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焱點點頭，“檢查都做過了嗎？”
“莫先生放心吧，都已經安排好了，”韋德醫生笑道，“這可是你的岳母，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怠慢啊。”
“檢查都快點進行，我要確保她這次醒了，再沒有下次。”
“沒問題。”韋德醫生說着皺皺眉，“不過病人昏迷了這麼久，身體各項機能都不太好……”
“用最好的藥，我只在乎結果，”莫北焱替他拉了拉衣領，“明白嗎？”
韋德醫生連忙點頭，當然明白，這不明白還得了。
陌歡瞳始終站在邊上，一句話沒說，她面色發白，渾身連帶着指尖都在顫抖。
她怕。
媽媽植物人睡了這麼多年，如今醒了……她又驚又喜，竟然有些不敢面對。
她一動不動，莫北焱別過臉看她，“愣着做什麼，不想見你媽了？”
陌歡瞳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啞，“我，我現在可以過去嗎？”
莫北焱知道她肯定有害怕，他牽起她的手，“我陪你過去。”
“好。”
陌歡瞳捏緊了他的手，跟着他的步伐朝病牀走去。
護工們皆讓開一條路，陌歡瞳來到病牀邊，雲雪平躺在牀上，臉上包着的紗布拿掉了一些，露出些許燒傷留下的淡淡疤痕。
她很瘦，多年來室內躺着讓她膚色有種病態的白，陌歡瞳眼眶泛紅，她俯下身，緩緩握住她的手，“媽……”
她極輕的開口，雲雪睜着眼睛，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是聽見了。
陌歡瞳感覺都自己的手指被輕輕的捏了一下。
她驚喜的睜大眼，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雲雪張了張嘴，剛醒，還不能很清晰的說什麼，“別……燒……”
別燒？
陌歡瞳聽不懂，但媽媽能發出聲音，她已經很欣慰，“媽，你別說話，你先休息，我會在這裡陪着你。”
雲雪似乎能聽懂，她點了點頭，將眼睛閉上。
莫北焱見狀直起身體，吩咐醫生去準備檢查。
陌歡瞳握着媽媽的手說着話，莫北焱握住她的肩，將她拉起來，“讓她先好好休息一下，等掛了葡萄糖你再說也不遲，還怕她跑了？”
護工上前將雲雪的手放回被子裡，又給她量體溫以及抽血。
莫北焱將陌歡瞳帶到邊上，他垂首睨着她，“想哭就別忍着，我說了，叫你別委屈自己。”
陌歡瞳點了點頭，情緒達到一個點，很難再忍住，她轉過身，一把抱住莫北焱，將臉埋入他的胸膛內。
她咬着下脣，還是控制不住的哭出聲來。
莫北焱擡手環住她的背，他向來不喜歡女人哭，聽着就煩，以前但凡有女人在他面前哭，他絕對會叫她們滾。
可現在聽着她哭，莫北焱卻並未覺得有什麼，男人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什麼，他手掌輕撫着她的背，“哭完了就把眼淚擦擦，別讓你媽以爲你嫁給我，我虐~待你。”
陌歡瞳心底一暖，哽咽着道，“你就是虐~待我。”
“我怎麼虐~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