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藥丸安靜的躺在手心內,紫若葉皺着眉,雖然心下不確定吃下迷醉後,是否還可以壓制住冰火的毒性,可是如今卻是不允許她多想,頭一仰,藥丸入候,就開始盤膝運功鎮毒。

隨着運功,紫若葉的臉上卻是青黑色越來越濃重,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可是依舊咬着牙繼續鎮毒,內力亂串,毒也亂串,就好似開閘的水流,想要在截流,無異於是讓小石子來擋住洪水一般的艱難,雲凝端着煮好的粥進來時就看見紫若葉正在運功,安靜的坐在一邊,運動時最忌有人打擾,看着紫若葉面上的青黑色越來越深,更加擔心起來。

若是驅毒,那麼應該是青黑色漸漸退去,再不然也會有好轉的趨勢,如今反倒是越來越嚴重,這是怎麼回事?即使內心焦急萬分,可雲凝還是依舊坐着不去打擾紫若葉。緊張的看着紫若葉的神色,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變化,以防意外發生。看到紫若葉旁邊的小瓷瓶,不由面色一白!

迷醉!王爺竟然又吃了迷醉!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之久,紫若葉面色的青黑色這才慢慢退去,十分緩慢的速度,一點一點的從臉上退去,一直到兩個時辰之後,紫若葉這才睜開眼睛,而此時她已經渾身溼透,運完功就虛弱的倒在了牀上,微微喘氣。

還好,迷醉還是有用的,只是效果明顯變弱了一些,冰火的毒,暫時是壓制住了……也不枉她運功那麼久。

雲凝在紫若葉睜眼的瞬間,就連忙起身走到紫若葉身邊,聲音裡滿是擔憂和焦急,“王爺,你如今覺得如何?”見她面色雖然沒有了青黑之色,可是脣色卻是依舊的白的毫無血色,頓了頓,終是問道,“爲何王爺又再次吃……迷醉呢?”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雲凝,紫若葉虛弱的躺在牀上,勉強扯出個微笑,“迷醉,的確是可以壓制住我體內的毒的,以前是很有用的,這次我沒準,所以我看看還有沒有用。”不過經過這次,到是不用再忌諱內力的問題了,不能多動用內力,難免會有些礙手礙腳,就好比這次,早知道她最後還是動用了,一開始就用就好了,如今倒是落得個自討苦吃的下場。

誰知雲凝一聽,眸子卻是狠狠一縮,聲音帶着微微的憤然,“試一下!若是不成,難不成王爺就準備離開雲凝了麼!”這麼多年的黑暗都未曾打垮他,爲何這人的一句話卻讓覺得還不如當年傾軋在生死之間難過呢!

雲凝這還是第一次對紫若葉生氣,卻是嚇到了她,伸手拉住雲凝的袖子,此刻她已經是沒有一絲力氣,“你,你不要生氣,我如今不是成功了嗎,我錯了還不成嗎?”

聽她對自己道歉,他就生不起來了,柔柔的眸光靜靜的看着紫若葉,看的紫若葉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納悶的說道,“雲凝,我是不是很沒用?”在紫玄國,大概她這樣的女子是很沒用的吧?女子就忌諱自己虛弱的一面被男子看到了……

“沒呢,如今可有力氣,雲凝爲王爺做了些清粥小菜。”

紫若葉這才仔細的端詳起雲凝,肚子剛剛好響起來,紫若葉尷尬的捂着肚子,“我昏迷了多久?”

“算起日子來,王爺已經昏迷了兩天了。”輕輕的扶起紫若葉,爲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這兩天他沒有一刻是能安眠的。

竟然已經兩天了?難怪她渾身都沒有力氣,微微皺眉,昏迷的時間又延長了……下次再昏迷,是不是就……

“讓人幫我備水吧,兩天沒有沐浴,有點難受。”再加上她剛剛運功,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溼透,此刻更是覺得黏噠噠的很是不舒服。轉眼看去,這才發現雲凝不過兩天的日子,就已經清瘦如此,就連眼眶都有着淡淡的黑影。

“雲凝這就去。”見她真的難受的樣子,雲凝起身去吩咐下人讓人備水,剛走回去,就看見紫若葉心疼的看着他,微微一愣,“王爺,怎麼了?”

“雲凝,你……又痩了。這兩日辛苦了。”本想接他回王府,讓這麼個玲瓏剔透的人兒不要再受風塵的污染,可如今好似雲凝跟她回了王府後,似乎就不得閒。

“雲凝無礙的。”對她寬慰的微微笑道,他本來就清瘦,如今不過是再瘦一些罷了。“王爺是現在用膳,還是一會沐浴完後再用?”

