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昨晚惡夢連連,她的眼皮開始變得越發沉重起來。
她站起來想出去透透氣洗個臉,發現大家因爲太過疲累和緊張而閉目養神着,她悄悄地退出去,把門輕輕地關上。
她緩慢地走在走廊上面,看着行色匆匆的醫生和護士偶然跟她擦肩而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慢地吐出來,重複幾次後覺得不再那麼煩悶和壓抑,其實希晨的病房裡面有洗手間,她只是想出來走動走動的。
在走廊上轉了一個圈後,她上洗手間洗把臉,頓時感覺精神好多了,決定回去病房裡。
藍欣怕驚醒其他人的休息,同樣輕輕地緩慢地推開房間的門,然後輕輕地緩慢地把門關上,她轉過身看了看大家,卓瑩已經趴在牀沿邊睡過去了,張穎然和林朝暉及聶振龍側坐在沙發上面閉着眼睛,不知道睡過去還是閉目休養中。
她躡手躡腳地走回病牀邊,聶希晨仍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強壯修長的身軀幾乎佔據整張大牀。
藍欣突然整個人僵住了,吃驚地盯着聶希晨的臉孔,雙瞳漸放漸大。
聶希晨瘦削的俊臉除了眼耳口鼻之外,其他的地方全是被繃帶扎着,此時他正瞪着一雙漂亮的棕色眼睛看着她。
兩個人四目相視,夾雜着驚訝和久別重逢的喜悅,藍欣咬着下脣雙眼溼潤了,她微抖着雙手去碰觸他的右手,然後緊緊地握着它,他癡癡地看着她臉頰上滑落的淚水,右手的手掌收緊,用力地回握着她纖瘦的小手。
他醒了就好了。
她來了就好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困難地輕添着乾枯的雙脣,試圖移動身體四肢,但是隨之而來是他痛苦的表情和低吟聲。
藍欣趕忙倒了一杯溫開水,用力地扶起他的上半身,喂他慢慢地喝下去。
聶希晨醒來的時間很短,喝光一杯溫水後他再度沉沉地睡過去,他的手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不放,臉上的表情也舒展開來。
傍晚四點鐘的時候,聶希晨的父母風塵撲撲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