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傷害他？”莫北焱聞言笑出聲來，他側頭望了眼莫南爵，“膽兒真是夠肥的，是誰敢把你傷成這樣？”
莫南爵一隻手還按在腹部上，那兒的鮮血並未止住，如注般的涌出來，他精緻的下巴微揚起，嘴角勾起抹冷笑，“你要不要也來一刀？”
“我纔不要，多疼啊，”莫北焱搖搖頭，他伸手將李欽推開，“別擋道，沒看見我弟弟受傷了麼？”
李欽並不動，張開的雙臂如鐵般堅固，他咬着牙，莫北焱和莫南爵之間的恩怨他明白，“大少爺，別……”
莫北焱依舊含着笑，李欽反正從未見過他不笑的樣子，他伸手摸了下李欽腰間的槍，“你既然叫我別，那你就開槍把我殺了，你敢不敢？”
李欽擡起頭來，他並未猶豫，伸手就握住腰間的槍，“只要是傷害少主的人，我都敢。”
他伸手拿出槍。
莫北焱臉上的笑容沉澱了下，他驀地擡起手，幾下便將李欽手裡的槍奪了過來。
李欽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被按住雙手後擡起頭，莫北焱手裡的槍已經抵住了他的腦袋，男人酒紅色的碎髮猶如撒旦，“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他說着就要扣動扳機。
一隻沾血的手突然握住了槍口。
莫南爵擋在李欽身前，他冷着俊臉，手上的力道幾乎能將槍口扳彎，“我的人你敢動？”
李欽眼眶一紅，他擡起頭，“少主……”
莫北焱見狀鬆開槍，他攤下雙手，“我自然不敢，哎呀，爵，你別那麼兇嘛。”
莫南爵擡手將槍抵住他的胸口，“對你，兇都是多餘。”
莫北焱望了眼槍，嘴角含笑，“爵，你就這麼不近人情？”
莫南爵冷笑一聲，“你都能跟狗住在一起，我近人情做什麼？”
“洛蕭聽見你這麼說他，他不生氣嗎？”
“他沒那個命聽見。”
“好嘛好嘛，我錯了嘛，”莫北焱伸手推了下胸前的槍，“那我以後不跟洛蕭住，我搬去跟你住怎麼樣？”
砰——
莫南爵擡手就朝他肩頭處開了一槍。
“靠！”
莫北焱整個人朝後退了下，子彈並未射入，而是擦過他的肩打進牆上，他伸手貼下受傷的地方，“你真的捨得開槍？”
莫南爵眼角輕眯起，黑耀的瞳仁內開始翻涌，他俊臉蒼白，本就是失血過多，這會已經開始撐不住，“你當年有多捨得，我現在就有多捨得。”
“我還以爲你捨不得我，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莫北焱嘴角輕揚下，他轉身將手裡的鮮血擦在李欽身上，“借我擦下。”
李欽：“……”
莫南爵喉間輕滾下，他握槍的手收緊下，疼的直冒冷汗，微微彎下腰去。
“少主，”邊上的黑衣人過來扶住他，“少主，感覺怎麼樣？”
莫南爵並不回答，他轉頭看了眼玻璃房內，童染依舊靠牆而站着，她一動不動，瞳孔內的迷離越發明顯。
手裡的匕首也未曾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