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焱冷着眉眼，在這兒就算說再多也沒意義，他朝掛鐘看了眼，“我要見我的律師。”
他們要既然把他帶來了，就不可能立馬放他走。
警察點點頭，衝另一人道，“好，你把他帶去扣留室，再通知莫氏的專用律師。”
“莫先生，這邊請。”
皮銬被解開，莫北焱站起身，高大的身形攏着無形的壓力，男人邁開長腿朝外面走，纔出了門口，一旁跟着的警察忽然開口，“莫先生。”
莫北焱腳步頓住。
那名警察走上前，在他跟前站定，“我們不是故意要爲難你，你也是在道上走過這麼些年的人了，應該知道，真假暫且不論，單憑目前掌握的這些證據，扳倒莫家其實已經足夠。”
莫北焱脣角冷勾，雖然這番話不好聽，但的確是實話。
他知道，這一次想要安穩的跨過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警察又說道，“莫先生，待會見到律師，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是盡最大的可能爲自己留一筆錢，以防萬一……我們是真的壓不住這案子，畢竟社會關注度太高了，上頭的人也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揪住真兇。”
莫北焱這才擡眸看向他，目光帶着探究，“爲什麼跟我說這些？”
“好幾個月前，碼頭有個地下組織的活動，我跟着小組潛進去的，”警察說道，“當時情況並不好，雙方都開了火，另外也有其他的人在，我本來要被地下組織的人抓去的，有人拉了我一把，把我丟回了岸上，我聽見別人喊他爵少……”
莫北焱眼皮輕跳下，警察由衷的說道，“莫先生，替我謝謝你弟弟，是他隨手救了我一命，否則我一定會被折磨致死。我知道你們不可能是背景乾淨的人，但我相信，錦候宮絕對不會是你開的。”
莫北焱眉梢輕挑，似是在笑，“不乾淨和很髒，是有本質區別的。”
“我知道，有時候殺人是生存所迫，我雖然是警察，但我也見得多了，”警察點點頭，“莫先生，我想說的是，這次錦候宮事件雖然直指向莫家，也有證據，莫家未必能撐住，但……”
他壓低聲音，湊到莫北焱耳邊說了幾句。
莫北焱陡然眯起眼睛，警察退開身，臉上的神色已恢復正常，“莫先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想我的意思你能明白。”
莫北焱眼神深邃暗沉，警察領着他朝扣留室走去，“莫先生，你好好想一想，律師很快就會來，如果你想明白了，其實，成功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只要選對了人。”
莫北焱始終沒接話，警察也沒再看他，關上門走了出去。
扣留室內四面無窗，莫北焱來到椅子邊，男人雙手撐着桌沿，坐下去的時候雙腿灌了鉛，沉重到擡不起來。
……
二十分鐘不到，莫氏的專用律師便趕來了。
律師帶了些東西過來，案件與證據還在進一步的核查中，莫北焱被取保候審，限定活動在拉斯維加斯市內，不得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