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離開以後,客廳安靜得連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夜桀澈慢條斯理的脫下身上的外套,轉身隨意的放置在一處,面無表情的拉開夏妤剛纔坐着的位置,然後落座。
並沒有多客氣的給人打招呼,坐下後便旁若無人的吃起來。
蘇虹坐在主位,看得有些不是滋味。
最後還是她先行開口:“你忘記自己之前是怎麼和我說過的了嗎?”
之前他明明說過,會知道怎麼做。
可現在,這就是他所說的,知道怎麼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讓人失望。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有沒有錯,媽,我們這一輩的,能夠知道分寸,不勞煩你費心了。”
“你這是和母親說話的態度?”
和夏妤待久了,他都覺得這人後面的話會是,信不信扇你一巴掌,樹立一下你***威信?
夜桀澈難得的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輕笑着道:“媽,你真的別想太多了,我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應該是很瞭解我纔是的。”
蘇虹抿脣,覺得這頓飯有些吃不下去了,講真,她對自己這個笑得有些沒心沒肺的兒子,還真不是很瞭解。
就算這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到底是有些清楚這人的作風,她只能憑藉着自己的映象,去套話道:“你還是不準備和我多說點什麼。寧願自己一個人去做些會讓人誤會的事情?”
和他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能夠很透徹的知道,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她不需要道聽途說。
“我不怕你們怎麼誤會,只要能夠達到我的目的就好。”
“呵,說得倒是好聽,到時候你要是因此失去了阿妤,媽我可絕對不會多幫你什麼!”
“媽,你要是不這樣詛咒我,也許我會很高興。”
蘇虹被這人怨念的語氣給氣笑,然後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而夜桀澈卻是端着餐盤,將桌上一些還未動用的,夏妤喜歡的東西給弄了個簡易的拼盤。
然後慢悠悠的上樓,在樓梯口看見了站在那兒,未來得及躲藏的夏妤。
夏妤眨了眨眼睛,然後擡頭打着哈哈道:“還真是巧啊,在這裡都能碰上你。”
“剛纔我們說的話,都聽見了?”
夜桀澈將手上的餐盤給她推了過去,輕笑着替人順了順有些毛躁的發,眼裡的柔情被墨色渲染。
夏妤誠實的搖頭:“沒有,我只知道,你們最後的聊天,看起來挺和樂融融的。”
她知道這個男人向來會說話,也能將人給氣到半死,卻沒有想到,他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看起來很想將他塞回肚子裡重爐改造的蘇虹,也給哄高興了。
夜桀澈動作自然的喂她吃東西,語氣平淡道:“覺得有些遺憾了?”
摸不準這個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心情,夏妤不敢多說什麼話,便只能低頭很是乖巧的接受着這人的投喂。
直到夜桀澈說道:“我不管他們會怎樣想,我最終還是隻在乎你一個人的想法,可是你不願意多說。”
不過,他知道的,站在他面前這個女人,是能夠懂他的,懂他的很多事情。
儘管她不夠聰慧,也不夠多體貼,可是這點卻是讓他很欣慰。
夏妤略微遲疑了一會,才微微笑着道:“……你太把我當回事了。”
她可不見得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有着怎樣高上的地位。
一說話的當口,人給餵食的動作也停下來。
夜桀澈低頭,伸手將餐盤從人身後反抱過去,輕笑着親吻了夏妤的長髮,悠悠然嘆氣道:“你太把自己不當回事了。”
夏妤瞪目:“……”
……
何依依的婚禮還在葉璇之後,夏妤因着先前給人挑選婚紗的功勞,被她給吹捧了許久。
到人婚禮那天,實在不好怎麼拒絕。
盛京大酒店門口,停下一輛低調的蓮花,夏妤同夏心潔一起出席,兩人笑容如出一轍。
門口擺放着新人的婚紗照,郎才女貌。
憑藉着太過無聊,而浸淫在各種電視臺的夏妤,一眼就看出來,那男人是政治頻道里,新興的一位高官。
葉家也是從政家庭,能和這樣的人結婚,她或多或少也是能夠猜測到一點的,只是沒有想到,兩人感情看起來好像挺不錯。
照片上,他們笑容甜蜜。
葉璇身穿之前選中的那件魚尾婚紗,而身旁的男人身穿雪色西裝。
夏心潔扶着她入內,輕笑着套話:“阿妤你和夜桀澈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
夏妤看婚紗照看得有些入神,卻被這問題給震驚得回過神來,連忙開口轉移話題道::“姐,你不是伴娘嗎,我們還是早點進去吧,別讓他們等太急了。”
夏心潔滿不在乎的笑着道:“說說話而已,能用多少時間啊。”
眼底鋒芒被阻擋住。
正說着時,葉璇的電話就過來了。
似乎是來救場般。
夏妤嘆出一口氣,聽着夏心潔在身旁接聽電話,應下那邊人許多話後,最後道:“別急了,我們現在就過來了。”
收回電話,她也沒有再度開口問起剛纔的問題,只是心裡門兒清的知道,他們的婚禮,看來是相當的玄乎。
說不定等夏妤這孩子生下來,那人都不會有這種打算。
所以她在這問題面前,纔會如此的難以啓齒。
她轉換了一個問題道:“阿妤覺得葉璇的丈夫怎樣?”
夏妤微皺眉回想了一下剛纔婚紗照上男人的模樣,只是很中肯的道:“好像是有些眼熟。”
“就知道你不會記住。”夏心潔有些嗔怪的點了點她的額頭,然後才笑着道:“他呀就是大你們兩屆的學長,在一個學校的時候他就一直追求着葉璇,那時候,他好像還有個弟弟,長相也不錯。”
夏妤微微詫異一番,沒有想到這兩人的糾葛居然有這麼長久,所以只是聽了前面部分的話,對於後半後,相當於是沒有多去花心思回想。
她都不知道這轟動一時的哥哥,又怎麼可能會記得那名不見經傳的弟弟呢。
可夏心潔卻說得有些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