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118修

第二天,經過一晚的思索,米熙終於是接受了陳鷹的教導,吸收了那個表白不等於求親的理論。她有些猶豫見了魏揚該怎麼說。

“要說什麼,”陳鷹對米熙的這個苦惱很不解。

“總得給他一個交代。”

“你是說接受不接受他的追求的交代,”

“是啊。總要交代一下的,對吧,可是他並非要提親的,我也不知該如何辦了。”

陳鷹也苦惱了一下,所以這個小丫頭的概念裡是沒有談戀愛這一項的嗎,且喜且憂啊。

“你就告訴他,你還小,現在談戀愛還有點早,所以大家就像朋友那樣相處着看看就好。”陳鷹其實昨晚也有些不放心,回房後有偷偷給蘇小培打電話,蘇小培並不建議強硬地阻斷米熙的交友路,也不建議米熙這麼快就戀愛。陳鷹覺得這不是廢話嘛,心理專家糊弄人。而對於她所說的強硬灌輸現代感情觀給米熙並不適宜,應該讓米熙慢慢體會。陳鷹也覺得是廢話,這他也知道啊,但基本常識是要告訴她的吧,至於消化的過程得慢慢來他懂。

結果蘇小培就問他:“那你還有什麼疑慮呢?”言下之意,你啥都懂了,打電話來幹嘛?

陳鷹道:“總有些我們尋常人不懂的,你們專家懂的東西來輔導米熙。”

“哪有尋常人不懂的呢,你關心米熙,能從她的角度去思考問題,能理解體諒她,就都能懂。你有不確定,也是因爲關心她怕自己沒做對罷了。所以沒什麼高深得只有專家懂的,人心而已,你用心想也懂的。”

“那要你們這些專家幹嘛?”陳鷹很不服氣。

“我們做研究,但不能幫助你們談戀愛。愛與不愛這學問高深得專家也搞不定。”

切,果然就是糊弄人的。陳鷹想了又想,總覺得蘇小培這話裡哪裡不對。想不通,算了,睡覺,明天又是帶米熙上班過日子的一天。他這個家長很忙的。

結果一大早,米熙果然就丟難題過來了。陳鷹用他那顆關切的心思考了一下,他覺得米熙現在就跟在商場裡選衣服一樣,她沒概念,她有選擇困難症,在她真正知道什麼衣服適合自己前,她所做的判斷都會是有誤的。看她現在就喜歡穿把四肢全包住的衣服,只是她認爲這樣纔對,不是好,是對。

“米熙,你相信我嗎?”陳鷹問。

米熙點點頭。

“所以對魏揚的交代,如果你覺得不會說,交給我來說,怎麼樣?”

米熙歪了歪腦袋,咬咬脣,問:“你不會把我那丟人的誤會告訴他吧?”

“當然不。我家米熙的面子比那臭小子重要得多。”陳鷹道:“如果他來問你,你覺得說不清楚,就讓他來找我,我來告訴他。你可以在旁邊聽着,要是覺得我說得不好,不對,你就糾正我,怎麼樣?”

米熙抿着嘴想了想,高興地點頭。爲難的時候有長輩撐腰做靠山的感覺太好了,若是從前,這種難事她定是會找娘幫忙的,現在有陳鷹叔,真是太好了。

陳鷹當然沒想到他在米熙心裡又當爹又當娘還兼着叔的,他看到米熙高興了,終於鬆了口氣。

老男人與小年輕的談話很快就來了。

魏揚前一天晚上並沒有睡好,他很緊張,他想着米熙會怎麼跟陳鷹談,又想象了陳鷹各種各樣的回覆,然後再想象着米熙的回覆。他還很懊惱跟米熙表白的時候自己的表現。米熙問他然後呢,他愣什麼愣呢,他就應該很霸氣地說:“然後我們戀愛吧!”可惜,他錯過了機會,他沒反應過來,不知道米熙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他的表白不夠誠意,不會因爲這個問題沒答上就被扣分數吧。