“我先吃飯吧。”坐起身來,走到桌子前,看着桌上的清淡小食,自顧自的分出兩份,拉着雲凝坐下,“你也吃,你這兩日肯定也是沒有吃東西。”

雲凝本想拒絕,可是紫若葉卻是已經把分好的半碗粥遞到他面前,只好接下,陪着吃了起來。見到雲凝動筷,紫若葉這纔跟着動起了筷子,狼吞虎嚥一番,畢竟她的確是餓了,反觀雲凝,動作卻是不急不緩,就連拿着筷子吃飯都好似一幅畫一般。

微微吃了幾口,雲凝就停下了筷子,紫若葉見他不過吃了幾口,再反觀自己,“怎麼不吃了?再吃些吧。你如今太多天沒吃東西,不吃會撐不住的。”

雲凝輕輕要搖頭,他本來吃的就少,如今多吃幾口已經是極限了,“吃不下了。”執起筷子給紫若葉添起了菜,反倒是紫若葉碗裡的小菜越來越多。

這就吃不下了?看着雲凝碗裡還剩下大半碗的粥,不由的皺眉,難不成這男子都吃的那麼少的?紫若葉不由的納悶起來,她其實和男子接觸的是少之又少,偶爾的調戲不過是做個樣子,正在接觸的也就只有雲凝和爲數不多的幾個男子,可是她都未曾發現他們的飯量既然如此之小,最要緊的還各個比她高。

三兩口的吃完自己碗裡的飯,二話不說拿起雲凝吃剩的就吃起來,雲凝看着紫若葉毫無顧忌的吃,不由的臉頰微紅,若是再想吃,他再去盛就是了……

“上官朦呢?”突然想到那天張開眼睛看見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糯米糰子,傻乎乎的爲她暖手,自己卻差點生病,若不是她醒的早,怕是他也會寒毒入體。

“回來的時候去看過了,此刻正睡着呢。”雲凝柔柔的答道,“只是聽說柳公子似乎又暈了過去,如今卻是不知道如何了。”

紫若葉身子微微一顫,心中卻是一嘆,她還沒問呢,雲凝就全說了,見着雲凝沒有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她卻微微的心虛了起來,雖然不是出於她的本意,可是在柳清幽沒有拿出那道聖旨前,他依然是她的夫郎,而上官朦,在紫嫣然那道聖旨下來後,如今也是她的夫郎了,再加上還有個未蒙面的青嵐十皇子,看着雲凝,再次一嘆。

柳清幽病了,李玉該是會去看的吧,如今都已經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吧,男子借劍,女子也答應了……眼眸微轉,便定了心思。至於上官朦,改日再去看他吧,對於這個不請自來的糯米糰子,紫若葉真是有些頭疼。

“王爺,熱水已經燒好了。需要現在送進去嗎?”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王爺總是醒了呢,他們也不用在提心吊膽的了。

“進來吧。”下人們這才魚貫而入,搬進了木桶,倒入一桶桶的熱水,頃刻間屋內就飄着淡淡的水氣。

紫若葉站起身子,準備脫衣沐浴,卻見到雲凝依舊坐着,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目光好似在質問,又好似在等着她說些什麼,“那個雲凝啊,雖然本王是不介意你看,可是這不是會壞了你的聲譽麼?所以還是出去吧……”

雲凝卻是依舊靜靜的看着紫若葉,捕捉到她眼裡躲閃的神色,輕輕淺淺的聲音帶着嘲笑,“雲凝在風塵裡那麼多年,雖然清白多虧了王爺那日才得以保住,可是世人哪裡還會認爲雲凝是清白之身?”

紫若葉面色一白,她突然間想到她的考慮似乎真的有所欠缺,她忘記了世人過於偏執的眼光,和這幾百年來不曾變過的體制,若是真的這般,那麼在她不小心閉了眼後,雲凝是否真的會過的比以前更加困苦?暗影雖然能護他周全,可是這世間人口一張嘴,即使一個字都有可能變成一把劍,想雲凝如此通透敏感的人兒,如何能熬得過這些?

雲凝慢慢的起身,輕輕的攬住紫若葉,男兒家的矜持在他眼裡已經化爲了虛影,聲音帶着淡淡的乞求與哀傷,“王爺,這世間不過是繁華一夢,雲凝能遇見你已是此生幸事,即使王爺真的只剩下兩年……”想到懷中抱着的人偏偏之剩下兩年的性命,心間好似劃開口子,如何都合不上,“就讓雲凝陪王爺這兩年吧。兩年過後,雲凝定會找人……再嫁。”

他一直都知道她所想,她想讓他幸福,她想他找個好人家,相妻教子,平安的過完一生,可是她卻不知道,這世間除了她,已經沒人在能撼動他的心絃半分,在他心中,被她帶回王府的那一刻起,他雲凝便是她紫若葉的人了,今生只做她的人。如今承諾了她再嫁,也是無奈。

