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淡的不行,“還是說,你是害怕我和陸清海對戰?”
當、當然不是!幾乎馬上就要脫口而出的話到了嘴邊卻還是生生的頓住了,莫昕菱幾乎不敢相信的看着秦逸,深邃的雙眸裡面滿滿的不是喜悅,而是憤怒。
他不說話的時候很嚴肅,可是當他眯着眼睛,嘴角勾着冷笑看着你的時候,那就說明他真的動怒了。她並不是很有機會看見他發火,不,也不是,應該給說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她總是能看到他發火的樣子。
而且大多都是對她發的。
此刻也不例外。
莫昕菱後怕,動都不敢動,偏偏腳還不自主的顫抖,她在害怕,因爲未知,所以害怕,她不知道秦逸爲什麼要這麼笑,也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剛剛並沒有提到陸清海啊。
“你,你誤會了。”
她想解釋。
對方卻懶得聽,眉頭打結,“我不想聽。”
說完他拉開車門就要上車,不行,這個誤會一定要解釋清楚,她不能讓秦逸莫名其妙的生她的氣!這個心思猛的涌上心頭,手就已經下意識的去拉車門。
對方上車的速度快,根本就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情急之下她只能將手伸到夾縫之中,秦逸猛的將車門一帶,接着就聽見一聲慘叫。
他一擡頭就看見她白皙的手一半露了出來,眉,皺的更緊了。
“你在做什麼!”打開門讓她將手給抽回去,憤怒的下車,抓着她剛剛被夾的手小心查看,上面的紅印有幾處都開始流血,她抿着嘴脣不敢哭出聲,眼淚噼裡啪啦的落下來,手估計已經麻木。
秦逸無奈,拉着她上車,“我送你去醫院。”
“念念在家。”她昨天晚上就沒有陪念念睡覺怕她不開心,但是看着旁邊的男人鐵青着臉,只敢小聲的說話。
秦逸甚至都沒有理她,直接發動車子,往右打了方向盤,猛踩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衝擊帶來的慣性,她的頭狠狠的撞在的椅背上,雖然柔軟卻還是眼冒金星,手已經腫起來,不碰也感覺不到疼痛,她也不哭了,小心的拿着紙巾將眼淚擦完,又覺得丟臉不敢去看旁邊的人。
“下次再做這種蠢事,就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我不是故意的。”
“還頂嘴!”他低喝,臉色更加難看,一個急轉彎,身邊的女人如願以償的往他身邊一倒,冷眸一撇,冷聲道,“坐好了,沒事倒什麼倒?!”
明明就是你開車的問題,幹嘛還怪到我身上來啊!
莫昕菱的小臉都快苦的看不見了,好在煎熬也就那麼一會兒,很快就到醫院,他下車,直接將她帶了進去。
醫生看着她腫的跟豬蹄一樣的手面,嘖嘖嘴,有些心疼的問她,“姑娘,你這傷不輕啊,你是多想不開啊?”
明晃晃的燈光下面看她的手更加的恐怖,她拿出自己另一隻手做一對比,差點沒笑出來,小心的撇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秦逸,見他一直看着她的手不說話,於是便想着說些輕鬆的話。
“醫生沒事的,我不感覺疼的。”
醫生笑起來,從旁邊拿了一個棉籤,在她手上輕輕一搭,痛的莫昕菱直抽冷氣,她問,“怎麼樣,這下還疼不疼?”
“醫生,你不要磨蹭了
,給她治療。”秦逸皺着眉吩咐。
醫生畢竟也是結了婚的老婦女了,推了推眼睛,回頭看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這兩個人還真是登對,可這傷是怎麼造成的?
“治療之前呢,需要了解一下這傷造成的原因,你們兩個人誰給說說啊?”
