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姜一寧作勢向墨西爵打去,就聽見他的一聲驚呼、
“怎麼了?”她往下看去,發現那條很深的傷疤透出的血,一道一道的猙獰着張牙舞爪。
“怎麼辦?”她整個人都慌了,手指碰到他粗糲的皮膚,墨西爵就會發出一陣抽泣聲,她不知道自己該碰還是不該碰。
“沒事。”墨西爵咬着嘴脣,但是有汗水從他的額頭滴落,姜一寧看得出來他忍得很辛苦。
她看了看天色,夜已經深了,就連星星月亮都躲了起來,到處有種野獸出沒的恐懼感,讓人心裡發怵,在家面前的男子這副模樣,她看着墨西爵的眼神中慢慢的都是緊張。
“你放心,等到天亮了,就有人來救我們了。”墨西爵用手捂着傷口,姜一寧的眼神讓他覺得心疼,但是一陣陣席捲而來的睏意讓他沒有精力在說些別的話。
“你讓我靠着先睡一會,等到睡一覺就好了。”他說着就向姜一寧的肩上躺了過去。
“墨西爵你別啊,你到底有沒有事?”她拖着墨西爵的頭想將他扶起來,無意中摸到了他的頭,發現滾燙滾燙的。
“你發燒了,墨西爵。不行,我們必須去醫院。”
“去醫院?現在我們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去醫院,你先讓我睡一覺,好不好。”墨西爵覺得現在是真的不舒服,剛纔是因爲太過激動,所以忽略了身體的不適。
現在因爲發燒腦子變得不太清醒,只想快點睡一覺讓人好受一點,所以也不管姜一寧怎麼搖,他還是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姜一寧心中着急,手在墨西爵的腦袋上摸來摸去,想要叫他起來不行,但是這樣也不能讓他降溫。
在這種情況下,姜一寧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保佑佛祖老天爺可以讓墨西爵快點醒過來,可以讓人快點找到他們,不然的話,她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撐到等人來的那一時刻。
只是他們在國外,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求個耶穌什麼的,只是不知道馬爾地夫這裡的人信仰什麼?
“什麼呀,姜一寧,你滿腦子在想些什麼?”她晃晃自己的腦袋,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墨西爵的溫度降下來好。
她想了一會兒,將墨西爵平躺放在地上,只見男子的眉頭皺了一下眉頭,應該很是不舒服,她又摸了摸他的額頭。
迅速撕下裙襬,幸好她今天穿了一套絲質的波西米亞裙,所以比較好撕,她目標明確,直接向海灘跑去。
雖然在這裡空氣溫度很高,但是海水還是很涼的,她動作麻利地浸溼了裙襬,馬上又跑了回去,放在墨西爵的頭上。
這麼反覆幾次之後,她摸了摸墨西爵的頭,溫度好像真的降下來一些,也沒有之間那麼滾燙,她終於放心了一些。
於是將墨西爵靠在自己的肩上,她靠在樹上沉沉睡去。
頭有些暈暈的,胃好像要吐出來一樣的難受,她睜開眼睛已是大亮,下意識地轉過身,想去看看墨西爵,卻看了個空。
心頓時揪得緊緊的,“西爵?”她大喊。
“是在找你的丈夫嗎?”旁邊走過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問她。
姜一寧也不管此時怎麼會有一箇中國人,而是着急地點點頭,此人口中的她的丈夫應該就是墨西爵。
“他在隔壁的病房,因爲腰部受傷感染了,所以剛剛幫他處理了一下傷口,你倒是沒有什麼事,就是太累了,你要是感覺好一點了,可以去看他。”
“好,謝謝你。”姜一寧朝周圍看了一圈,發現觸目盡是白色,這裡是醫院。
“是你們救了我們嗎?”她問道。
“是的,從昨晚上就開始找你們,但是因爲你們所在的那個小島十分偏僻,再加上沒有信號,所以我們找了很久才找打你們,萬幸,你們沒有事。”
“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了。”經歷了這麼一夜,她覺得好像已經過了好幾天,現在知道他們終於脫離危險,墨西爵也沒有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下了牀就去找墨西爵,而此時男人正睡在牀上,她放慢腳步輕輕走了過去,怕吵醒他。
“你怎麼來了?”沒想墨西爵馬上就做起了身子,“你怎麼樣?”
