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坐在被激光感應炸彈那紅色光線圍繞的區域裡,安靜地看着那4名看押他們的劫匪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吃驚,也有一些憤怒。
“你小子在看什麼呢?”弗裡克倫從地上坐了起來,左手搭在了景嵐的肩膀上,把臉也湊了過來。
景嵐全身一抖,被嚇了一跳,隨即說道:“噓……小聲點,劫匪那邊好像出事了。”
弗裡克倫表情輕鬆地笑了笑:“他們緊張是應該的,畢竟已經有兩個人已經掛掉了。”
景嵐轉過頭吃驚地望着弗裡克倫:“你是怎麼知道的?”
弗裡克倫雙眼警惕地掃過四周,隨即湊近了景嵐,撩起了左邊蓋住耳朵的金色頭髮,指了指裡面帶着的一個微型竊聽耳機,“我有它。”
只見景嵐盯着那東西看了好一會兒,突然不可置信地說道:“我的天!難道你在他們身上裝了竊聽器?”
“噓……小聲點,你想我死嗎?”弗裡克倫在景嵐的小腦袋上用力地拍了一下。
景嵐一邊揉着腦袋,一邊問道:“喂,你是怎麼把那東西裝到劫匪身上的?我並沒有看到你接觸過他們啊?”
弗裡克倫得意地笑了笑:“在從教室被他們押送的過程中,我在經過這傢伙的同時,就偷偷地將竊聽器賽進了他們身後的揹包口袋裡。”
說着,弗裡克倫悄悄指了指他們放在身邊的一個個軍用揹包。
景嵐盯着那些堆在一起的揹包看了看,不得不對弗裡克倫豎起了大拇指:“你真厲害!”
那些傢伙說,有一個黑衣服還有點面癱的小子,一劍封喉幹掉了一個。還有一個人氣少女歌手,也幹掉了一個。看樣子,他們說的應該就是金炫和夏慧了。
“金炫和夏慧?他們兩個已經與匪徒正面交鋒了嗎?好厲害!”景嵐一臉羨慕的表情,似乎也憧憬着自己能夠成爲拯救衆人的大英雄。
“要麼說平時不動聲色的人,發起瘋來果然是令人害怕啊。不知道現在不在人質名單上的其他人怎麼樣了。”說到這,弗裡克倫也開始擔心起了白白的安危來。
那傢伙離開這裡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廣播頻道聯繫到外面的警察。
又或許,他會不會已經被劫匪們發現,然後幹掉了。
但弗裡克倫轉而一想,白白那小子就像個蟑螂一樣堅強,恐怕這裡的人都死光了,他也是最後能夠活下來的。
“叮!叮!叮!”
忽然間,在安靜的體育館裡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金屬聲,似乎在這裡的某個角落,有人在手中一下下的掂量着幾片金屬物體。
“什麼聲音?”四名劫匪中的一人耳朵微微一動,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在體育館南面的入口處,有一扇門在輕輕的晃動,似乎有人站在後面一下下的推着,看上去詭異的很。
“那裡有人!”只見其中一名劫匪二話不說,拎着手中的光束步槍就走了過去,把槍托架在肩膀上,瞄準南面的大門毫不猶豫地勾動了扳機。
一時間,幾道激光激射而出,狠狠的向着那扇大鐵門招呼着。
那本來平滑的大門,立刻就被射出了幾個猙獰的大窟窿!
然而那扇大門因爲被武器打中的緣故,依舊在輕輕的搖晃,可是從門上的窟窿裡卻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見此一幕,四名劫匪相視一眼,立刻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便立刻分開站位,彼此間保持了一定距離,以免被人突襲一鍋端,經驗十分老道。
“喂,你過去看看!”站在最後面的劫匪對最前面的晃了晃手中的光束步槍,示意他前進。
那名同伴點了點頭,緩步向着那身佈滿彈孔的大門靠近,隨即一個轉身,背後貼在了牆壁上,伸出左手向後推開了那扇門。
其餘三名劫匪,從三個不同的方向瞄準了那扇門,手指搭在扳機上,隨時準備發動進攻。
“咣啷!”
突然間,距離南面大門最遠的劫匪聽到身後一陣吵鬧的開門聲,接着便感覺後脊樑上傳來一陣劇痛,衣服後面很快就被一片溼熱滑膩的液體浸透。
“啊!”他忽然一聲慘叫,身體癱軟地倒在地上。
然而他的叫聲,立刻喚起了同伴的注意。
只見其他人同時轉過身來,卻看到那名劫匪身後的門開開合合地晃動着,並且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從那裡一掠而過!
