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很厚，要抱着才能拿動。
黑衣人彎腰將紙張都放在寬大的水晶茶几上，“少主，這是帝爵目前所有的交易詳單，一共3762份；這個是您參與的國際交易目錄詳單，一共1987份；這是……”他頓了下，“帝爵集團以及旗下所有品牌的股權轉讓協議，再加上卸任帝爵集團總裁的聲明書。”
黑衣人說完後喉間哽咽下，直起身體站在了邊上。
莫北焱見狀從兜內掏出支簽字筆，順着推到他手邊，“這麼多，籤起來真是要累死人啊。”
莫南爵薄脣緊抿，一言不發，俊臉始終沉寂着，拿起筆便開始簽字。
他半分猶豫都不曾表露。
男人字寫的很漂亮，動作如行雲流水，莫北焱笑睨着他精緻的側臉，他簽完一份，莫北焱便接過一份，在另外一邊簽上自己的名字。
二人配合默契，簽字的時候都沒擡一下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夕陽都拉下了帷幕，莫南爵籤的手腕發酸，握筆的手幾欲折斷般的難受，他始終不曾置一詞，最後一份簽完後直接將筆丟開。
“好，最後一個，”莫北焱招了下手，顯然最感興趣的是這個，他鳳目拉開銳利，“爵，雖然當初接手莫氏的人是我，但是你手上仍舊握着百分之十九的股份，這也是爸答應了要留給你的，你該不會忘了吧？”
莫南爵擡起頭來，眼底的深邃光芒被抨擊的一點不剩，碎成粉末，“這東西，纔是你最終的目的吧？”
莫北焱似笑非笑，並不正面回答，“都是吧，本來莫氏就是我的，你手裡拿着這百分之十九，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都給了我，你說對不？”
陳安掄起手邊的茶杯就砸在莫北焱腳邊，“你簡直欺人太甚！”
瓷茶杯砰的一聲炸開，莫北焱臉上笑容漸淡，“換做你，你也會這麼做，陳安，沒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就沒資格去評論。”
他難得嚴肅。
陳安雙手緊握住，莫南爵卻站起了身，他雙手插兜，轉身朝樓上走，“你要什麼，整理好後拿過來，一個個籤，我嫌累。”
“好啊，那我讓人去整理，”莫北焱也跟着站起身，他突然開口，“爵，你忘了，你剛剛簽下的那些……”他話鋒轉了下，視線掃了一圈，“這裡現在也是我的了。”
莫南爵腳步頓住，他嘴角勾起抹冷笑後轉過身來，“還要說什麼，一次性說完。”
“這次真的是最後一個，就是你的那些屬下，”莫北焱掃過邊上站着的黑衣人，“也都要跟了我，不願意的就都解散，反正不能再跟着你。”
陳安霍的站起身，莫南爵微揚起下巴，他冷勾了下脣，“哦？你要來做什麼？”
“我什麼也不做，”莫北焱擡腿上前，擦着他的肩膀朝主臥走去，彷彿身臨其境，“我就是要讓你嚐嚐，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滋味。”
莫南爵眸色凜冽，在場的黑衣人全都擡起頭來，“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