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比劍

風清揚要教訓黃超,心中早就決定不用內力,單純用精妙劍法讓他手足無措,好讓這小子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若是欺負令狐沖,自然馬到功成,然而現在他面對的是黃超,一個身體精神超強的國術宗師,同時內力劍法也是江湖一流。

風清揚如果以幾十年內力壓他,配合絕世劍法,黃超不用念力一定不是對手。然而兩人都不用不用內功,黃超的身體素質全部在當是巔峰,卻比老人家風清揚強了一籌。

黃超看風清揚空手,心中好勝心起,也不拔劍,只用雙手與他拆招。

風清揚並指成劍,刺向黃超左肩,來勢又快又急,其中暗藏無數後招。黃超平靜一對,同樣以指作劍,劃過風清揚手腕。他動作輕盈快速,把握時機恰到好處,讓風清揚輕咦出聲。

風清揚本以爲一招就能突破黃超防禦,沒想到這個年輕弟子還有還手之力。他立刻收起輕視之心,使出玉女十九劍另外一招,直取黃超檀中穴,黃超滴溜溜一轉繞到風清揚背後,刺他心俞穴。

風清揚也不回頭,回手便是一劍,直取黃超小腹。黃超如果繼續,勢要先行中劍。

黃超一擊不中,當即閃離,風清揚本有連續後手,盡皆失去作用。難得的是黃超輾轉騰挪,身法迅捷飄逸,卻全然沒有動用內力。

“這小子身手好靈活,真是天賦驚人。這樣的人才,最適合劍宗修煉。”風清揚旋即啞然失笑,自己怎麼又想到這種淺陋偏見。

黃超由於一直猛刷屬性,所以不用內功之下,反應遠超常人。劍宗本來就是不重內功,追求招式精妙,非常適合黃超這種人。

然而黃超除了以“特殊”手法刷屬性,其餘增長都來自真氣滋養,他內力不出衆,其實很大原因是消耗在此。

一老一少分別以手化劍,使出玉女十九劍的精妙招式,倏忽十幾招過去,兩人竟然沒有碰觸一下。

黃超一時竟然不落下風。他心中暗歎:“風清揚劍法精妙,我如果不是動作敏捷,不斷查漏補缺,早就被他點中要害。”經常風清揚變動一招,就直指黃超要害,他要急忙用上兩招才能扳回局勢。

黃超跳來蹦去,手法迅猛,如此才能跟風清揚達成平手。而對方卻一直站立不動,雲淡風輕,二人高下立分。

他退了兩步,拱手說道:“太師叔劍法通神,弟子遠不是對手。”

風清揚心中喜悅,覺得自己找到上好的衣鉢傳人。他也不再遮掩面孔,扯下青巾,露出臉龐。只見他面如金紙,神情淡然,眉宇間捎帶愁緒,一雙眼睛晶亮無比。

“你不錯,練劍不死板,招式變化靈活,是個好苗子。”

黃超看他神情知道,風清揚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但是對方隱私,他也不想追問。他聽得風清揚話語中意思,心中大喜,默默唸叨:“獨孤九劍,獨孤九劍……”

風清揚一個閃身,從原地消失又出現,手上已經多了兩根長短粗細相似的樹枝,很明顯是剛剛扯下。他拋了一根給黃超,道:“來,再讓我看看你的劍法。”

用一根樹枝自然比用劍更難,黃超心知這是風清揚的面試,心中略有激動,很快又在冥想中恢復完全鎮定。

風清揚卻是知道,黃超不會用寶劍來對付他的樹枝,所以乾脆折了兩根,這也是他對黃超武功的認可。

兩人再次動手,樹枝上各有內力注入,變得堅韌有力,恰似寶劍在手。風清揚不止涌出玉女十九劍,也有華山失傳的精妙武學。黃超只以自己所學基礎華山劍法、希夷劍法、養吾劍法、太嶽三青峰和玉女十九劍來應對。

開始兩人還有來有往,然而很快風清揚就針對黃超招式破綻入手,讓他進退有些失據。黃超只能用出更多內力,才能擋開某些招式,實際上已經落入下風,因爲風清揚還是用了初始時的內力。

幾十回合過去,風清揚手中變化更加奇妙,雖然有華山劍法影子,但是也看不出具體招式。

黃超只覺得眼前紛紛揚揚,全是樹枝影子,眼看這樣下去就要被抽在臉上。他乾脆也不再遵循劍招,隨意所致,自己所會的劍法紛紛使出,上一招有鳳來儀,使到一半就換了浩然正氣,又抵住風清揚進攻。

說起臨機變化、招式活用,國術大成的黃超又怎麼不懂這種道理。然而完整劍招的內力運行更加流暢,黃超較爲喜歡,何況他遇到的敵人,都不會把他逼到使不出完整劍招。

風清揚眼睛一瞪,心中更是驚歎:“我本以爲這弟子雖然見識很好,但武學上還是被嶽不羣拘束了眼界。沒想到他天縱奇才,竟然也領悟了招式無形,隨機應變的道理。雖然動作還有漏洞,但已經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天何幸我華山!”

