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血檢
周冷對魔獄領主瞭如指掌，隨口回答：“魔獄第九層無際城池的主人，盤踞虛空的巨蛇，熔燭軍團之王，萬壽領主，不敗之王，古老者。”
“傳說中，它通體暗金鱗片，揹負無窮無盡的鏽跡斑斑的青銅燭臺，燭臺上，插滿燃燒的白色蠟燭。”
“無數燭臺連成一片，層層疊疊，宛如無數堡壘匯聚，鑲嵌在他的後背，連綿成山，與身體等長。”
“實際上，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身，他的身影只在惡魔篇章中出現，被形容爲翱翔於羣星間的巨物。”
“有傳言說，無盡燭蛇是更高文明的神靈，出現在魔獄第九層的，只是他的一座燭臺甚至只是一根蠟燭上的火光。”
“他也是拜魔教的魚人教派供奉的三尊主要領主之首。”
“他統攝的第九層無際城池中，無盡燭臺交織成巨樹。一棵棵燭臺巨樹環繞無際城池，白芒照耀，燦如天星，據說是魚人教派羣星血樹的標誌來源。”
“無際城池中，惡魔的身體都與白色蠟燭有關，所以被稱爲‘舉燭者’。第九層的惡魔軍團，也叫‘熔燭軍團’。”
“熔燭軍團很少直接出動，他們往往喜歡潛入各個世界，潛移默化影響各界生靈，而後爲無盡燭蛇獻祭，並從獻祭中獲取力量。”
周冷掃視車裡的衆人，最後道：“聽說科技文明時代人族失敗的原因之一，就是許多人類被熔燭軍團‘墮魔’，淪爲惡魔，引發人族內訌。所以，武道文明的高手，特別注重武道意志的磨鍊，防止被惡魔控制，是真的嗎？”
有的武衛也露出好奇之色，但年紀大的武衛沉默不語。
“在武衛局，不該問的，不問！”鄧知珏冷聲道。
“是。”周冷道。
鄧知珏問：“如果對方是舉燭者的力量，你對這起案件有什麼看法？”
周冷道：“可能性很多。明顯是那五個人主動召喚絕望教士，看資料，他們都沒有什麼惡行，也沒有力量暴漲的現象。”
“相反，五個人各方面都很普通，不被逼到死路，不可能召喚惡魔。教官，您的猜測呢？”
鄧知珏笑道：“你倒考起我來了。根據以前的辦案經驗，硬猜的話，是五個人發現自己被舉燭者的力量獻祭，但既不知道怎麼驅散，又不敢上報，所以想用絕望聖堂的力量驅散。”
周冷點頭道：“我也傾向類似的可能。”
車停在國雲開拓公司外。
鄧知珏拿出一塊半人高的魔化盾牌遞給周冷：“萬一遭遇戰鬥，做好防禦。”
“是。”
公司四周，停着衆多警車，警燈閃耀。
公司大門上，掛着鎏金的招牌。
國雲開拓公司如城第二公司。
衆人走到公司大門，守衛的武衛一邊迎接，一邊報告。
“廠區停工，所有人分批停留在不同的地方。我們已經用魔靈器進行掃描粗檢，沒發現問題。”
“只不過，這裡畢竟是魔物屠宰場，高能反應紊亂，無法細緻探查。正等您來，進行大規模血檢。”
鄧知珏一邊前行，一邊道：“魔修倒會找地方，帶上血檢儀，走。”
四個武衛攜帶儀器加入隊伍，衆人直奔江晏所在的屠宰車間。
周冷拎着盾牌，跟在隊伍中。
屠宰車間，衆多員工看向進來的武衛。
突然，一些人面露驚訝之色。
周冷身穿武館迷彩服，胸前貼着見習武衛的貼，手持盾牌，在一衆正牌武衛中格外醒目。
江晏看着周冷，皺起眉頭。
只要遇到周冷胡毅等人，就沒有好事。
“所有人間隔五米以上站立，開始血檢。凡有異動，格殺勿論！”
鄧知珏神色冷峻，目光陰沉，與教官的樣子完全不同。
四個武衛使用兩件血檢儀，迅速抽血檢驗。
其餘武衛分散各處，緊緊盯着每一個人。
血檢依次進行，很快結束，沒有任何人觸發血檢警報。
四個武衛走回來。
“報告，只有一人血液的魔物氣息略高，但還達不到規定濃度。這裡是魔物屠宰場，這種數值正常。”
“帶他過來。”
兩個警衛將江晏帶過來。
“固定。”
兩個警衛一左一右，牢牢鉗住江晏的兩臂。
“你們幹什麼？”江晏慌了。
“例行檢查。”
鄧知珏戴上手套，上前扒開江晏的眼睛，仔細查看。
然後，他拿出手套遞給周冷。
“你看看。”
車間員工疑惑不解，武衛們也奇怪，這種時候也在教學？
周冷戴上手套，道：“江副組長，得罪了。”
江晏沉默着。
周冷撐開江晏的眼皮，仔細觀察，然後手放到江晏的脖子上，緩緩道：“你應該猜到，我今天爲什麼來……”
說完，周冷手掌微微用力。
江晏感受手套冰冷的觸感，心臟狂跳，腦海中只一個念頭，周冷來報復了。
江晏眼球中的血絲擴張。
周冷拍拍江晏的肩膀，道：“江副組長，開玩笑的，只是例行檢查。”
隨後，周冷轉頭望向鄧知珏，輕輕點頭。
鄧知珏道：“江晏，請配合我們去局裡進行詳細檢查。”
江晏咬着牙，壓下恐懼與憤怒，點頭道：“我配合武衛局一切合理合法調查。”
一個武衛押走江晏，其餘人走到門口，遠離其他員工。
“你怎麼看？”鄧知珏問。
周冷道：“我不瞭解這種事，但他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眼睛的血絲明顯不尋常，你們也看清了。”
幾個武衛輕輕點頭。
“我經驗遠不如你們，只能感覺不正常，至於更多，我看不出來。你們都是老手，應該有自己的猜測吧。”
鄧知珏道：“不出意外，是‘魔性污染’。一個與江晏接觸的人修煉魔功甚至‘墮魔’，而後影響了江晏。我已經派另一隊人去調查江晏親友，現在，進行全廠血檢。你也留在這裡，積累經驗。”
周冷跟着鄧知珏，對全廠上千人進行血檢。
一直忙到深夜，才檢查完。
周冷看着結果。
十二人魔物氣息略高，但都沒有觸發警報。
隨後，周冷與鄧知珏檢查這些人的眼球。
四個人與江晏相似，全部帶走。
幾個人圍着鄧知珏的魔化腕錶投射出的屏幕，尋找這四人的共同點。
最後，鄧知珏指向屏幕中的田文豹等屠宰工廠領導層的照片，道：“這幾個人血檢沒問題？”
“都沒問題。”
“那五個人，都在他們管轄範圍。走，看看他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