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想聽什麼？
陌歡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這個姿勢實在太不舒服，她索性仰起臉問他，“那你希望……我說什麼？”
“……”她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類似於我愛你我離不開你我腦袋裡都是你……這種撒嬌的話不都是女人經常會說的？爲什麼她不說？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難道是變性的？！
可他似乎已經忘了，這些話陌歡瞳以前確實會說，只是以前已經過去，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以前。
莫北焱臉色難看的抿着脣，“你自己就沒什麼想說的？！”
陌歡瞳視線早就在他身上掃了一圈，他能這樣壓着她，肯定就證明他沒有受傷。
她蹙緊眉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現在不管說什麼，似乎都是錯的。
要回到以往的那種親熱……彷彿已經不可能了。
陌歡瞳沒有說話，只是睜着眼睛看着他。
她眼神清澈，卻又帶着幾分朦朧，莫北焱望不進她的眼底，以往同她在一起，她在想什麼，他總是一眼就能看穿。
可是現在不行，他發現，自己竟然也有看不懂她的時候。
比如此時此刻，他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以爲，她多多少少會感動，多多少少會覺得驚訝，多多少少……
會打消一點，關於要離婚的念頭。
這幾天，莫北焱都沒怎麼回家，不是不想見到她，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他怕一見面，她又會提出離婚。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氣，又要跟她吵起來。
四年前的事，莫北焱知道她可能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釋懷、原諒，他知道傷害至深，他知道他不該隱瞞。
他頭一次知道錯了。
她生氣，沒關係。
他可以等。
等到她不再生氣，等到她能夠原諒，總之，這個婚，他一定不會離。
莫北焱再也不想離婚了，他已經離了一次婚，這東西對他來說可以是兒戲，卻又不可能是兒戲，他有了家，就不想它再散。
他想，他們之間只要四年前這道坎跨過去了，以後就不會再有問題。
這是心底真實的想法，他此時尚且不覺得自己天真，思及此，莫北焱撐起身體，收回了禁錮着她的雙手。
他應該要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有個適應的過程。
莫北焱在她腿上輕拍下，“別躺在這兒，傭人看到了還以爲我們在大戰。”
“……”是誰要躺在這裡的？
陌歡瞳也跟着坐起來，她以爲，他至少會兇她。
她站起身，實在找不到話說，他們之間似乎到了某個結冰點，雙方都站在一個弦點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半晌，她說，“我想上樓休息一下。”
出乎意料的，男人點點頭，“兩個小時後我叫你。”
“……好。”
陌歡瞳轉身朝樓上走，才跨上幾層樓梯，莫北焱的聲音再度在身後響起，“待會我去把你媽接來，晚上一起吃飯吧。”
“……”
陌歡瞳背脊僵硬下，她扭過頭，莫北焱對上她的眼睛，目光清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