都大帝、東嶽大帝。他都沒有過半分尊重。”
龍皇見他這態度。多半明瞭他的行事風格，就說：“還請用穿天梭打開裂縫，我們出去有事情要辦。”
“打開可以，但是現在你得明確告訴我，你冥界什麼時候放了我師父？我可是足足等了近千年了。”曹毅開口說道。
這話出口，我和龍皇都愣住了，雖然不知道他口裡的師父是誰，但是龍皇還是說道：“快了，只要你打開裂縫。”
李淳風又說道：“他有個師父，似乎被冥界控制住了。他前來營救他師父，被冥界抓住後鉗制在這裡，定下了他在這裡鎮守野風嶺，等到時機一到，就放出他的師父。所以他在這裡等了一千年，至今沒有離開過半步。”
“他師父是誰？”我悄悄問道。
李淳風搖頭不知。
“你不是會算嗎？”我說。
李淳風一笑：“相術能算吉凶、測方向、驗命理、通過去、了未來。但也僅限於這幾個而已，就算是麻衣派的祖師，也只能將這些部分研究一個皮毛，要是什麼都能算的話，那還得了。”
經他這麼一說，再聯想到我從《卜經》上學到的那些東西，還真是這樣。沒有超脫這個範圍。
龍皇和曹毅依然在對話，龍皇回答很是模糊，曹毅無可奈何，最後說道：“跟我來。”
我們跟在曹毅的身後往野風嶺的最上方走去。
萬天慶是我見過最邋遢的人了，但是這曹毅完全刷新了我對邋遢的理解。
這人發須濃密到見不到他皮膚半點，甚至連他眼睛都看不到，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見外面的。
走到嶺上，曹毅從腰間摸索出一褐色的長約二十釐米的東西。
這東西兩頭略尖，主體上刻有開天闢地的景象。
看起來尋常得很，像是木頭做出來的一樣。
“這就是穿天梭？”開天珠同樣有開闢空間的本事，品相比這個好多了，實在有些難以相信穿天梭就是這麼一個玩意兒。
曹毅拿出來之後，握在中間，將尖的兩頭露在外面，說道：“要開始了。”
說完一繞。
咔咔咔咔……
我們身體周圍不斷傳來虛空碎裂的聲音，放眼看去，發現我們身體周圍的虛空，出現碎裂的痕跡。
要是周圍有平行空間的話，肯定會裂開空間，沒有的話，就會出現虛空碎裂的景象。
這輕輕一揮動，竟然能造出這麼大的動靜，頓時打消了剛纔對穿天梭的偏見。
轟。
還沒反應過來，曹毅身上突然傳來一股天尊的威壓，激起一股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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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天尊。”我驚愕無比，這樣邋遢一個人竟然是天尊，也太過驚人了些。
這一次徹底領會了‘不可貌相’這句話的含義，穿天梭如是，這曹毅也是如此。
轟。
野風嶺猛地一口，連通冥界和陽間的通道被打開，曹毅說道：“走吧。”
他說完後，將穿天梭插在了腰間，摳着身子轉身離開。
他剛想走，賊道士卻讓我叫住他。
我聽從，喊道：“你等一下。”
“有事兒？”曹毅回頭說道。
我按照賊道士的指示說：“能不能將你頭髮撥開看看？”
曹毅呵呵一笑，不搭理我轉身就走。
見他要離開，我迅速上前，一把奪過了他腰間的穿天梭，龍皇和李淳風見我搶東西，馬上跳出了空間裂縫，逃之夭夭。
但是我卻沒有逃走，而是拿着穿天梭站着，說道：“想要拿回穿天梭，就將你頭髮撥開，我看看。”
曹毅再次哈哈笑了起來，搖頭晃腦好一陣，然後突然一躍跳出了空間裂縫。
我直接呆在了原地，他這是什麼意思？穿天梭不要了嗎？
他出去後，我也跟着出去，落在一座高山之上，再看，卻見他瘋瘋癲癲下山，迅速離開了。
那空間裂縫也隨即關閉。
我舉着穿天梭呆滯了一會而，然後問賊道士：“您認識他？”
賊道士好一會兒之後才說：“應該就是他了。”
“誰？”
“曹景休。”賊道士說道，“假如他一千年沒有離開野風嶺，再加上冥界的刻意隱瞞的話，應該不會知道純陽子已經離開弱水河了，所以纔會一直等在那裡。”
曹景休，八仙之一，經由純陽子指點走上修道之路，金丹派的掌教，煉丹天才。
我想象中，曹景休應該風度翩翩，和純陽子那樣超凡脫俗纔是，這形象，讓我很難相信他就是曹景休。
之前賊道士跟我講過曹景休和純陽子之間的事情。
這曹毅剛纔的話，似乎可以作爲後續接上來。
“除了他說的話，還有其他證據嗎？”我問賊道士。
賊道士回答說：“以前我們相識的人都叫曹景休曹佾，這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剛好他也叫曹毅，所以我猜測，就是他。”
“那我們去追？”
賊道士拒絕了，說：“算了，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回金丹派的，遲早知道純陽子早就出弱水的事情。我們與他見面，沒有多大意義。”
“可以和您相認啊。”我說，不過馬上就想到了賊道士爲什麼不讓我去追的原因了，因爲賊道士如果站在我這邊的話，就說明要和八仙的另外幾個人劃出距離了。
意識到了之後，不再提這個事兒。
將手裡穿天梭暫時收了起來，找到龍皇和李淳風，對李淳風說：“現在咱們都出來了，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就此別過。”
李淳風微微一笑：“我出來是爲了找袁師兄，他加入了你截教，應該由你帶我去找他吧。”
“我早就和他們分散了。”我說道，心裡想着早一點找到那‘無盡水域’，曉曉還在裡面呢。
李淳風說：“既然如此，那我帶你去找他們。”
“你有辦法？”
李淳風上前擺出一個奇怪的陣型，以法咒之力催動，隨即拋出一枚銅錢，銅錢落地後，向一個方向滾落了下去。
“巽位，穆曉曉所在。”李淳風指着銅錢滾落的方向說。
我狐疑看了他一眼，怎麼覺得這次見面，他特意在幫我似的。
他說是爲了找袁天罡，卻第一個測出了曉曉的位置，這就是證據。
我雖然學過卜術，但只是皮毛，同一個空間尚且算不透，更別說處在不同空間了。
盯着李淳風看了會兒，李淳風率先向巽位走去。
我和龍皇跟上，期間他一言不發，走了好一陣後他才說：“我承認，你在酆都殿那番話說動了我，我不再認爲你是惡人，我和袁師兄的打賭，我輸了。”
原來是這樣，我笑了笑，從此這天下，又多了一個能理解我的人。
我要的是顛覆，孟長青要的是革新，理解孟長青的人，似乎比我多一些。
不過不在乎了，理解我的人，有一個就已經足夠了，更何況現在不止一個。
走了一陣後，又御龍行了一陣，最後在一個荒廢的古城上空，李淳風說道：“就在這裡，無盡水域將要在這裡開啓。”
我看了一下下方，下面已經到了各色各樣的人，不是普通人，明顯是得到消息，知道這裡將要有空間開啓，都來尋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