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來，還在手術中，”莫北焱伸手摟過她，將她帶到椅子邊坐下，“別急，我看了下，打中的是肩胛，不會有生命危險。”
陌歡瞳雙手捂住臉，嚇得不輕，“怎麼會……誰的開槍？我媽好好地怎麼會中彈？”
莫北焱手臂緊摟着她的腰，這次並未再撒謊，“我去接你媽媽，結果看到謝陽華的車出來，她也在上面，想來應該是被劫持的。我追出去，子彈打壞了車門鎖，你媽媽自己跳的車。”
陌歡瞳杏目圓睜，聽到謝陽華三個字，渾身驟然緊繃，“那，那他……”
“他跑了。”
莫北焱摟在她腰側的手一緊，陌歡瞳猶在震驚中，她張張嘴，“那我媽身上的那一槍……”
“我對着駕駛座打的時候，她就跳車了。”
陌歡瞳扭過頭，“是你開的嗎？”
莫北焱傾起身體，對上她的雙眼，“我的目標不是你媽，是謝陽華。”
陌歡瞳掙開他的手，“萬一你把我媽打死了怎麼辦？你考慮過嗎？”
莫北焱鳳目緊盯着她，他沒有否認，因爲她說的沒錯，他那樣開槍，確確實實有打死雲雪的可能性。
他也不是完全沒考慮過，在小區門口兩車相遇的時候，莫北焱如果能毫不猶豫的撞上去，然後開槍，那麼雲雪和謝陽華肯定都會死。
可他那時候到底還是猶豫了幾秒。
至於追上去之後……
莫北焱瞳孔波動下，“他是我恨之入骨的人，我沒開玩笑。”
“我也沒開玩笑！”陌歡瞳倏然起身，她退後一步，“莫北焱，是不是隻能要殺了謝陽華，犧牲誰都可以？是不是我也可以？！”
“莫喊痛！”莫北焱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着她，“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不會讓你被謝陽華抓去，你跟着我，我會讓你安全。”
陌歡瞳擡起臉，“可是你對我媽開槍，就算你不是要打她，可是她也在車上，你就不該開槍，你就一定要殺謝陽華嗎？你放過他……不行嗎？”
“放過他？你居然叫我放過他？”莫北焱冷冷一笑，雙眸猩紅嗜血，“你知不知道他都做過些什麼？你知不知道他害死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他每次跟我媽在牀上翻滾的時候，我看見了是什麼心情？！”
他雙肩劇烈顫抖，指骨攥的咔嚓作響，話語間迸射出最爲濃烈的恨意，陌歡瞳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她嚇得退後一步，莫北焱倏然握住她的雙肩，“你說，換成是你看見了，你會不會嚇得眼睛瞎掉？”
“……”
男人十指用力，幾乎掐入她的肩頭，陌歡瞳雖疼卻感覺不到，她垂下頭，心痛到碎成一瓣瓣。
眼淚滴在地上，被折射的燈光暈染出慘白的光圈。
莫北焱盯着她尖瘦的下巴，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他稍微鬆開十指，將面前的她抱進自己懷裡。
他手掌在她背上輕拍着，莫北焱放輕了語氣，下巴擱在她頭頂，“我不會讓謝陽華和他身邊的人傷害到你和你媽，莫喊痛，別怕，我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