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照片的時候，韓雪便有些坐不住了，她什麼時候給人送過照片了？
當下火氣來了，底氣也有了，捂着手機對坐在自己身前一臉懵逼的實習生道:“我這裡現在有點事，你自己去找劉老師跟着學吧，就說是我的意思。”
“好的，謝謝老師。”實習生表示理解地起身，道謝完後便擡步離開，還細心給人關門，讓她能夠更大聲叫起來。
韓雪看着人離開以後，才繼續搭理起還沒有掛斷的電話，挑着眉頭道:“是不是貼了這麼多年冷屁股以後，你就覺得我別的品質也沒有了？”
冷聲冷氣，已經是動怒的前兆，夜絕皺了皺眉頭，他之前也只是在懷疑而已，並不是覺得一定是她做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
“我不聽我不聽，你現在說什麼都是在放屁。”她仰了仰頭，抿脣冷笑，“是夜桀澈那個混蛋讓你來問的吧。”
她用的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也是認定了夜絕就是夜桀澈的跟班。
“雖然是這樣的，但……”話還未說話，電話就被人給掛斷，她已經罵都不想再罵了。
夜絕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看來老大得遭災了，打電話過去給人時，機械的甜美女聲卻提醒他對方正在通話中。
他抽了抽嘴角後，決定還是先去將小嫂子最近接觸的人給列個清單出來，然後逐一排查。
雖然韓雪大嘴巴，可是她這人還是能夠相信的。畢竟她從未騙過他什麼，一次都沒有，信譽度實在太高。
而夜桀澈接到電話時，被人罵得無法還聲，因爲那女人一直說一直說，脾氣暴躁就算了，還不讓人插話。
他無奈捏了捏額角，知道這是夜絕沒有處理好後事，便朝那邊人冷冷道:“你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以等我下班來電。”
說完也不等人說話，直接掛斷電話，但是那人卻像被炒魷魚般清閒，一直撥打他的電話。
電話不接她就開始發送短信，偏偏還機智地給人商業電話打，生怕他不會錯過什麼合作案。
電話接通，夜桀澈憋足了氣，只能說出一句話:“打我私人號，你說什麼，我都聽着。”
那人利落掛斷電話，夜桀澈拿着手機翻看着數不清的未接來電，還有被人轟炸的短信箱。
這瘋女人，怎麼可能會嫁的出去。
“你別想把手機放一邊，給我開免提。”
“還知道威脅我了？”
“這事情，本來就是你們理虧。”話落，用來談工作的商務號，再次響起來。
夜桀澈皮笑肉不笑着開了免提，文檔也看不下去了，坐在皮椅上，偏頭仔細聽着那人的話。
罵人的新詞層出不窮，彷彿是個罵人轟炸機，夜桀澈聽了深深感覺到自愧不如，他的毒舌也就能小面積殘害人，而這女人一張嘴，猶如核輻射。
好像醫生都是一絲不苟不善言談的，怎麼到了她這裡，都能去說個單口相聲了，簡直是奇了怪。
她說完許多以後，扯到了夏妤的身上，冷笑幾聲後道:“怎麼着，被現任妻子給發現了自己對舊情人念念不忘，還想着抹滅人的記憶了？”
夜桀澈擡手覆蓋住眼睛，沒有直接回答，其實，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煩躁的是些什麼東西。
誰沒有一段過去了，他這樣遮遮掩掩的，到底是擔心夏妤會怎樣，還是擔心自己會怎樣？
三年前，在此之前一直是個禁區，可現在韓雪都能大聲指責起來，要是放在之前，向來不打女人的他，都能挽起袖子揍她。
“你是不是心虛了，怎麼不說話了？”韓雪能夠很明確地感覺到男人的改變，他越是退，她便越是得寸進尺。
總得提醒一下這個人，他們之間的感情，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有了很深的隔閡。
如果他現在還因爲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漠然對待夏妤，那就早點做好扯綠證的準備吧。
“趁着我現在還想和你說話，你最好一口氣全部說完。”夜桀澈擡手將那人電話，在商務號上拉黑，然後朝着放在桌角的電話道。
不管他是錯是對，都不應該被別人指着鼻子叫罵指責。
說他固執也好，中二病也行，反正這事關自尊。
他這話一落下，那頭人便像機關槍般突突往外冒子彈，一句話接着一句話，中途說得嗓子沙啞，才捨得起身喝水。
不知那人說了多久，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他說了句請進後，瑪麗便拿着一疊文件走進來。
背景音樂還是韓雪的叫罵聲，男人泰然自若道:“把東西放下，然後出去。”
瑪麗蠕動着脣，本想問些什麼，在收到男人警告的眼神時，一字未說，放下文件後便離開，全程一句話沒說。
關上門後，皺着眉頭回想那個女人的聲音，並不怎麼熟悉，可能之前壓根沒來過公司，也沒接觸過她們秘書辦。
可，這樣彷彿異常熟悉的叫罵聲，聲音還很年輕，也不像是夏妤。
對了，夏妤，瑪麗眼神微暗下來，那個女人全程都是趾高氣昂的，說話聲音大得她無法裝聾作啞，期間還提到夏妤怎樣。
那女人簡直就是陰魂不散，無緣無故辭退工作以後，還讓夜桀澈警告她一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兩人間的關係，真是值得人深思啊。
豔麗女人的眼底，滿是不屑與嘲弄，微垂下眼眸，挺直着脊背離開。
等以後，他一定會知道她的好，而夏妤也不過就是個花瓶，看久生厭，嘗久乏味罷了。
……
夏妤還在網上大量搜索着，關於顧白早期出道時的視頻電視，壓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是個什麼處境。
還笑得沒心沒肺，和正式上崗，陪着顧白走通告的何依依，偶爾聊聊天。
班級羣裡，自從上次關於班花班草的婚禮後，再一次吵鬧起來，就因穆情歌不知爲何退了班級羣。
大夥大肆揣測着各種想法時，都忘記了羣裡還有着她的掛名丈夫，顧川。
顧川配上一個笑臉道:“情歌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等休息一段時候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