“那裡有人!”一時間,其他三名劫匪同時跑了過來,並且其中一名一腳踹開了大門。
大門在他們的面前完全敞開,但是卻只看到一條無人的通道,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難道是鬧鬼了嗎?
纔不過三秒鐘的時間,那傢伙怎麼可能消失的乾乾淨淨?
“我出去看看……”其中一名劫匪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痛苦掙扎的同伴,撞着膽子推開了那扇大鐵門。
在推門的一瞬間,他的皮膚上也生長出了一層金屬表皮,堅硬的像是輕型鎧甲。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舉起手中的光束步槍,向着無人的通道里緩慢前進,將槍口對準了左前方一間更衣室的門口。
“喂!小心點!”身後的同伴對着他叮囑道。
劫匪轉身對他們做了一個“OK”的手勢,接着輕輕的推開了更衣室的大門。
裡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隨即他按下了房間的電燈開關,警惕地眼神瞬間在房間裡面掃過。
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會沒人?”匪徒心中起疑,感覺那傢伙一定就躲在某個地方。
接着他離開了更衣室,去往了旁邊的儲物間。
可就在他剛剛關上更衣室房門的那一刻,體育管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什麼!”劫匪驚恐地轉身看向了來時的路,卻見大門已經關閉,裡面不停地傳來慘叫。
“靠!被耍了!聲東擊西!”隨即邁開步子衝向了體育館的鐵門,在來到門前的時候擡起了右腳,發動怪力,一腳踹凹了那扇鐵門!
“裡面什麼情況!喂!回話呀!”
然而他的問話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裡面慘叫聲依舊。
“搞什麼!究竟是什麼的東西啊!!”劫匪有些急了,聽到兩名同伴的慘叫聲,完全不知所措。
但是有一種感覺卻涌上了他的心頭。
那就是他們來錯地方了……
青北高中,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精神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的劫匪突然發了狂,抽出了背後的一把重火力散彈槍,瞄準了體育館的鐵門死命的噴射!
“去死吧!去死吧!給我去死吧!!”他因驚恐而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右手不停地勾動扳機,直到打光了彈藥,在重新填彈,然後繼續狂射!
他就像是一隻發了狂的猛獸,已經殺紅了眼睛。
片刻之後,裡面同伴的慘叫聲終於消失了,但隱約還能夠聽到裡面傳來那些學生們受到驚嚇的尖叫聲。
劫匪大口的喘着粗氣,怔怔地望着面前這扇已經被自己轟爛的鐵門,內心的恐懼不減反增。
接着他擡腳狠狠踹飛了那扇鐵門,然而眼前的一幕卻把他驚呆了!
只見那兩名同伴全身的細胞鎧甲都是半開啓的狀態,這顯示着他們的生命已經結束。
而且他們的全身上下,都是被霰彈槍轟出的猙獰血洞,鮮血流淌了一地,染紅了地板。
可是,這名劫匪依然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除了那些捂着嘴巴,眼神驚恐的學生們,正怔怔的望着他的頭頂二樓的觀衆席。
劫匪發現了那些同學們奇怪的眼神,忽然感覺到一滴溫熱的液體,掉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隨即他慢慢地擡起頭,卻看到一個似乎是開啓了武化狀態,一身血紅羽衣,紫色長髮如瀑般垂下的美麗女人,正到掛在二樓的觀衆席上。
可是當他看到那個女人的一刻,數不清的,造型精美如同花枝的飛鏢,卻向着他的面門激射而來!
“二段武化……通冥技……彼岸花!!”
“啊!!!”
頃刻間,最後一名劫匪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體育館,同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一名同學的嗅覺。
坐在人羣中的景嵐和弗裡克倫完全看呆了。
他們無法想象,人類二段武化,盡然能夠擁有如此恐怖的速度和強大的戰鬥力。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兩分鐘的時間內。
四名劫匪,全部命喪當場!
“喂,這太誇張了吧……那個女人,是誰啊?”弗裡克倫嘴巴微微顫抖地說道。
接着,那女人從二樓的觀衆席一個後空翻躍下,水蔥般白嫩的右手用力地按着左腹部被霰彈槍碎片擦出的傷口。
鮮血一滴一滴順着她的指縫間流了下來,滴落在地面上。
下一刻,她淡定的面對着師生們,卻笑顏如花,迷煞衆人!
“同學們,嚇到你們了吧?不要怕,我是無顏老師。”
與此同時,教學樓的醫務室裡,白白繞過了那些分部在走廊各處的激光感應炸彈和熱感器,來到醫務室門前,一腳將門踹開!
“我們到了!你在忍一忍!”白白抱着夏慧風一樣地衝進了醫務室,拉開了白布屏風,很小心地將夏慧平放在乾淨的病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