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無忌不擔心斷浪辦事不盡力,相反,他會花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心思,只因爲他叫斷浪。他有着無與倫比的野心,在這股動力的驅使下,他可以不折手段,親情,友情皆能被當做可以利用工具,必要的時候他也可以很冷血。
斷浪面前的一座大山是長空無忌,他想在無雙城一言九鼎就得讓長空無忌消失,憑他自己不可能辦得到。
黑夜的茅屋和白天沒有多少區別,於楚楚仍舊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躺在牀上的步驚雲,她對步驚雲的感情讓她似乎忘記了什麼叫疲勞,中間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換了多少次的水。
長空無忌突然發現他嫉妒了,嫉妒那個躺在牀的步驚雲。在外人眼裡他冷酷,無情。在於楚楚眼中他是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人。
於楚楚不問值不值得,只是心甘情願的付出。
坐在茅屋外,長空無忌給自己生了一堆火,不是爲了取暖。他現在的功力寒暑不侵,要是有意滴雨不沾也不是難事。
他就是討厭黑夜裡什麼都看不見的場景,火堆裡的木柴燃燒,發出噼哩吧啦的聲音,火光忽明忽暗。
茅屋的燭光也是一樣,在夜色裡搖曳,忽明忽暗。
巡視了一圈的聶風回來了,長空無忌對着聶風說道:
“來,坐!”
聶風走到了長空無忌對面找了自己比較滿意的位置坐了下來,長空無忌取出兩瓶酒扔了一瓶過去,說道:
“陪我喝一會。”
聶風接過酒後,笑了起來。長空無忌的酒非一般的酒可比,他還記得這酒有個美麗的名字,叫美人淚。
第一次喝過後,讓他對這酒也是念念不忘。行走江湖,沒有幾個人不喜歡酒這種東西,也許是會喝才更像是一個江湖人。
長空無忌接着說道:
“巡視了一圈,有什麼發現嗎?”
聶風搖搖頭,把手裡的雪飲刀放在自己的旁邊,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酒瓶,暢飲了兩口。嘆氣說道:
“想不到我離開天下會以後,發生了這麼多事。連雲師兄都離開了天下會,還和師傅反目成仇。”
長空無忌笑道:
“該發生總會發生,和你離不離開沒有關係。你是擔心雄霸仍然不肯放過你們,纔出去巡視的吧。小心謹慎沒有錯,這點你做的很好。”
聶風輕笑,“嗯,老大你猜的對,以我對師傅的瞭解。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敢和他作對的人,我們雖然不在天下會的勢力範圍內,但不能掉以輕心。”
“天下會耳目衆多,高手層出不窮。”
長空無忌點點頭,算是認同聶風的話。
“聶風,你是所有人我最看好的一個。天賦出衆,是一等一的良才美玉,可你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太感情用事,也太仁慈。”
“斷浪此人,你怎麼看?”
聶風不以爲然,最起碼目前他不認爲仁慈有什麼不對。
“老大爲什麼這麼問?我和斷浪自幼相識,心智天賦他樣樣不在我之下。”
他有所詫異,長空無忌爲什麼會在斷浪離開後,和他談論斷浪的爲人。
長空無忌喝了一口酒,看着篝火,似乎覺得火燒的不夠旺,又加了幾根柴。平靜的開口道:
“是啊!你說的沒錯,斷浪不比你差。甚至在有些地方比你還要出衆,他沒有你身上的優柔寡斷,做起事來乾脆利落。”
“我卻不看好他,小心點吧,他心術不正。”
聶風欲言又止,長空無忌看的出來,他是想爲斷浪說好話。猶豫了一陣放棄了,斷浪沒有做出傷害他的舉動前,他不願把這個爲數不多的兄弟想的太壞。
長空無忌笑了兩聲,打斷了聶風的沉思。道:
“好了,不說斷浪了。步驚雲和雄霸走到對立面上,有想過幫誰嗎?”
聶風爲難了,和雄霸爲敵他還沒想過。長空無忌接着說道:
“他把你撫養成人,教你武藝我知道。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他所做的一切皆是爲了自己的野心,本身就沒打什麼好主意。”
“你娘因爲他掉進江裡,你爹因爲他葬身凌雲窟,算起來你和步驚雲一樣,跟雄霸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是時候了,你該有自己的立場了。”
聶風的臉色冷了下來,看着自己旁邊的刀,不知道在想什麼。以他的性子冤冤相報何時了,要他放棄復仇也不是不可能。
於楚楚從茅屋裡走了出來,找個一個地方,把盆子裡的水倒掉,要去重新爲步驚雲打一盆水回來。
聶風站了起來,說道:
“楚楚姑娘,天這麼晚了,我來吧,你一個姑娘家不方便。”
於楚楚也知道,她不適合在黑夜裡外出,水源離的不遠,對她一個弱女子而言,還是比較危險的事。
沒有拒絕說道:
“辛苦你了,風大哥。”
長空無忌平靜的坐在火堆旁,聶風打完水後,回來再次坐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輕笑道:
“楚楚姑娘對雲師兄,一往情深,希望以後雲師兄不要辜負了她纔好。”
在步驚雲復仇之前,兩人不會有結果。長空無忌搖搖頭道:
“怎麼了羨慕了?你不是也有一個嗎?”
說起明月,聶風臉上帶着難以掩飾的笑意。一往情深的姑娘他也有一個,心地善狼,善解人意。和他感情深厚,不好意思的道:
“老大,你就別取笑我了。”
“不是取笑,是事實。處理完你和步驚雲的事後,回無雙城你們就成婚吧。老大爲你撲了一掛,你這人命犯桃花,若是不早點成婚,明月那丫頭估計大房的位置都保不住。”
長空無忌調笑說道,聶風尷尬了。從長空無忌嘴裡的話,很少出錯。
“老大,會不會是算錯了?”
聶風遲疑的問道,他可不想處處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