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拉攏入夥

宇航局這個看似要爲人類尋求未來生存的組織,也同樣充斥了人心的陰暗。首先他們中的指導者,帶領所有人前行的智慧之光布蘭德教授,已經知道自己算不出反重力工事,他一直欺騙着所有人,以免人們知道真相絕望。這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並沒有繼承他的同行比如鄧布利多或甘道夫的地位,那兩個人作爲“老爺爺”關鍵時刻還是能給力的,而布蘭德教授就是個坑。

他自己知道,因爲缺乏黑洞的關鍵數據,反重力公式陷入死衚衕,沒有反重力技術,宇航局建造的大型空間站不可能成功發射上去。他一直跟人說那個公式很快就完成,然後人類輕鬆地推動大質量建築進入太空。因爲他知道沒有那麼多無畏的人,明知道自己未來會在地球等死,還是會努力工作爲了讓人類的種子在移民星球重新開花。

現在布蘭德教授忽悠黃超和庫珀入夥,就展現了這種心虛,如果是庫珀一個人,他還敢帶庫珀參觀,然後跟他在辦公室詳談。可是現在黃超也在隊伍裡,布蘭德老頭不敢讓黃超看見黑板上的推導,他怕蒙不住黃超。所以老頭只帶他們參觀枯萎病的研究,密封隔離的實驗室展現了觸目驚心的一幕,在這樣隔絕沙塵隔絕外界污染的培養室,植物依然發生了枯萎病。

一種種植物滅絕,全世界都沒法找到乾淨的樣品,哪怕實驗室從頭培養,枯萎病也蔓延到隔絕的環境中。而人們的分析卻看不出他們受到什麼影響,沒有基因變異,沒有攜帶異常污染,一切結果顯示出驚人的絕望,這些植物從此就是不能在地球生存。

黃超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用神秘學的解釋,這是地球風水劇變,專門殺死草木生靈?真是喪心病狂。”

庫珀看到實驗室中玉米也有了枯萎病的樣品:這意味着最終玉米也會徹底消失。不用教授提醒,庫珀自己就開始緊張和絕望,他問道:“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嗎?我們總會有辦法的。”

老頭同情地看着他,之後告訴他準確的消息,讓人更加絕望:“玉米也終將滅絕,一切植物消失後,地球會失去氧氣。而你女兒那一代人,將是人類的最後一代。”說到這裡,布蘭德姑娘正帶着墨菲走過來,她們兩個已經熟悉了,墨菲在這個宇宙基地很興奮開心,臉上一直洋溢着笑容,她不知道自己這一代在未來面對的絕望,此時滿是發現宇航真相的喜悅。

她的學校裡教給大家太空探索是不存在的,阿波羅登月也只是杜撰……種種反智教育全是爲了讓人安心種田老實去死,學校老師甚至完全相信這話,覺得墨菲是個胡思亂想的壞學生!現在她知道學校老師那一套是錯的,這次探險真的不虛此行。

布蘭德姑娘看到墨菲有點困,跟他們說道:“我帶墨菲去我辦公室睡一會兒。”庫珀點點頭,墨菲開心地走了,在她身後庫珀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是一個父親,他要爲自己的女兒爭取一條生路。

庫珀轉向布蘭德老頭,眼睛發紅地問:“告訴我,你準備拯救世界的計劃。”布蘭德老頭點點頭,知道自己已經快抓住庫珀這個優秀的宇航員。他看了眼一旁的耶羅,他似乎也爲這一幕感動。

其實黃超只是做出一個合格的路人表情:這樣偉大的父愛的確值得欽佩,但黃超更加明白,如果不是黑洞內部的奇特空間,庫珀也不可能傳遞迴關鍵數據,地球上人類就真的毀滅了。他是被“他們”安排好去創造一個奇蹟,人類沒有在地球上窒息而死,只是有未知的文明施展援手:這甚至算不上人類自救。

布蘭德老頭感覺自己成功有望,帶着兩人來到飛船的建造地,一座飛船已經基本完成,船頭向上豎立在發射井中,頂端距離地面有十幾米,而船體後部一直延伸到地下。飛船表面閃爍着金屬光澤,周圍環形牆壁安置了充足的照明設備,讓發射井上下充滿明亮。

“這是徘徊者,這是軌道上多功能飛船永恆號最後一個組件。我們最後一次遠征。”布蘭德老頭混合着希望和失落兩種複雜感情。因爲以宇航局的積累,他們已經不能再建造星際航行的飛船了。

在人類毀滅的危機下,因爲種種原因,竟然連逃生手段都無法研究。他們不敢公佈真相,殘餘的人類已經無法組織原來那種大規模的工業,絕大多數人必須去種地,因爲慘淡的農業產量,需要極大人口基數,才能生產維持全部人類生存的糧食。

這種情況下,就算他們真的拋棄成見,全民努力,也不能有大量資源投入宇航研究,在這種災難的世界,宇航局的人要靠很多人才能供養。工業和科研人數稍多,就會因爲糧食不足發生饑荒,而枯萎病的發展又是一個死亡倒計時。人類真的已經被逼入絕境。

然而這也是一種咎由自取,人類曾經有美好的年代,那時候沒有枯萎病,人們能夠滿足生存的需要:可惜那時他們也沒有珍惜機會暴發科技,有無數腦殘、神經病和混蛋在牽扯着科技發展。人類有動力去追求美好的生活,也可以追求更高利潤而發展科技,還可以爲了各種利益和信念跟人殺個血流成河,但是去進行沒有多少收益的太空探索……呵呵。

他們在之前也經歷是互相牽制的世界,絕大數人類是被動捲入了文明,本身認知和文明狀態還沒跟上科技。而能夠有力量探索太空的勢力,也要互相提防,不可能全心全意發展,這種摸索本來就會長期賠本,如果有誰真的這麼傻,恐怕星空沒上去先被其他人吞掉。何況民衆的主流也不會接受,降低自己的生活條件,去進行看不到希望的太空探索。

庫珀這時候可以爲自己女兒不惜一切代價,如果放到幾十年前,以地球可能出現危機爲理由,讓他爲自己孫子曾孫一輩犧牲,庫珀恐怕翻個白眼拒絕。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世界的人類把太多美好的時光毫無價值地消耗了,現在他們只能爲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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