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晏謹南的手,不讓他扣上,她這次立場格外堅定,“這個項鍊很好看,就不用給我戴了,這種東西不會有尺寸問題的。只是包起來給晏謹媚就行了,給我試戴不太好。”
晏謹南目光一沉,沒說話。
能在華蘭商廈當服務員的,基本上都是人精。
一瞧這情況,心裡就有數了,哪裡是幫別人挑禮物,這項鍊,分明就是給她買的。
這鑽石花朵,閃亮清純,正襯她的氣質。
服務員急忙說,“這位小姐,您有所不知,這項鍊啊,還是要帶在人身上纔看得出效果。就跟衣服似的,有些衣服掛在哪裡看着確實好看,但穿起來就不一定適合,這首飾也是,只有帶着看看,才知道是不是真的適合呢。您就不要推拒了,帶着看看吧。”
郝映擰着眉頭,還是搖了搖頭,“你說了,衣服因人而異,這項鍊也應該是因人而異吧。既然是給別人買的,我試戴就不適合。”
她也不傻,晏謹南帶她買衣服她就覺得奇怪了,現在還來試首飾……怎麼瞧怎麼不對勁。
見晏謹南臉色微沉,郝映急忙笑着說,“有句俗話叫做‘帶人家新,要還人家金’,這都是鑽石的了,我哪裡還得起,還是看看就好了。”
晏謹南也沒說什麼,只是將項鍊拿了下來,交給服務員,“就這條吧。”
服務員笑眯眯的拿去結賬了,郝映楞了楞,這就買了?
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郝映手上,郝映越想越覺得怪異。眼見晏謹南還準備挑鞋,她終於忍不住問他,“晏大哥,你今天應該不是準備幫晏謹媚買禮物吧。”
哪有給晏謹媚買禮物,全部都照着她的風格挑的?
晏謹南也沒否認,“幫謹媚挑禮物是一方面,其實,我還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直覺告訴郝映,這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今晚有個晚宴,我秘書生病,我只能找你了。小映,你不會不幫忙吧?”晏謹南說着。
郝映擰起了眉頭,秘書生病了難不成找不到別的人嗎?這個理由未免太過拙劣了吧。
可是,這麼多東西已經買了下來,她再拒絕也顯得很不識相。
郝映有些生氣,她一直覺得晏謹南雖然看起來冷然,其實是個很熱心的人。沒想到,他居然跟她玩了這麼一手,她很不開心。
如果是以前,跟他一起參加個晚宴到沒什麼。
可現在,她已經嫁給陵嗣了,她是陵嗣的妻子,怎麼能在陵嗣不在的時候,跟別的男人一起參加什麼酒宴?
她雖然不懂酒宴的規矩,卻也懂得這樣是不適合的,非常不適合。
手裡拎着沉甸甸的東西,郝映擰緊了眉頭,“晏大哥,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謝謝小映。”晏謹南笑了笑,還摸了摸她的頭髮,完全是一副哥哥對待妹妹的姿態。
郝映笑不出來,只能點了點頭。
晏謹南最終幫晏謹媚挑了個手錶,那價位,自然是嚇死人的。
而她,就這麼被迫換上了新買的衣服首飾,準備跟晏謹南去參加什麼私人酒宴。
坐在晏謹南的車裡,郝映變得格外沉默。
她不信,晏謹南真的找不到別的女伴,就非要她這麼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來充數。晏謹南,到底在想些什麼?
看着他如雕塑般堅毅挺拔的側臉,郝映又垂下了眼簾。
晏謹南幫了她那麼多次,應該不會欺騙她。她,是小人之心了嗎?
郝映抿着脣,沒說話。
下了車,她也是跟着晏謹南。
很少參與這樣的就會,即便是陵嗣,大多時候都護着她,不讓她參與這些活動。這樣的場合,郝映一共也沒參與過幾次,每次參與都會覺得很不安,更何況,這次的就會,大多都是外國人,郝映更是無措。
幸好晏謹南不是很熱衷於交際,只是跟主人說了幾句,便拉着郝映到角落坐下。
給郝映拿了杯果酒,又拿了些吃的給她。
郝映在一旁的角落坐下,有的吃有的喝,再加上地方偏僻,也沒什麼來跟晏謹南搭話,她倒也不覺得多難過了。
她只等着把各色餐點都吃一份,然後收拾收拾跟晏謹南迴去。
晏謹南似乎一點也不着急,他坐在她邊上,一口一口輕抿着杯中的紅酒,時不時問郝映一句還要吃點什麼。
郝映吃的正開心,“我吃什麼自己去拿就好了。”
見她站起來準備繼續去找吃的,晏謹南輕聲說了句,“嗯,你小心點。”
郝映擺擺手,拿個吃的東西哪有什麼小心的?
漫不經心的走着,她雙眼放光看着各色的食物,見着喜歡的就往手中的盤子裡放。
其實,來參加這些宴會什麼還是挺不錯的,有的吃有的喝,還有美女可以看。當然了,唯一不好的便是要跟不認識的人扯半天犢子。
正想着參加宴會的好處呢,卻聽見格外熟悉的嬌笑聲在耳畔響起。
郝映一擡頭,果不自然,那人正是晏謹媚。
晏謹媚果然是個美人,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妖嬈。嘖嘖,瞧着笑聲,怎麼形容來着,聲若銀鈴呢。
只是……晏謹媚緊貼着的男人,竟然,竟然是……陵嗣。
怎麼會是陵嗣?
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可是,不管她怎麼揉,那個伸手攬住晏謹媚的男人,確實是陵嗣。
陵嗣,不是在國外嗎?
明明昨晚,他們還通了電話,如果回來了,他爲什麼不告訴自己。
爲什麼,他要跟晏謹媚這麼親近?
想的越多,腦子越亂。
心亂如麻的郝映手一抖,手中的盤子應聲落地,她轉頭就跑。
陵嗣聞聲側過臉去,而那處,卻空無一人。
晏謹媚也看了一眼,嗔怪道:“不知道是那個毛手毛的下人,摔了東西竟然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這種事情,陵嗣一向是不會搭理的。只是這次,不知道爲什麼,他的眼皮狠狠跳了兩下,不由自主的開了口,“估計是怕被人責罵吧。”
晏謹媚一楞,隨即嬌笑起來,“是啊,趁着沒人的時候跑掉纔不會被抓人到算賬。”
陵嗣望着空無一人的那處,怔怔的失神。
回到晏謹南身邊的那一刻,郝映踉蹌了兩步,差點撲倒在地,如果不是晏謹南伸手撐住了她,恐怕也跟那盤子一樣,摔的四分五裂了吧。
這時候,她才知道,怪不得晏謹南會讓她小心點。
晏謹南早就知道陵嗣跟晏謹媚在這裡了吧,他帶她來這裡,無非是讓她看見陵嗣跟他的妹妹是有多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