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感動和分歧

“很高興與你認識,小姑娘,祝你早日康復。”查爾斯溫和地笑着,告別了還想跟他練口語的小姑娘,輪椅的把手上掛着小紅父母熱情送給他們的蜜桔,帶領衆人離開了這間病房。

“真是熱情的一家人呢。”查爾斯感嘆道。奧羅羅聲音低沉地回答:“是啊,她的父母,根本不在乎她是個變種人……”他們這些變種人,生活在查爾斯的莊園中,親密如同一家人,美好的背後卻有着深沉的悲痛,他們都沒法和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

“這倒沒什麼稀奇,父母對子女的愛本來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愛,而且我們這裡的家庭關係,比你們那裡更加緊密一些。”查爾斯擡起頭,奧羅羅露出驚容,這個聲音,是他們在心靈聯繫時聽到的。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年輕醫生自然地走到了他們面前:“你們好,我叫秦雲,歡迎來到香江市第一人民醫院。大名鼎鼎的X教授,非常榮幸見到你,澤維爾先生。”

蘇帕耶羅像是個醫院的普通一員,向查爾斯等人介紹:“秦雲是我們住院部的主任,他主管患者的康復工作,他的工作內容,和查爾斯你很像。”

查爾斯露出友好的笑容:“又是一個讀心者,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我的夥伴,你好,秦先生。”

秦雲顯露出大方的主人姿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我知道你們遠道而來,對這裡有很多好奇,請讓我略盡地主之誼,帶你們參觀你們感興趣的地方。”

“非常感謝。”查爾斯代表X戰警接受了他的邀請,“事實上我在到這兒後就有一個問題,你們怎麼確定哪些人更可能變異,從而進行預防?變種人覺醒之前,和常人沒有區別。”

秦雲邊走邊說:“不,教授,有一部分人的基因更加不穩定,他們是X基因變異最可能的人選。我們對每個公民都有健康的跟蹤檢測,篩選出可能的變異者。他們會得到基因變異的風險警告,提醒他們存在的危險。他們可以服藥抑制,避免在不恰當的場合突然爆發,造成人員傷亡,那將是令人遺憾的悲劇。他們將定期到醫院來診斷,在醫生的幫助下,安全地進行基因變異,然後他們可以選擇治癒異變,或者合理的訓練。”

斯科特感到某種不適:“你們要對每個人進行檢測?”

秦雲點頭:“當然,這是爲了所有人的安全。”

“可是,那……”斯科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他們變種人面對政府登記法案,都感到非常不安,想盡辦法阻止這種不公平的法案。然而在這裡,他們更是踐踏人的權力,竟然檢測每個人的基因,讓誰可能產生變異一目瞭然。

“你們怎麼能這麼做?那些被檢測出基因不穩定的人,以後怎麼正常工作和生活?他們會被周圍人的冷漠包圍,受到巨大的歧視和差異對待……”斯科特氣憤地說,聲音越來越低,因爲他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底氣。

秦雲同情地看着他:“哦,自己明白過來了?他們爲什麼要被歧視?你會歧視一個感冒的人?或者你要努力羞辱一個以後對社會很有用的人才?那沒有意義。”

秦雲指着周圍的病房道:“這裡是住院區,在這裡的絕大部分病人都是孩子,因爲黃書記說過,基因變異要從娃娃抓起,在每個人的青少年時代,他們的X基因就都激活,並且做出合適的處理階段。我的朋友們,人的能力增強,這是一種值得喜悅的事情。而我們要明白的,在這個過程中,要保證社會的正常運轉,那需要維護公平正義,維護人們的歸屬和認同……”

“秦雲哥,秦雲哥!”一個十幾歲的男孩拎着一卷被褥跑了過來,“我和爸爸本來要走了,聽到你在這裡就跑過來,我要出院啦,謝謝你的照顧!”

秦雲摸摸他的頭:“好孩子,以後好好唸書啊,向我們在走廊你聽到我無所謂,可是回去後,記着不要亂聽別人私下說話,那是不尊重別人的事情。”

少年重重一點頭,眼中的神色突然堅定起來:“嗯!我知道了。秦雲哥再見!”

少年拎着他的鋪蓋跑掉了,在樓下的花壇邊,有一個男人拎着更多的東西等他,從那個位置,他竟然能聽到這裡秦雲的對話,他的變異能力,很明顯是超強的聽力了。

幾個人沒有走,看着他跑到父親身邊,兩個人說笑着離開。奧羅羅眼角突然有種溼潤的衝動,她舒緩自己的情緒,慢慢問道:“那個孩子覺醒了聽力?”

秦雲聳肩:“不只是如此,他最開始長出了兩隻巨大的耳朵,在腦袋邊像是兩個蒲扇。我們用手術、基因干擾等方法,讓他恢復了常人外貌,留下了超級聽力。”

奧羅羅震驚而欣喜,她點頭稱讚:“你們竟然能做到這樣?是啊,以後那孩子的生活會容易很多。”斯科特和羅根也都爲那個孩子感到幸運。

但是查爾斯和琴葛蕾卻臉色嚴肅起來,查爾斯擡起右手:“可是,秦先生,你對這樣一個孩子使用心靈能力,這並不恰當。我們是讀心者,但不應該去玩弄別人的心靈。”

秦雲義正言辭地反問:“那我們作爲成年人,就看着他犯錯,去偷聽別人的隱私,最後讓他墮落,讓其他人的生活也一團糟?我將他引向正確的道路,用心靈能力加強自己教育的影響力,這是讓我成爲一個更合格的老師。我們教育的目的,是爲了讓他們健康成長,走上正路,而不是看着他們,讓他們自由選擇走向正路還是歪路。我們得承認,沒有良好的引導,人根據自己本性做事,很多時候他們不會主動選擇正路。”

查爾斯誠懇地說:“你可以去說服他,去給他分析道理,去讓他體會人生,可你不能用心靈能力,爲他一生做出決定。你讓人心固化在你想要的方向,這與禁錮別人的心靈有何區別?”

秦雲失望地搖頭:“我知道這是你作爲讀心者的道德自律,可是我要爲自己的病人負責,這些孩子被治癒了身體的缺陷,他們更需要精神的指導。”

查爾斯微微一笑,明白了什麼:“你是黃超的學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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