秦逸上前一步,將莫昕菱按在椅子裡面,緩聲說,“她是因爲不小心被車門給夾了。”
醫生詫異的看着她,搖頭晃腦,“小姑娘不會想不開吧,你這樣往車門上撞也太不理智了,還有,關車門的是誰?能將你手夾成這樣估計力道也不小。”
她坐在後面,偷偷的將頭探出去看醫生問她話,於是她想了一下,直接供出真兇,“是他關的車門。”
“……”
“……”
醫生很無語的看着他,秦逸則很尷尬的走到一邊,自此,沒有再說一句話。
於是醫療室裡面就剩下她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手很快包紮起來了,但是因爲現在還沒有消腫,所以到明天的時候還應該來換藥才行。
“……秦逸。”
“嗯。”
“……秦逸。”
“……嗯。”
“…………秦逸。”
“說人話。”他皺眉不爽的看了她一眼接着繼續開車。
莫昕菱癟着嘴巴,右手食指輕輕的觸碰紗布,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其實我不是很疼的,你,你也不要自責。”
“你想多了。”
她擡頭看他一眼,笑了一下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又說,“那個,其實,我並不是想要看見你和陸清海對戰,只是,只是我和他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哪樣?”秦逸也不看她,還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是很想聽。
見他好像興趣缺缺,有些頹然,看來秦逸對自己的過去也沒有那麼想要去了解,如果,如果他不想聽的話也無妨,自己不說就是了,反正對她也沒什麼傷害嘛……
“算了,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她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努力的平復內心的悲傷,自己第一次這麼想要解釋自己和那個男人時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可是當事人並不在意。
只是她沒看見,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秦逸已經點了點頭,結果就聽見她這麼回答,心裡頓時冰冷,握着方向盤的手不住的收緊,乃至於手上的青筋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到了。”
車子開到她家門口,睡夢中的人才悠悠轉醒,茫然的看他一眼,然後對方嘴巴朝她伸手努了一下,她點點頭,說了聲謝謝,便開門下車。
下了車之後,又很有禮貌的站在車窗外面,想了想,接着擡手去敲他的窗門,等待對方將車門搖下的時候,她說,“秦逸,謝謝你。再見。”
她的聲音平淡無奇,就好像平時那樣清清淡淡的道聲再見,可是她的表情卻平靜的讓人害怕。
秦逸在她樓下等了很久,直到五樓的客廳裡面的燈亮起,他才啓動車子緩緩的離去。
林思瑾睡到迷糊,聽見外面有人開門,雖然知道來人是誰,卻還是警惕的開門去查看,結果外面空無一人,她皺眉,赤腳四處尋找,最後在陽臺上,發現了某一個蹲着的物體。
她湊過去,悄無聲息的在她身邊蹲
下來,幽幽的說了句,“送情郎啊。”
“呀!臭丫丫你嚇死我了!”莫昕菱被她嚇得
一屁股蹲在地上,小心肝被嚇得撲通撲通直亂跳。
“切,多大的人了,被嚇了一下就……你手怎麼了?”怎麼出去了一下回來手就變成了豬蹄了?
林思瑾拔高音調,“我說莫昕菱,你和秦逸重口味啊,你看看你這手給弄的,怎麼回事,去醫院了?”
“你小點聲啊,嗓門子這麼大。”她抽回手,嫌棄的起身往客廳走,背後的人窮追不捨問她原因,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頤指氣使的跟她說,“先給我倒杯熱水我再考慮要不要和你說,你看行嗎?”
“行啊。”林思瑾嫌棄的看着她,然後形如殭屍一般去給她倒水,動作緩慢的歸來遞到她手邊,見她喝了一口才振奮精神,聚精會神的聽她後面說的話。
“我要睡覺了。”
“你丫的耍我呢!”她咬牙切齒的幾乎恨不得馬上衝上去直接將莫昕菱的皮給扒的一乾二淨了!這個臭丫頭,半天就來這麼一句啊!
時間太晚了,她昨晚就沒有睡好,現在困得要死,雖然手疼,但這點疼也抑制不住她對牀的喜愛,懶得和她在這裡大眼瞪小眼,莫昕菱起身進了臥室,也不開燈,抹黑憑感覺上了牀,在牀邊的位置慢慢的睡着。
既然要和HALO公司競爭這次西部的開發案就必須將所有的精神都用在上面,要知道競標的日子漸漸縮短了,他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掉以輕心,爺爺說要他小心陸清海,莫昕菱也這麼說,呵,難道憑藉他秦逸的力量還怕這個男人?!
“老闆,這是你要的資料。”宋甯浩將自己蒐羅了半天的資料放在書房,又從裡面抽了幾個文件夾放在桌上,“這是我想方設法找來的‘海天’企業這些年做的案子,我從中發現有不少都是從我們手裡搶過去的,當時只以爲是小公司,也許沒人注意,可是這樣加起來,也有一個季度的案子被搶走了。”
秦逸翻了幾頁,沒有再看,而是叮囑他,“你今天先回去吧,記得幫我好好盯着陸清海。”
“老闆……”他欲言又止。
“說。”
“是這樣的,我讓人查了他的出行記錄,上次他從法國回來的時候,有人拍到他和這個小女孩一起回來的,舉止親密不像是普通的關係。”宋甯浩遞了一張照片給他,上面的粉嫩小女娃娃正是他昨天在哈根達斯看見老闆抱着的差不多,只是不敢確定罷了。
秦逸看着照片裡面拍的不是很清晰的圖片,久久的沒有說話。
“老闆,老闆?”
“怎麼?”他回過神來,擡頭看他一眼。
宋甯浩輕咳一聲,“沒事,如果暫時沒事的好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這麼晚他本該在牀上睡覺,如今卻在這裡給老闆整理文件還有兼職做私家偵探,恐怕這全世界的助理也沒有他這般苦逼了。
“等等。”秦逸從抽屜裡面拿出剪刀,沿着邊將有莫唸的那一半減下來,然後將另一半又剪了幾道,遞給他,“幫我拿出去燒了。”
老闆用的是燒,而不是扔……宋甯浩點頭,然後看見老闆將另外半張照片收起來了,他若有所思的離開房間,帶上門,低頭看着手裡面已經面目全非的陸清海,暗歎一聲,“看來是真的很討厭這個男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