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張良的話後,司徒雷感到身上的血液似乎熾熱了。這是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是武者之間的意志共鳴——張良所說的話,與他那一直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完全縫合,曾幾何時,他也與張良一樣,想改變中華武學的現狀,但怎奈他年事已高,也並非所謂的天才,所以對這種事力不從心。
照常理來講,張良的話很難使人信服,畢竟創造新武學可不是光有決心就能成功的。但,對於張良那遙不可及的目標,司徒雷卻升起了一種莫名的信服感,一種認爲張良絕對可以成功的感覺。這不止是因爲張良在之前所表現出的‘能力’,更因爲此時的張良從骨子裡散發着一種高手風範。同時,更因爲一種屬於中國人自己的民族意識感讓司徒雷的內心劇跳。
微微一笑,司徒雷轉身,背對着張良緩緩說道:“那你就努力吧!我不打擾你了,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說罷,司徒雷便離開了練功房。
看着司徒雷遠入的背影,張良也勾起了一絲笑意,他知道,司徒雷是在告訴自己,如果自己遇到了麻煩的話,可以隨時去找他幫忙。
“好,繼續吧!”捏了捏拳頭,張良又開始了自己那高強度的訓練,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罷了。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地獄式訓練,一種普通人所無法承受的訓練,一種只有意志力極其堅強的人才能夠承受的訓練。
一個月中,張良每天都早出晚歸,且異常疲憊。不過,他的身體卻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強壯,皮膚也漸漸變黑。
剛開始的一個星期,他在自己的腳上綁了一些可以訓練腳力的鐵塊。除了睡覺與洗澡之外,其它時候都不會將鐵塊解開。到了第二個星期,他便連手臂上也綁起了類似的重物,以訓練臂力。而在每日做完訓練後,他也會在身上擦一些家傳的舒筋活血藥酒,讓自己不至於因訓練過度而使肌肉受傷。當然,張良也有鍛鍊輕功以提高速度,不過,他並不會胡亂輕功——現實世界裡的輕功並不像電影力邊的那麼神奇:什麼點水過湖,踏葉飛行之類的東西雖然存在,不過,那需要極高的真氣量做後盾才行。因爲,越是厲害的輕功所消耗的真氣量就越大,而且,也越難修煉。現在的年輕人,即使學會了那種級別的輕功也僅僅只能用一會而已,而且,用完之後肯定會進入虛脫狀態。可以這樣說,使用輕功就好象在將體能超限度的揮霍一般。所以,即使是武學盛行的今天,也很少有人會依靠輕功去做打籃球之類的事。
這些日子中,由於地獄式特訓的關係,張良與劉蕾娜相處的時間也越發變少,而劉蕾娜也因爲要應付中考的緣故,不得不專心於學業之中,弄到最後兩人幾乎一天之內連一次面都無法見到。
此外,見到自己的兒子一天比一天強壯,張良的父母也喜從心來,畢竟自己的兒子能夠變強的話,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老是受人欺負。所以,他們的態度也開始由最初的不發表意見變爲支持張良繼續鍛鍊下去了。當然,他們並不知道張良要和別人進行武鬥的事,因爲劉蕾娜並沒有將這事告訴其他人。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2018年5月26日(星期六)的中午,張良在吃過午飯後,便回房休息去了,沒有像以前一樣做飯後運動。因爲,今天下午六點便是他與任深的約戰之日,他需要恢復與保存體力,以準備下午的那場武鬥。
而就在張良剛剛回到房間,並躺到牀上時,敲門聲突然響起了,隨即,一陣他所熟悉的聲音傳來:“阿良,你睡了嗎?”
“還沒有。”張良淡聲應道。
“那我可以進來嗎?”門外的那人又問。
“隨便你。”張良隨口答道。
得到‘許可’,房間的大門便‘咯噠’一聲被人打開了,劉蕾娜那因憂鬱而變得有些憔悴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現在的她,更增添了一種處處可憐的意味,若人憐愛。
“有什麼事?”張良走下了牀。
“厄……我……”劉蕾娜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沒辦法說出口,而這時的她,也第一次注意到了張良在這一個月中所產生的變化——黑黑的皮膚下,那結實的肌肉清晰可見,雖然還不能和那些久經鍛鍊的肌肉男比,但也已將以前那‘廢材’的身段完全棄之。不僅如此,張良那在一個月前還存在的‘文弱書生’臉也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武者的剛毅。除此之外,張良的身高也長高了一些,現在的他,大概有一米七左右的個頭了,讓他看上去更有一份‘高大’的意味。
見劉蕾娜一直看着自己發愣,張良開口說道:“有什麼話你快說吧。”
劉蕾娜這纔回神,連忙別開目光,脫口問道:“阿良,現在的你對我有什麼樣的感覺呢?”問出這問題後,劉蕾娜才發覺到話中的曖昧意味,不禁臉紅紅地低下了頭,內心即後悔又不安——劉蕾娜害怕張良會說‘討厭’或‘不喜歡’這類話。
張良愣了愣,隨後便撓着頭說道:“該怎麼說呢……說實在的,我覺得你有點羅嗦。”
聽到這話,一種落寞感頓時擊入了劉蕾娜的心扉,使她的眼眶溼潤了——自己的關心居然被說成羅嗦,實在是太傷人了。
正當劉蕾娜欲在自己哭出來之前轉身離開之時,張良又開口了:“不過,我並不討厭你。對了,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只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對我過分關心就是了,我不喜歡被人溺愛。”
瞬間,劉蕾娜感覺自己似乎又升入了天堂,一股欣喜感席捲了她的靈魂,因爲,張良並沒有討厭她。
“恩,我知道了。”劉蕾娜擡頭,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這些日子以來的憂鬱似乎都在這一刻完全消失了,而陳玲在之前所說的話,也在她的腦中一閃而過——現在,劉蕾娜知道自己應該對現在的張良以什麼樣的態度與心理去對待了。
見到劉蕾娜的笑臉,張良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擊了一下般,咚咚急跳了起來——對於這種感覺,張良並不陌生。因爲這就是‘身體記憶’的情感,只不過,這一次似乎與以前有點不同罷了。至於哪裡不同,張良就不清楚了,而他也不會有心思去慢慢研究。
劉蕾娜深深看了張良一眼後,衝其伸出右手大拇指,微笑道:“阿良,下午的武鬥你一樣要加油哦!到時候我會去給你打氣的。”
張良又是一愣,他想不到一直反對自己進行武鬥的劉蕾娜居然會說出這種話,所以感到有點不適:“厄,哦,我知道了,謝謝……”
“好,那你慢慢休息吧!我先出去了,下午見。”話一說完,劉蕾娜就離開了房間。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張良不明所以,搖搖頭,躺在牀上進入恢復的深睡……
下午五點半,在司徒武館那佔地一百五十平方米的格鬥室內,司徒門下所有弟子皆已在這裡;而劉蕾娜便在司徒靜的陪同下焦慮不安地等待着;在她們身邊,陳玲則正坐在地上吃着一袋零食,臉上全無半點憂慮,就好似即將發生的一場大戰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在格鬥室的中央,換好一身白色訓練服的任深正雙手抱於胸前閉目靜靜養神,高手在進行大戰前所擁有的風範在他身上表露無遺。
這些人,待在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等待着一個人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動,在六點的鐘聲響起的同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武館門口,他,便是衆人所等待的那一人——一月集訓後的張良。更’多‘小’說,‘盡’在‘星’月‘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