聽到雲凝說再嫁,紫若葉微不可查的一顫,卻是輕鬆的笑着,“恩……看來又要再辛苦你兩年了。”任由心間慢慢的撕開裂縫,彷彿有風灌入,疼的天翻地覆。她知道雲凝答應的事,必然會執行,若真的嫁人,有了孩子,多了羈絆,那麼便不會在她離去後泛起輕生的念頭了吧。

“讓紫嫣然那廝給你個皇子當可好?”言下之意,則是讓雲凝變成她名義上的兄弟,有了身份,便會有另一番說辭,雲凝便又多了一層庇護。只是,怕是斷的更加徹底了。

雲凝眸裡卻是沉沉的哀色,“雲凝不願。”答應了再嫁已經是巨大的後退了,那些個皇子的名分負累,他一點都不屑。

“嗯,那就不當吧,紫嫣然那廝說不定會想出什麼陰損的法子呢。”紫若葉輕輕點頭,聽到雲凝說不願,心中微微輕鬆了一分,卻又暗自嘲笑自己,明明自己沒有立場輕鬆。若是真的讓紫嫣然給雲凝封了皇子,怕是會被那廝派去和親之類的,到時候她還要去追人。

片刻間,本是剛好的熱水早就已經涼了,雲凝看了後,遂轉身出去吩咐下人再去準備新的熱水。紫若葉看着雲凝的背影,久久不語。

紫嫣然此刻坐在大殿上,聽着暗影的回報,這才放下了一顆心,頓覺的鼻子癢癢,“定是紫若葉剛醒就說朕的壞話。”卻是渾身一輕鬆,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輕鬆了下來,還好皇妹醒過來了。

鳳目微微沉了沉,看向這金碧輝煌的皇宮,忽的眸子又恢復帝王纔有的睿智和深沉,“既然葉王醒了,你們下次定不能再犯,下去吧。”暗影領命,黑影一閃就消失在大殿內了。

“皇上,如今王爺醒了,可是聽丞相府派來的小廝說,柳清幽似乎又昏迷了,這婚期……”王侍人這才走進大殿,這兩個人莫不是真的是冤家?一個才醒,一個又暈。

紫嫣然卻是勾了脣角,不以爲意的說道,“無礙,這人是跑不掉的,婚期延後幾日也可以。”想着紫若葉多番推辭,鳳目又是一陣懊惱,看來她要想個法子纔好。

“不羈散人可是有下落?”如今只有找到不羈散人,徹底解了毒,皇妹她纔會敞開心胸接納那些男子吧。

身後的人氣息顯露,卻是輕嘆一聲,“沒有,只知道不羈散人常年周遊各國,如今不知道她會在哪國,只知道前幾年她都留在青嵐國,之後去了哪裡卻是無人得知。”

“聽說柳清幽病了幾日,如今還在昏迷中?”紫嫣然關懷的問道。

“嗯,如今還未醒。只可惜不能出宮。”身後的人聲音染上擔憂,身影慢慢現出,柳清月走到紫嫣然旁邊,眉目間滿是憂色。他的弟弟想來性子就烈,可也是個不肯鬆口的倔脾氣,他也沒想到王爺的生辰宴上,柳清幽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

紫嫣然卻是欖過柳清月,不以爲然的說道,“朕說過,這人他是跑不掉的,你就別擔心了。”神算子的預言,何曾出過差錯?對於這一點,紫嫣然一點都不擔心。

紫若葉泡在溫暖的水中,長髮在水中浮浮沉沉,閉着雙目,慢慢的沉入水中,或許只有此刻她才能片刻的心靜,並且告訴自己,她做的決定都是沒錯的。水中冒出一個一個的泡泡,半晌,才從水中擡出頭,長髮沾了水服帖的在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上,清冷沉靜的聲音慢慢說道,“青嵐那邊可是啓程了?”

“是的,正是昨日。”黑暗中傳來回答,紫若葉看着窗外,慢慢的從水中起身,扯過棉布擦拭乾淨,使得暗處的人不由的臉紅,雖然她們同爲女子,可是王爺不得不說真的很美。

“那另一邊呢?”紫玄最近幾年剛剛紮好根基,內亂剛平,外戰就起,三年之戰剛歇不到幾日,那些人就坐不住了,紫若葉清冷的眸子此刻卻是毫無醉意,眸底幻化成層層微光。

“也同時啓程了,似乎那邊的女王也有和紫玄簽訂盟約的意思。”

紫若葉卻是輕輕勾起脣角,戰敗國進貢倒是可以說的過去,可是如今連戰事都未曾參與的國家,既然也要來合盟麼?還是怕紫玄和青嵐合起來攻打他們一方?看來這次和親怕是又要一番波折,紫嫣然這廝竟給她找麻煩+激情小說?**,她一個王爺當得比皇帝還累。

“繼續注意青嵐和另一方的舉動。查出是誰那麼缺錢,大清早的還接生意來暗殺本王了嗎?”剛剛本還是一番凝重的氣氛,愣是被紫若葉這一問打消了一半沉重。紫若葉甚至都可以看見暗處的人狠狠的抽着嘴角,紫若葉卻是自顧自的搖頭,太沉悶的事果然還是不太適合她,不知道她這個年齡能不能提前告老還鄉?

