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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道南的袍袖一張,身體化作了一道金光,霎那間遁去百里,朝着金吾山而去。
在他離開之後,一直坐鎮小世界入口的那丹鼎境弟子,緩緩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
“真是一個妖孽人物,一年之後的坐忘崖,看來是很精彩了。”呢喃了這一句,他又閉上了眼睛,四周的光線消失,一切重新陷入了沉寂。
“師兄,這裡有一封書信,一個月之前有人送來的,您不在,我放在您的桌上了。”成道南剛剛回山,吳遠志便諂媚的跑了過來,他的實力最高,也是第一個察覺到動靜的,自然要趕緊過來獻殷勤了。
“書信?難道是天乾小世界的人?”成道南想了想,自己在清靜天的熟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在極武道門之內的,如果有事找自己,直接過來便是,犯不着還要寫書信。那剩下的,就是天乾小世界的那些人了,不過,除了一個方白塵,其他人最多也就是一面之緣。
他抓起案臺上一塊黑色的玉片,念頭輕輕掃過,在下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嚴峻了。“你的夜叉和金雕在我手中,單人前來大楚國都城,我等你。”
玉片中只有這麼數行字,但成道南已經清楚了來龍去脈。他道爲何摩耶和金雕到現在都不歸來,原來是被人擒去了。
金雕的速度那麼快,都一併被抓了,那只有三個可能。一個是,此人境界高深,讓它根本沒有辦法逃脫。第二是,此人善於佈局,利用陷阱抓捕了他們。最後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人擅長速度,連金雕都比不過。
如果是後兩種還好,成道南自信憑藉因果真意,還能夠有幾分把握。但若是第一種。那事情就有些難辦了,一個能讓金雕都逃不了的人,實力至少也是丹鼎境。
“難道是黃缺?這個應該不太可能,自從被兇獸下了紅色追殺令之後。他怕是不敢有什麼異動了。”成道南第一反應就是黃缺,但想想也否定了。
成道南思慮了好一陣子,但始終沒有頭緒。自己前來極武道門,得罪的人不少,但能有實力跟自己對抗的人不多。在這不多的人中。他沒有發現符合條件的。
既然想不透答案,那就不用再想了。等到了那裡,一切自然就解開了。
大楚國,是極武道門下屬的一個國家,幅員遼闊,物產豐饒。說來也巧,這個國家,正是前些日子,道門劃分給成道南的那個。可以這樣說,現在這個國家的一切。都已經是他的私產了。
一個國家的財富,在尋常人看來很多,但在給成道南的種種獎勵之中,甚至都排不上號。比如他的那門《須彌吞天相》,只要他願意,換下一百個這樣的世俗王朝,都綽綽有餘。
“郢城。”成道南一擡頭,便看到兩個七八尺大小的字,方方正正的陰刻在城門之上,顯得蒼老遒勁。
他沒有隱藏蹤跡。就是爲了讓來人發現他。現在己在明,敵在暗。隱藏蹤跡,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楚國的都城,自然是極盡繁華。人來車往,在他的身邊,是無數走動的百姓。有的人,想要擠進城中,搏一場富貴榮華,有的人。想要走出城外,羨慕閒庭野鴉。
而成道南靜立在人羣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我能練得了武,修得了道,是我的幸運,也是我的不幸,你們亦然。”
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紅塵浮華,因果糾纏,竟然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了,這可不是他的做人風格。
“你在說什麼?”他的邊上,有一個老漢有些耳背,沒聽清楚成道南講些什麼。“我是說,恭喜您抱了孫子,香火得以延續。”成道南因果真意一轉,老漢身上的一切因果都瞭然於心。於是,他微笑着說道。
“啊啊,多謝了啊。”那老漢這回是聽清楚了,將弓着的背直起了一點,臉上的皺紋也綻放了開來。他來郢都,就是爲了給孫子置辦滿月酒的。
“咦?這事你怎麼知道的?”老漢再一想,卻有些疑惑了。這個少年不是自己村的人,怎麼知道自己有一個孫子啊?等他想要問個清楚的時候,少年早就消失在了人羣之中了。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老漢摸摸腦袋,將這件事便忘到了一邊。對於凡人來說,生老病死,婚葬嫁娶,纔是大事。
一直到進入都城之中,也沒有人過來找成道南。他也不着急,既然對方的目標是他,那就不會對摩耶和金雕痛下殺手的。
他找了一家酒樓,徑直的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壺酒,沒有要菜,就這樣自斟自飲了起來。說實話,酒的味道並不好,還摻了水,但他卻喝的津津有味。
他一人倚在窗臺,一切喧鬧的聲音到了他附近,就戛然而止,再也傳不進來。一杯淡淡的孤獨,流入了他的脣齒間,然後一口飲盡。
他的因果真意在蠢蠢欲動,竟然有一種要突破的衝動。紅塵繁雜,因果交錯,和尋常的真意隱於虛空深處不同,因果真意,就直接的暴露在世間,是最好領悟的真意,但也是最難勘破的真意。
能夠領悟因果真意的人,可以是俗人。但能夠勘破因果真意的,絕對是智者。因果相連,如同亂麻,一不小心,就會徹底的迷失在無盡的因果之中。最後業力臨身,智慧蒙塵,武道路途斷絕。
成道南的武道真意輕輕一轉,將因果真意給壓了下去。成道南的個性其實是不適合修行因果真意的,他的性子果斷,力求斬斷一切,不染塵埃。而因果真意則是講究先入因果,然後才一層層的解開,需要滴水穿石的耐心。要不是武道真意掌控一切,他在因果方面,不要想有半點進步。
“這次能夠來剷除魔頭,真是好刺激啊,我們這次一定要揚我太清宗的威名。”成道南喝着酒,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音音,出門在外,慎言慎行。”而一個略帶成熟的聲音,略帶責備的說道。
“怕什麼?我就不信,在這凡俗之間,還有人能夠聽到我們的對話。”先前那清脆的聲音,帶着幾分撒嬌,也帶着幾分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