這天上班,魏揚來得特別早,等了半天,才見陳鷹和米熙進公司。米熙還抱着她那盆小盆栽,長長的頭髮簪成一束在腦後,其餘的在肩後披着。魏揚看着她,覺得她真漂亮,每次看到她都覺得她比上回見面時更美了。他的位置在角落裡,米熙走過的時候正在聽陳鷹說話,所以她沒有看他。魏揚覺得有些失望。米熙走過去了,留下背影,魏揚正要嘆氣,米熙卻忽然回頭,看了他這邊一眼,魏揚的心頓時怦怦跳起來。

一上午魏揚都有些不專心,他想找機會去跟米熙說說話,問問她有沒有跟陳鷹談過,有什麼結果。可週圍大家都在工作,他也有工作,他喜歡米熙,他覺得大家都知道,這樣他反而不敢做得太明顯,他不想別人用有色眼鏡看他,不想別人把他當成攀龍附鳳的小人。他魏揚是有骨氣的,他會靠自己的能力開創出事業來,他只是喜歡米熙而已,不是爲了巴結陳總。

之後魏揚終於找到一個機會,他去茶水間,路過陳鷹那片辦公區的時候特意看了一下,正巧看到米熙跑進了陳鷹的辦公室。魏揚希望米熙是要去幫陳鷹泡咖啡,這樣她就會來茶水間。魏揚故意拖延了時間,在茶水間裡磨磨蹭蹭,等了一會,米熙真的來了。她的腳步聲蹭蹭蹦蹦的,特別有活力。魏揚忍不住微笑,他看着門口,看見米熙進來,看到他在,驚訝了一下。

“嗨。”魏揚的笑意更深,米熙驚訝的時候大眼睛睜着圓圓的,真是可愛。

“你在這啊。”米熙咬了咬脣,覺得有些害羞,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說呢。

“嗯。”魏揚看着米熙紅了臉的樣子,心怦怦直跳。他看她泡咖啡,忙藉口問是不是跟陳總泡的,米熙點頭,他趕緊接着說:“對了,你說要告訴他的,說了嗎?”

米熙又點頭。魏揚的心跳得厲害:“那,陳總有沒有說什麼?”

“他說了挺多的。”米熙實話實說。

“那……”魏揚緊張得不知該怎麼問下去了。

米熙咬了咬脣,決定還是不要勉強自己來處理這件事,她覺得她說不清楚,處理不好,還是按陳鷹說的,交給他好了。“我跟叔叔都說好了,然後我也不知要怎麼說,叔叔說他會幫我跟你談,我看他有沒有空,行嗎?”米熙小心翼翼。

“啊?”魏揚不知道米熙這話的意思,怎麼跟陳總說好了,然後不知怎麼說,最後變成陳總來跟他說。

米熙還以爲魏揚是覺得怎麼要等,趕緊解釋:“叔叔工作很忙的,我問問他,他要是有空就談,行嗎?”這麼小心客氣,小臉很認真,魏揚哪裡能說不行。

他也趕緊說:“行,行,當然行。我都有空的,到時叫我就行。”

米熙抿着嘴笑,魏揚不由跟着傻笑,撓了撓頭,又懊惱自己的表現了。他有空沒空根本不是重點啊,陳總要是要召見,公司裡誰會沒空?何況他只是個小小的實習生而已。他真傻,又說傻話了。不過,跟老闆的親戚談戀愛,真的是不痛快,好像處處被壓制。不過米熙太可愛,他覺得她值得他忍受這些不痛快。

米熙回去馬上就跟陳鷹說了,說她在茶水間遇着魏揚,他果然問她了。然後她說了叔叔會跟他談。

陳鷹完全沒有米熙的猶豫,他馬上拿了電話,囑咐呂秘書叫魏揚到他辦公室。米熙在一旁站着,抿着嘴,揹着手,覺得很緊張。陳鷹瞥她一眼,對她表示了鄙視:“沒出息的,這小場面,你緊張什麼?”

