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是這樣不討喜的兩個人,都在夜桀澈的生命中,成爲過不可或缺的存在,真是讓人唏噓。
夜桀澈沒有迴避,只是淡然道:“她現在和安琪在一起。”
雖然沒有見識過安琪現在到底是有多厲害,他也害怕夏妤會出什麼事。
夜絕明白其中事情,只不大讚同的道:“安琪應該不會愚蠢到這個時候對她下手,老大你可能太大題小做了。”
不自覺間,他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在那人依舊是黑沉臉色時,夜絕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我明白了,這就下去讓人查。”
……
安琪不知從哪裡找出一支錄音筆來,鋼筆形狀,不仔細瞧壓根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從她將這東西拿出來時,夏妤就知道一定不會出現什麼好事情。
每個人拿出錄音筆來,不是爲了威脅別人做什麼事情,就是拿到了能夠讓人難堪的證據。
而她顯然是後者。
夏妤抿脣看她,嘴角邊的笑意微微有些僵硬起來,只能道:“你到底是想要說些什麼?”
這樣大費周章的,難不成只是想要逼迫她自己離開?
夏妤苦笑,何必需要這樣做。
她本來就不打算參雜於這段感情中太久。
安琪道:“我只是想要讓你知道,自己有多不夠資格,還有,讓你以後不需要面對太多的難堪。”
她悠悠然嘆口氣,那墨綠色的眸子裡閃現一抹妖冶的光來:“所以說啊,夏妤,我其實都是爲了你好。”
夏妤聽得差點一口氣沒給喘上來,爲她好?
“別再賣關子了,還是直接說吧。”
安琪點頭應下,似乎就是在等這句話般:“那好。”
打開錄音筆,裡面只有一段話,很是清楚。
熟悉的一道男聲從中傳出來,磁性的微冷嗓音,讓夏妤微楞,她聽見裡面的人道:“再等等,你想要的,我都能夠給你。”
而後便是安琪假惺惺的問話:“我想要的,可是那你妻子怎麼辦?”
“等她孩子生下來。”
“可是我怕,孩子生下來,你就會偏袒着她,不準備和我在一起了,澈,我真的很怕。”
“安琪,你想想三年前,我爲你做過的事情,連命都可以不要,孩子又有什麼重要的?”
夏妤聽得心頭一緊,抿脣用力咬住下脣不願讓自己示弱得太過明顯,但是看着人的目光,卻是帶着一股懦弱感。
是啊,他爲了這個女人連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麼可能會在乎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到底一直都在期待糾結着些什麼東西?
安琪撇脣輕笑,不願過多搭理這人的任何表情,只是自顧自的聽着。
她像是旁觀者般,猶如裡面的甜糯嗓音主人並不是她一般。
只要能夠讓夏妤難受,她就比什麼時候都更要高興,現在更加。
夏妤心裡亂成一團,而那錄音還在播放。
“可要是孩子生下來了,那你家裡那邊人,一定不會想要讓你們離婚的。”
“……安琪,他們只看中孩子的去留,而不是孩子母親,到時候她想走就走,孩子留下來,就過繼在你的頭上。”
“澈,這樣對待夏妤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話頓了頓,又緊接着道:“那她要是不願意怎麼辦。”
話音忽然間低啞下來,彷彿是人的情緒都跟着不怎麼高興起來。
夏妤都能夠從腦海裡勾勒出一副香豔的畫面來,男人擡手將女人給攬入懷中,輕拍着她的背安慰,而女人在男人胸口上不安的用手指畫着圈圈。
一副純真過頭帶有內涵的場景。
夏妤抿脣,想要讓自己不再聽下去,想要讓安琪關掉錄音筆,想站起來很是有骨氣的道:“這個位置我坐定了。”
可是她畢竟不是那種不懂人情世故的。
知道有些東西不管怎樣強求,也是得不到的,就像感情,就像安琪同夜桀澈的三年前。
她出現得比較晚,所以那人的喜愛都分享在了前任身上,到了她這裡,就只剩下算計與勉強。
抿脣沒有動嘴,也沒有起身。
而錄音筆裡的男人,似乎是沉默了一會,纔開口繼續說話,留下的空白足夠她從胡思亂想中回神。
她聽見人道:“孩子絕對會是夜家人撫養着,如果她拒絕,那必將賠上整個夏氏。”
安琪問出了夏妤很是關注的話:“那她要是不顧夏氏死活呢?”
那人很是篤定的輕笑,笑聲聽起來能夠渲染人的興奮:“我瞭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看着夏氏毀在自己犯下的錯裡。”
話音剛落下,安琪便按下了暫停,夏妤卻沉浸在那錄音之中,半天沒有緩過神來,直到安琪喝完一瓶酒。
她才輕笑着擡頭問道:“你剛纔的錄音,是合成的吧?”
直到現在,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個表面看起來溫情脈脈的男人,在背地裡,卻是做着這樣的打算。
孩子一定會是夜家的,而她這個生育工具,是死是活都不關他們的事。
這可不就是,他那通話的主要意思嗎?
見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安琪挑了挑眉頭道:“夏妤,你現在知道了吧,我真的是爲了你好。”
在那人皺眉頭不悅想事情時,安琪揚脣紛紛揚揚的往人傷口裡撒鹽道:“更何況你們本來就是奉子成婚的,現在離婚,你夏氏起死回生了,而你應該也能夠分到不少東西。”
以後說不定還能做個不靠家裡資產的小富婆。
“雖然以後像夜桀澈這樣的男人很難找,不過憑你的資本,應該也是能夠找到不少不會嫌棄你過去的男人,到時候好好過日子,多不錯啊。”
安琪嘴裡的話,每一句都像是在爲她着想,讓人覺得很是善解人意。
卻也十足的歹毒心腸。
夏妤冷笑兩聲才道:“你們到底打的什麼算盤我不知道,不過,安琪我應該是以後都不會想要見到你了。”
安琪挑眉頭,然後輕笑道:“只是很可惜,並不能按照你所想的而做呢,我們以後還是會見面,而且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