“我沒事。”她坐在牀沿,神情羞怯,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他,雖然昨晚上他們已經表露了心意,而墨西爵也已經對她做出了承諾。
但是昨天那是神秘的夜晚,好像一切秘密都可以公之於衆,而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在此刻,她想着,那會不會是自己做的一個夢,這個夢境太過美好而不真實,讓她心中感到慌張。
“昨天晚上看你膽子還挺大的,現在怎麼又想換了一個人一樣。”墨西爵打趣。
姜一寧鬆了一口氣,幸好這不是夢,他還記得昨天的一切。
心緒沉讓她整個人都感到疲憊,現在見到墨西爵安然無恙,頭暈暈的,那種噁心的感覺又犯了出來。
“惡。”她朝衛生間跑去。
墨西爵心中一愣,眼神閃過一絲詫異,他強行按住心中的喜悅之情,看着衛生間的方向。
“你怎麼樣了?”他問道。
“沒事,只是有點噁心。”姜一寧擺擺手說道。
“噁心?”他重重地重複了這兩個字。兩個人相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塊兒去。
“不會把,那天我是安全期。”姜一寧說道。
“那也不一定,凡事都有意外地時候,正好在醫院,就讓醫生給你看看。”墨西爵表面上很平靜,但是心中如同翻騰的海水,拍打的心都顫巍巍的。
姜一寧突然變得很緊張,看着墨西爵那平靜入水的眸子,問道,“要是是真的,你要他嗎?”
要一個孩子,確實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還沒有準備好,但是如果是真的,他也願意接受這個意外之喜。
只是他的短暫停頓,在姜一寧看來確實猶豫了很久,她的心揪的緊緊的,難道他不喜歡孩子,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準備和自己要孩子。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足以讓她感到心寒。
“你先不要想太多,想讓醫生看一看。”他走下了牀,“我陪你一起去,應該不是把。”
“如果是呢,你會不會要他?”姜一寧只是在心中想想,沒有問出口,在墨西爵的神態中,她感覺到他並不怎麼想要這個孩子。
懷揣着忐忑的心,看着坐在對面的外國醫生。
“放輕鬆點。”那醫生說道。
她也想要放輕鬆啊,但是墨西爵剛剛給她的不安,讓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要是他想要自己打掉孩子怎麼辦,到時候他應該怎麼做?
“你沒有懷孕,只是暈船了,再加上昨天很累,所以纔會出現噁心的症狀。”
姜一寧走出醫院,心中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應該鬆一口氣,因爲她不用再墨西爵和孩子中糾結,更不用擔心墨西爵是不是真的愛自己,願意和自己生孩子這個問題。
只是經過這一件事,她的心情明顯比昨天低落了很多,只是她沒有看見墨西爵在聽到醫生說她沒有懷孕時,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還有悵然,其實在那一剎那,他才知道自己在渴望和她的愛情結晶。
墨西爵的傷只要不碰水及沒有什麼大礙,他們此時也沒有心情在馬累在玩上一圈,於是就坐船回到了賓館。
到了賓館姜一寧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怎麼樣,還難受嗎?”墨西爵看着她蒼白的小臉問道。
“吃了暈船藥,好多了。”
“你說你嚷嚷着想要看海,現在海看到了,你也暈船了,幸好不是長期住在這裡。”他笑着說道。
“我好累,現在只想睡一覺。”
“別,先幫我件事。”墨西爵撐在她的上方說道。
“你昨天晚上睡着了,我可是到了凌晨才眯了一會兒,你別攔着我,我困死了。”姜一寧說的是真的,她現在站着就能睡着。
“可是醫生說了,我的傷不可以沾水,那我洗澡怎麼辦?”
“擦擦唄。”
“你能忍,我可不能忍。”墨西爵拉着她的手,強行將她拉了起來。
“不要。”她一使勁,墨西爵突然叫了一聲,“疼。”
“是不是傷到你了?”姜一寧見墨西爵表情猙獰,這下全部的睡意都拋到腦後,掀起他的衣服,查看他的傷勢,看見他的傷口沒有裂開,這才鬆了一口氣。
“得了,你就是我祖宗,快點去洗吧,等到伺候完了你,我再睡覺。”姜一寧無奈地說道。
她扶着墨西爵朝浴室走去,高出她半個頭的男子正對着她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你就嘚瑟吧。”她說道。
“你看鏡子裡,露出真面目了吧。”她說道。
“我爲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你現在在恩將仇報。”墨西爵任由姜一寧將自己的上衣脫去,露出裡面線條流暢的肌肉。
“我這不是在伺候你了嗎,祖宗啊。”姜一寧沒好氣地將衣服甩在了一邊。
“我可不敢當,你是我老婆,我受傷了,你就是得伺候我。”他語氣十足的霸氣,但是就是他的這一聲老婆,姜一寧沉了聲音,心都酥了一邊,哪裡還有話可以去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