米熙低了頭,小聲辯解:“這類事,自然是緊張的。若是動武比試,來十人我也不懼。”

陳鷹被噎得,行,來十人打架是他懼行吧。小孩子家家的,這麼好勝非跟大人辯一下合適嗎?陳鷹沒再說話,因爲魏揚來了。

“坐。”陳鷹指了指椅子,很有老闆的派頭和威嚴。他鎮不住米熙,卻是很有自信能鎮住魏揚的。

魏揚看了眼米熙,她是站着的,可陳總讓他坐,他不敢不坐。坐下了,又看一眼米熙。

“就讓她站着。”陳鷹說道。小孩子愛頂嘴就站一站好了。

米熙撇撇嘴,對叔叔欺負她表示了一下哀怨。陳鷹衝她揚揚眉,告訴她欺負又怎樣。他這當家長的還總被她欺負卻無處申訴好吧。

魏揚看着陳鷹,感覺更緊張了。好像陳總是在生米熙的氣,而他只能往是因爲他們倆要談戀愛這件事上想。

“魏揚,米熙都跟我說了。”陳鷹沒有耽誤時間,很快開口。

魏揚趕緊辯解:“我不是因爲她是陳總的親戚才表白的,我沒有絲毫借這個往上爬的意思。我是真的很喜歡米熙。我打算實習結束就去別的公司找工作,不會給辦公室製造話題,給米熙和陳總惹來麻煩的。”

米熙咬咬脣,緊張地看陳鷹,魏揚就是這樣對她說的,她覺得他很誠懇,他還做了犧牲。在她看來,沒有比叔叔的公司更好的地方了,她也聽了呂秘書說,這公司很好的。魏揚爲了她捨棄這麼好的工作機會,她覺得他對她真的很好,她很過意不去。

陳鷹卻不這麼想,他對魏揚說道:“你是不是在這裡工作,對我來說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你太年輕,米熙也太年輕。”

魏揚一聽急了,張嘴欲辯。陳鷹臉一沉:“在我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

魏揚被斥得,頓時閉了嘴。他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覺得在米熙面前很沒有面子。

“我說你太年輕,你馬上就犯太年輕的毛病。你也不用不服氣,讓別人把話說完也是成熟的一種表現,你剛纔的表現就該扣分。”陳鷹說完這話就晾着他,施施然喝了一口咖啡再繼續說:“我說了,你在哪裡工作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對和米熙談感情這件事是怎麼考慮的?”

魏揚皺了眉頭,什麼叫怎麼考慮的?如果兩情相悅就談戀愛,如果戀愛談得好,幾年後大家都覺得不錯,那再考慮日後的事,見家長談婚姻,難道不是這樣嗎?

陳鷹看着這個小夥子的表情,他知道魏揚其實根本沒多想,正如他所料,這年紀的小年輕,又有幾個會跟米熙似的從表白就直接想到婚後日子該怎麼過了。戀愛只是一種感覺,愛上了,想在一起,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其實陳鷹覺得這沒什麼不對,但發生在米熙身上,他就覺得不行。

“我沒同意米熙跟你確定戀愛關係。”陳鷹說道,他不打算跟魏揚講什麼大道理,因爲沒什麼道理可講,他對他也沒有像對米熙的耐心。“我覺得你們都沒有考慮好這件事。”

“我考慮得很清楚。”魏揚再忍不住,騰地站了起來。“我對米熙是真心的。”

“一個星期建立起來的真心?還是一天建立起來的真心?”陳鷹完全無視魏揚的激動,淡淡地說。

“感情豈是用時間來衡量的,我第一眼看到米熙就很喜歡了。”魏揚振振有詞,大聲辯駁。

“第一眼就喜歡了嗎?”陳鷹笑了,“那是因爲米熙長得很漂亮。如果米熙長得不漂亮呢,如果她的表情不是這麼可愛呢?”這話讓魏揚漲紅了臉。

“感情不用時間來衡量,生活卻是要的。生活不但用時間來量,還要用錢來量。”陳鷹一邊說一邊衝米熙笑笑,安撫她。米熙原本看到魏揚似乎生氣了,很緊張,又覺得陳鷹怎麼直接說不同意,她也很緊張,可看到陳鷹對她笑了,她又安下心來。他一定會爲她安排好的,她覺得。

