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春趕緊說，“姐姐被人非禮了，快來幫忙啊！”
“哦！”夜熠宣聽話的過去，剛要擡起她，竟看到問春拿着石頭朝阿黃走過去，“馨兒，原諒娘……”說完，石頭作勢砸下。
阿黃“嗚咽”一聲就倒在地上，前爪還象徵性的抽搐幾下。
問春忙朝四周呼救，“救命啊，救命啊，風三娘殺人了！她殺了姐姐，還要再殺我們母女……”
比寶打了個響指，演出落幕。
這時，所有人都明白了。
事實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也的確合乎情理。要知道，人被逼急了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再說了，馨兒不過就是受了點傷，如果風三娘真有本事殺人，下手也絕不會這麼輕。
夜無涵垂下雙眸，終於開口了，“你說她是爲了掩藏一個秘密，那麼，這個秘密是什麼？”
比寶聳聳肩，“都說了是秘密，說出來，那就不叫秘密了。”
他挑下眉梢，漫不經心的說，“你應該清楚，你編排的這些東西，是在那個秘密存在的基礎上才能成立。否則，今晚，不過就是一出鬧劇。”
這時，連旁邊的夜墨景也微微點頭。雖說是鬧劇，不過也挺好看的。
比寶揚起小眉頭，可愛帥氣的小臉皺了皺，最後，好像妥協一樣攤攤小手，“好吧，不過，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切~”大家一片噓聲。
比寶理直氣壯的說，“就算是犯人，我們也應該尊重他們的權嘛。”
夜無涵點頭，“好。”隨即，朝左右吩咐，“都退下。”
管家趕緊指揮着都散了開，夜墨景見責任完成，識趣的打聲招呼後，離開了。
夜無涵等人則來到了書房。夜熠宣跟比寶是一國的，所以，自然也留了下來。
夜無涵居高臨下的睨着他，“現在可以說了吧。”
“先說好，因爲時間太短，這個秘密我還沒能找出證據。”
“好，你說。”
比寶抿了抿小嘴脣，表情凝重的開口，“馨兒不是啞巴，她會說話。”
“什麼？！”
夜無涵和夜熠宣一驚，“她會說話？”
“嗯，在我去綠意軒找證據的時候，親耳聽到的。”
夜無涵慢慢走回到椅前，坐下，這會看不出臉上有半點的情緒波動。
夜熠宣卻凝神分析道，“想證明馨兒會說話，其實並不難，可問題是，珠珠爲什麼要騙我們呢？難道……是怕我們從孩子嘴裡聽到什麼？而且還是對她不利的？”
比寶冷眼掃過夜無涵，童聲有點冷漠，“她在背後搞什麼，不關我和我孃的事，我只想證明我娘是清白的。”
夜熠宣挑起眉梢，轉而朝夜無涵輕笑道，“王兄，你也看到了，比寶今晚說的一切解釋，全都合情合理。三孃的確沒有殺纖旋的動機，殺馨兒就更談不上了。我看……還是早點把她放出來吧，地牢裡又溼又潮的，她身子受不住。”
夜無涵擡眸睨他一眼，“你好像很關心她。”
夜熠宣趕緊擺手，“哪有，我可煩着她呢！”王兄的醋勁，他可是見識過的。
夜無涵又扭頭瞅瞅比寶，看他那繃緊的小臉，完全把他當成了敵人。心頭悶悶的，他不想被這孩子討厭。
“這事明日再議。”
“王兄……”
“聽不懂？”
比寶咬咬牙，朝他重重的哼一聲，推門就走。
夜熠宣搖了搖頭，“王兄，你聽不進風三孃的解釋，不過也就是一時氣憤。其實你比誰都要清楚，她不可能是殺人兇手。”
夜無涵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如意荷包，輕輕攥着，雙眸微垂，半晌，才說，“你去過趙府了。”
夜熠宣老實的點頭，“沒錯，可那裡早就沒了人影，有人把他們接走了，也可能是被滅了口。總之，那個叫珠珠的，也許真不簡單。”
他不便說馨兒的事，只得以這種方式點醒王兄。
“熠宣，你記得六年前，玉璽失竊的那一晚嗎？”夜無涵突然開口問。
“呃，記得，王兄，你怎麼提起這事了？”
他慢慢回眸，神情有絲複雜，隱隱的，竟生出絲期待，“我在想，如果那晚的女人就不是珠珠，那麼，還有可能是誰呢！”
夜熠宣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他不免有些好奇，王兄雖不至於風流，但府內美豔的侍妾多得是，根本就不會對一個曾經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這樣念念不忘。除非……
他猛地一拍腦袋，六年前！意外懷孕！
天啊，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當風三娘還是聶愫愫的時候，她可是因爲紅杏出牆，莫名其妙的懷了孩子後，才被休的。
六年前，不知誰是X，誰是O的那一晚！
那個女人，也有可能就是風、三、娘！
看到他驚悚的表情，夜無涵卻笑了，“那一晚，你我一塊去追神皇，沒道理我中了極樂散，而你卻沒事吧。”
夜熠宣一滯，別開眼，吱吱唔唔半晌，“我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妓院裡。”
一切，盡在不言中。
夜無涵突然心情大好，雖然只是推測，但是不代表這種事沒可能。
夜熠宣甩甩腦袋，撇開腦子裡的突然竄起的模糊影子，趕緊趁熱打鐵，“王兄，還是先把三娘放出來吧。”
夜無涵反問，“放出她後，你覺得，他們母子會怎樣？”
“會……”夜熠宣想了想，說，“三娘會先帶着比寶去找珠珠報仇，不是劃花她的臉，就是會拔光她的頭髮，然後就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去一個讓王兄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警告子孫後代，夜無涵就是她家最大的仇人！”
說到最後，他都打了個寒戰。
果然，女人是得罪不起的。
夜無涵優雅的撫了下眉頭，“所以，風三娘，放不得。”
“可是……”
他擺下手，“既然這件事你摻合進來了，你就負責追查到底。馨兒的事，七日內，給我一個交待。”
“啊？”
“嫌長？好，三日。”
“不嫌，不嫌！”
夜熠宣真要慪死了，好心來幫忙，竟然沾了個甩不掉的麻煩，他這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