“是七星煞。”半晌後,或許是暗處的人嘴角抽過了,這纔回道,“不過去的時候七星煞已經全無活口。”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七星煞少說也有一百多人,能在片刻間讓一百多人傾滅,那人的武功定是很高。

全無活口麼……

紫若葉眸光微轉,心下微微猜到了那人是誰,可還是不太把握,遂又道,“知道本王賣的是什麼價嗎?”對於這個問題,她很是在乎,怎麼的也是個王爺吧,雖然是個既無功勳也無建樹的王爺,價錢應該不低纔是。

“這……屬下不知。”她們哪裡知道王爺被賣了多少錢,其中一人沉默了半刻,猜測道,“大概是二百兩白銀。”

才二百兩!原來她那麼不值錢!

可是這二百兩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拿出來的,要知道五兩銀子可是夠一般農家的基本吃穿了。

“柳清幽……他怎麼樣了?”剛剛雲凝說他又再次暈過去了,那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想着那日他蒼白虛弱的樣子,真心覺得不適合他。柳清幽還是揮着劍氣呼呼的砍她的時候人才會有活力些。

“還未醒來……本就是病着的,如今是病上加病。”頓了頓,又再次道,“李玉未曾去過丞相府。”

紫若葉聽完卻是擰着眉,李玉沒去麼?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那去查查買本王命的那個人吧。查到了送你們每人一個美人兒。”笑嘻嘻的說完,穿好衣裳就走了出去,徒留暗處的人在風中凌亂。

走出去就看見雲凝坐在外邊等着她,桌上排放着茶具,微笑着上前,輕聲說道,“等的久了?”看着他髮絲間的紅玉簪子,一片柔色,似乎雲凝一次都沒有把簪子取下來過呢,紅玉簪子戴久了,也會斷斷續續的吸附體內的殘毒,這樣即使是有漏網之魚的殘毒,也不怕了。

“雲凝也是剛來。”剛剛她要沐浴,他便退了下去,換了一身衣物就來了,內力甚好的他對於屋內的內容全都瞭然於心,聽着剛剛屋內清冷的不似她的聲音,淡泊的眸子微微閃。

紫若葉坐下,想從袖子中掏出小酒壺,結果發現懷中空空,突然想起那日爲了對敵她把酒壺震碎了,可惜了那麼個白玉酒壺,可是值好多銀子呢,“看來要去再讓師傅幫我燒個酒壺了。”沒有了酒壺,就沒有酒,沒有酒她就覺得渾身不舒坦,撇撇嘴,整個人就趴在桌子上,好似一團爛泥,沒了骨頭。

雲凝微微沉思,想起那日去尋她,見她暈在地上似乎沒了聲息其他周圍的一切都不去在意了,如今回想起來,地上的確是零零散散的瓷片,“雲凝一會變去讓師傅重新制一個來。”知她沒有酒是不行的。

聽聞馬上就會有個新酒壺,紫若葉便好似活過來一般,不再是一副爛泥的樣子,“一會我要去趟皇宮,你這兩天也累了,就先睡一會,若是醒來還未見我回來,就先用飯,不用等我。”

雲凝輕輕點頭,紫若葉這纔出門。馬車早就備好了,突然發現沒有管家也是見麻煩事,看來哪天要選個管家出來。

“王爺是要去皇宮嗎?”小廝在外頭恭敬的問道,想着王爺這纔剛醒,就又去皇宮?

紫若葉微微思索,揉了揉眉心,輕輕嘆道,“先去丞相府吧。”昏了一天一夜,怕是如今丞相府都已經要慌了吧。難道她果然是欠他的?可是若是欠他的,如今都已經基本還清了,若要算,柳清幽還欠她一譚好酒。

馬車外傳入人羣嘈雜的聲音,紫若葉卻是無心理會,紫嫣然竟然廣招天下名醫,這名醫出了那不羈散人她沒有找到以後,前幾年中毒的時候她早就派暗影找過了,可是得到的都是無解。

只是紫嫣然似乎過於緊張她了,這皇帝的心思果然是深入海,又似棉中針,難以猜測,即使是紫若葉,此刻卻是弄不清爲何紫嫣然如此緊張她?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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