陳鷹繼續說道:“我不同意你們確定戀愛關係,是你們都不成熟,不能承擔戀愛關係背後所要承擔的責任。”因爲米熙跟別的姑娘不一樣,她的背景她的觀點她的期待她的生活目標,完全不同,但陳鷹不打算扯到這些。他不打算讓米熙承擔這個決定的壓力,一切由他說了算。

魏揚咬牙,挺直了胸膛,他不覺得自己承擔不了責任,他覺得他很有責任感,所以連工作的事都考慮到了。可陳鷹說着話,他不敢打斷,他只敢用姿態來表示抗議。

陳鷹繼續道:“這責任不是一天一週一月一年,而你甚至還沒有畢業,你的前程在哪裡,你能拿多少薪水?你對自己有信心,卻有沒有想過米熙?她的前程在哪裡?你並不真正瞭解她,而她當然也沒有真正瞭解你。因爲你現在還處在一個完全不穩定的狀態。你很快就要畢業,要租房子,要找工作,你現在在我這上班,天天可以看到米熙,當然覺得沒問題。以後你精疲力盡下了班,住得很遠,沒有時間精力跟她見面,沒有錢跟她約會,而米熙年輕漂亮,背後又是我陳家背景,你覺得米熙會沒人追嗎?你現在說喜歡,但你想過怎麼維繫?光喜歡有屁用!”

魏揚張了張嘴,他想反駁,卻覺得無從說起。

陳鷹又說:“米熙現在什麼都不懂,她也還在學習。她對很多事都沒概念,所以就算她現在很激動突然有個帥小夥子追她,她答應了,但日後她接觸的人和事越來越多,她是否會後悔?”

米熙在一旁動動嘴脣,也想反駁一下,她們家鄉講究從一而終,但陳鷹橫一眼過來,她閉了嘴。

“所以,我覺得你們兩個現在都不適宜確定戀愛關係。你們還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許你會說戀愛哪有這麼複雜,你的同學個個都在戀愛,也沒這些事。但我得告訴你,其他那些所有十七八歲在戀愛的女孩子都不是米熙。我對米熙的未來有所期待和要求,我要確保她生活得幸福和快樂。而我目前看不到你有能力爲她提供這些。”

魏揚咬牙:“那陳總的意思,是我不夠資格追求米熙,是嗎?不是高富帥不是富二代就沒資格是嗎?”

“你想一想我說的話,我是這個意思嗎?”

魏揚心裡非常嘔,他覺得就是這個意思。

“我覺得你們進展太快,或者應該說,你期待的進展太快。米熙沒有做好準備,你也沒有。所以我不同意。我建議你們先從普通朋友做起。如果你真的理解了我說的意思,我不會阻止你們見面,交談,甚至一起出去玩。你們可以多瞭解對方,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適合。而如果你沒有理解,我相信你不會再浪費任何時間在米熙身上。”

陳鷹一口氣說完這些,又喝了一口咖啡。米熙現在泡咖啡的技術越來越好了,或者該說,他對咖啡口味的要求,她越來越瞭解了。

屋子裡安靜了好一會。魏揚不知道該說什麼。要說他理解了,可他還覺得很生氣,腦子裡很亂。要是什麼都不說,是不是又代表着他放棄米熙了。陳鷹那句“不會再浪費任何時間在米熙身上”,他覺得這話是對他的侮辱。

“我對米熙是真心的。”魏揚只想到他該說這一句。

陳鷹看着他,淡淡地說了句:“你可以出去了。”

魏揚站了起來,心亂如麻,他很想逃離這裡,又覺得這樣顯得他是被攆走的,心裡很不舒服。魏揚看了一眼米熙,米熙對他笑笑,魏揚心裡更不舒服,她爲什麼笑?她不覺得陳鷹這樣說話很過份嗎?魏揚抿緊了嘴,扭頭出去了。

辦公室裡只剩下陳鷹,他轉頭看米熙,米熙也對他笑。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對不對?”