劍法一招有好幾段,每一段又有若干式,其實變化不少,足夠對付一般敵人。然而在風清揚這樣高人眼中,只要還在劍招範圍內,必然可以料到接下來要用的具體一式,提前做好針對。

現在黃超也拆分劍法,根本沒有完整劍招,雖然某一式還是原型,但更加支離破碎難以預料。他也總算明白,其中的艱難之處。原來每一招劍法自有心法相隨,內力路線各有不同。兩招之間變化內力尚可,在瞬間改換內力實在艱難。

他現在也不過是運起輕功,內力保護樹枝而已,根本無法在劍上附着相應心法的內力。

除非有一種劍法,可以包括這所有零碎動作,讓他們都能用上內力,增加威力……黃超暗暗苦笑,這不又回到獨孤九劍嗎。其中招式必然短暫繁瑣,可以任意組合,沒有冗長劍招,而且關鍵是,可以隨便用一種內力催動,甚至可以不用內力。

令狐沖沒有內力時,都可以用這劍法刺瞎十五個黑衣人,而他們之前卻能把嶽不羣甯中則打敗。這劍法精妙真是難以想象。

風清揚心中越發滿意,暗暗想道:“我如果不拿下他,教他劍法時豈不威嚴不足?”

大抵師父要折服弟子,總得顯出自己過人本領。黃超此時深受師父師母喜愛信任,又沒有惡人在一旁虎視眈眈,雖然和師妹有點矛盾,但日子還是非常不錯。他如果跟風清揚學習劍法,說不定要算是背叛師父的大錯,風清揚還有點擔心黃超不敢跟他學藝。

其實受太師叔指點本無大錯,但是風清揚也知道嶽不羣爲人死板,黃超怎麼選擇真不好說。所以他得顯露高絕劍法,讓黃超上鉤。

就像葉問所說:“徒弟找個好師傅固然很難,但是師父想找個好弟子也極不容易。”

黃超要知道風清揚所想,肯定立刻求太師叔傳授絕藝,絕不抱有門戶之見。

風清揚劍法突然一遍,黃超只覺得眼前一花,風清揚速度沒有變快,卻奇特地堵在黃超前面,他如果再出招,就會自己把手碰在樹枝上。

他心中一驚一喜,急忙收劍穩住局勢,心中瞭然:風清揚一定開始用獨孤九劍。

果不其然,接下來他步步受制,只感到自己防禦中全是漏洞,被風清揚一一點出。他疲於奔命,守的異常艱難。期間黃超也轉守爲攻,結果更是慘淡,差點被風清揚劃到咽喉。

“還什麼久守必失,面對這劍法,以攻對攻死地更快啊。”

最後黃超只能耍起“無賴”,只要風清揚突破封鎖,就立刻用力撥開對方樹枝。他眼力速度都遠超常人,還得用上精神力感知,才能勉強不被風清揚碰到。

他內力大量消耗,呼吸也微微急促。原來兩個人又打了上百招,黃超表示自己連挑十個山寨,也沒有這般疲勞。

虐菜和挑戰強者怎能是一回事……

黃超其實已經輸了,他用的內力是風清揚數倍,之所以沒有被點中,只是因爲風清揚看他劍法快速進步,有意喂招,不少時候都沒有用出殺招,只是一帶即走。

黃超又堅持了數十招,終於被風清揚一手點中肩井穴。他喘了兩口氣,行禮說道:“多謝太師叔指點。”

風清揚目光震撼,看黃超就像看着一塊寶貝。他連連點頭,激動說道:“好孩子,好孩子。你可願意學習高深劍法?”

黃超心中歡呼雀躍,來到《笑傲江湖》世界,出生點又是華山,哪個不想學獨孤九劍?他恭恭敬敬拜倒在地:“請太師叔指點。”

“不忙,不忙。你起來吧,今日已晚,你先休息吧,之後我再教你。”風清揚隨手一揮,黃超感到有一股柔和力道托起自己。他知道這是風清揚內功精深表現,也不對抗,順勢立了起來。

黃超心性穩重,沒有什麼惋惜不捨,躬身說道:“弟子恭送太師叔。”

風清揚突然消失不見,然而黃超還是撲捉到一點痕跡,他以極快的速度,向後山去了。

第二日,黃超正在打坐練氣,師弟樑發提着飯盒來到思過崖,叫道:“二師兄,我給你送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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