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映在袁羽的家裡窩了一夜,陵嗣就在樓下的車裡坐了一夜。
袁羽上班,她就呆在家裡打掃衛生,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去超市買點菜回來,等袁羽晚上回來一起吃。
機緊的她發現身後有人尾隨,嚇得不敢亂跑,拎着一大包菜站在人羣中央不敢亂走動。
陵嗣怕嚇着她,這才往後退了幾步。
後來,郝映連家門都不出,一日三餐都訂的外賣。
第一天的外賣味道一邊,後來的幾天,外賣師傅的手藝像是瞬間被點化,突飛猛進。外賣可口,她也就更懶得自己做飯了。
一臉三天,郝映才終於出了門。
總裁辦公室內氛圍是前所未有的壓抑,陵嗣捏緊了派克鋼筆,一言不發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他沒想到她會主動來找自己,“我讓張衍幫你衝一杯冰巧克力。”
她搖了搖頭,“不需要,我並不是來喝茶的。”
他神色微滯,“好好……”
“我想的很清楚了,陵嗣,我要離婚,我必須要離婚。”她捏緊了手中的包,眼神堅定。
陵嗣脣角乾澀,“好好,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她重複着自己的來意,“我要離婚。”她不想再這樣渾渾噩噩的下去,每天都過的提心吊膽,時不時就有人上門挑釁。她不想要自己的神經這麼緊繃,她想放鬆。
陵嗣望着她,眼中紅血色重的嚇人。
她也那麼定定的望着他,誰也不肯退步。
僵持不下,郝映從包裡掏出了紅色的小本子,她的聲音放大了些許,“我要離婚!”
陵嗣凝視着她手中的結婚證,眼神更加暗沉。
得不到任何迴應,她忽然將結婚證撕成兩半,陵嗣上前搶奪,爲時已晚,前後兩頁已經完全分離。她彎下腰去撿,似乎想將它撕的更碎,陵嗣眼明手快的握住她的手腕,聲音沉的可怕,“好好,我說了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但是唯獨離婚不可能!”
手腕吃痛,兩片包着紅色皮質的紙片從她手中滑落。
她終於撕開自己沉靜的僞裝,惡狠狠的瞪着陵嗣,“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我必須離婚,我們沒有辦法再繼續。”
陵嗣的隱忍已經到了極限,“你不能因爲的犯了這麼一點錯,就否認我的全部。”
郝映諷刺的笑了,這麼大的事情在他的眼中就只是一點小錯?她輕輕的搖頭,“陵嗣你說我們爲什麼在一起呢?早先你說你愛我,可是,爲什麼我覺得你口中的愛是那麼飄渺?”
“你現在是要全盤否認我們的感情?”他的手上青筋凸起,太陽穴那處一跳一跳的疼。他知道這件事被她知道了會很麻煩,但絕對沒想到,她會這麼堅決的說要離婚。
與前兩次的猶豫不決不同,此刻的郝映根本是有備而來。
撕結婚證?虧她做得出來。
還以爲冷靜了幾天的她會想開點,沒想到,她卻更堅決了要離開的心。早知如此,他根本不會讓她一個人離開。
“好好,你不能以偏概全。我只做錯了這一件事,你不能就這樣判我的死刑。”他緩緩放下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
“你真的就只騙過我這一件事嗎?”沒等他迴應,郝映就已經否定,“我們結婚就是迷迷糊糊的,生活在一起的幾個月依舊是迷迷糊糊的。人家都說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我的情況你都瞭解了,可你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讓我去了解你的情況。所以,陵老爺子跟歐陽玉汝她們纔會有機會指着的鼻子羞辱我。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沒有基礎,不如早點結束走上正確的路。”
陵嗣沉默許久,直接拽着她的胳膊,拉着她出了陵氏。
將她塞進車裡,疾馳而去。
陵嗣將她帶回了山間別墅。
主人長期不回來居住,傭人們都是慵懶閒散的狀態,沒想到陵嗣這個時候會帶着郝映回來,立刻提起了精神叫了聲“先生,夫人。”
陵嗣將她拉上樓,摔上門。
“現在看來,你在外面並不能很好的思考。不過沒有關係,我給你時間,在家裡你可以盡情的思考。如果你覺得還是想不通,我會幫你一起想。”
被他用力一推,她一屁股坐在牀上,仰頭望着正對自己說話的男人,“你這是打算禁錮我的人生自由?”郝映被氣笑了,“陵嗣你沒有這個權利你知道嗎?你這麼做是犯法的!”
“作爲一個丈夫,我有這個權利保護自己的婚姻。”陵嗣目光幽深,“你好好想想,我不會同意離婚。”
郝映怒聲抗拒,“陵嗣你憑什麼這麼做?”
陵嗣沒有再回答她,轉身離開。
郝映被反鎖在了屋內。
陵嗣吩咐了下人,“不準夫人出這個屋子。”
下人整齊劃一的答道:“是!”
陵嗣沉沉的嘆了口氣,回頭望了一眼,心中總覺得不安。他緩步回到主臥,剛一開門,卻發現郝映半個人都趴在了窗戶上,似是準備自己跳下去逃跑。
他心中一顫,急忙將她從窗臺上拽了下來,扔在了地板上。
指着地上癱軟成一團的小女人,陵嗣雙目瞠紅,怒聲呵斥,“你瘋了?爲了離開你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是不是?跳樓這種事情你也敢做?!”
“我說服不了你,就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方法去解決問題。”她嘟囔道。其實二樓並沒有多高,不至於摔死人,最多是骨折屁股開花罷了。
“你就這麼想走?”聽到她孩子氣的話,陵嗣怒極反笑。
“我從來也沒想過要帶着這裡。”他氣她更氣,要不是他玩這招陰招,她何必要做出跳窗這招危險的舉動。他也不想想,到底誰纔是始作俑者。
“好!好!好!好極了!”陵嗣一連說了幾個好,如果不是最多還多出“極了”兩個字,郝映還以爲他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拍了拍手,冷笑道,“你贏了!我沒有你狠,想走就走!”
一夜沒睡,陵嗣眼中盡是血絲。這副語氣配上這樣的神情,看起來顯得他有些面目猙獰。
郝映看他這副樣子,有些心疼,很想讓他注意身體,話到了嘴巴,最終還是硬生生忍住。
再也不看他一眼,快步跑下了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