“嗯。”米熙用力點頭。“叔叔,我要好好唸書,我要多學些東西,我還想學做飯,我也要有本事得到好的工作。”

“那就好。”陳鷹微笑,很滿意,忘了保安和快遞員吧。

“就算是當保安,我也要當上保安大總管。”米熙很有氣勢。

陳鷹的笑容僵在臉上。

“叔叔放心,我會好好準備的。我要在這裡找個好夫婿,過好日子。叔叔說得對,我太心急了,我自己都沒準備好,魏揚只看上我的相貌,日後處久了,發現我一無是處,也是會嫌棄的。以色侍人,終不長久。我要好好加油。”

陳鷹咳了咳,決定忽略魏揚的名字,還是以鼓勵爲主:“你明白就好,所以彆着急,跟誰都一樣,先相處着,等你百分百的確定,就是這個男人沒錯了,不嫁他你就活不了啦,你再跟他談戀愛。”這種順序雖然好像不太對,但他纔不管,對米熙這種沒腦子就得這麼教。

米熙點頭,很高興,蹦跳着出去了。剛出門口,又轉回頭,問陳鷹:“叔叔,我給奶奶打電話可以嗎?”

“要做什麼?”

“她不是要去學做飯嗎?我想問她何時去。”

陳鷹差點大笑出來,他那親愛的孃親大人,貪玩隨口說說的話,等米熙監督她不得偷懶,她就知道錯了。“快,快去給奶奶打電話,要是她說不學了,你哭給她看。”

“我纔不會哭。”米熙皺皺鼻子,進去了。陳鷹有一秒的愣神,媽的,還會皺鼻子了,這種小動作太可愛了好不好,真是嚴重犯規。

過了好一會,米熙蹦跳着又進來了,臉上那笑容太燦爛,看得陳鷹以爲太陽進來了。

“我跟奶奶通完電話了。”米熙報告。

“好。”

“奶奶說她還沒找好上課的班,讓我彆着急。”

哼哼,陳鷹壞心地想,他的孃親肯定動作沒那麼快,那懶女人。

“奶奶問我這兩天都在忙什麼,我告訴她我的老師也還沒有找到呢,叔叔教我功課,我自己學來着,然後她問我叔叔今天忙什麼,我告訴她別的不知道,不過叔叔幫我談戀愛來着。”

等等,什麼叫幫她談戀愛?

“你是說,我幫你處理戀愛問題,對吧?”

“對,對。”小腦袋點着。

真想敲她,這話能簡稱成他幫她談戀愛嗎?

“奶奶能聽懂的。”米熙又對陳鷹皺了皺鼻子,繼續報告:“然後奶奶跟我說兩位叔叔都不小了,一直不戀愛,她甚是憂愁。”

陳鷹的臉僵了一僵,他那愛搞怪的娘甚是憂愁,他纔會真憂愁。

“我安慰奶奶,我說叔叔這般幫我,我也會幫叔叔的。”

“呵呵。”真是得呵呵了。陳鷹知道錯了,真後悔自己幹嘛鼓勵米熙給他媽打電話呢。甚是憂愁啊甚是憂愁。

下班的時候,陳鷹終於想起來這事不能只他一人享受,他很有兄弟親情地給陳非打了個電話通風報信:“哥,媽可能要開始催戀愛結婚什麼的了,你是老大,麻煩你自覺往前站一站,擋住火力。”

陳非在電話那頭靜默兩秒,慢吞吞地問:“你做什麼了?”

“不是我,是米熙。”

“好吧。再見。”陳非把電話掛了。

靠。陳鷹敲敲桌子,他這個哥哥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正想着,一轉眼,看到魏揚站在門口。

陳鷹坐直了,讓他進來。

魏揚很恭敬地進來了,對陳鷹說:“謝謝陳總。我想了很久,我明白陳總的意思了。陳總說得對,先前是我太沖動了,覺得陳總在針對我,但其實陳總說得有道理。我真的理解了。我會好好努力的,就算不爲米熙,爲了自己,我也該明白的。我還是希望能跟米熙做朋友,我希望能讓米熙發現我的好,發現我真的適合她。我會努力的。”

魏揚表完決心,告辭離去。

陳鷹愣了愣,心情更不好了。年輕人理解能力這麼強做什麼呢,真是太不討人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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