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點點,月光如水,前方有一個湖,不大,騰起陣陣薄煙,跟月光交融,如同遮蓋着一層輕紗。
在星輝和月光下,發出淡淡的光澤,有一股說不出的靈氣和秀美。
它的確很美,澄淨如同仙湖,吸收着日月的精華。
湖的中央,豎立着一座高大的石像,它宛如生活在湖水的中央,惟妙惟肖。
是林青兒!
長空無忌走到了湖邊,湖水的周圍是乾裂的大地,空氣都瀰漫着燥熱之感,只有在湖邊,才能感受到輕微的涼意。
南昭國應該很久沒有下雨了。
“青兒,我來看你了。”
長空無忌注視着石像,輕輕的叫了一聲,於此同時,石像有了動靜,她睜開了雙眼,嘴角勾抹一絲淡笑。
像是久別重逢後的喜悅。
“無忌大哥,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她能猜到自己會來,長空無忌不覺得意外,她畢竟是人世間的神袛,體內蘊含的是神聖,聖潔的神力。
她若是醉心於問道,成爲世間的最強者比所有人都要快的多。
長空無忌也笑了,道:
“不但是我來了,你的孩子靈兒也回到了南昭國,她是一個善良的孩子,長的和你一樣美,可惜,她也要延續你的老路。”
林青兒坦然道:
“我都知道了,從靈兒踏上南昭國的第一天我都已經知道了,女媧後人一族自出生之日起就註定了要爲責任而活,她是我的驕傲。”
“她能承擔起自己的使命,沒有什麼可惜的。”
長空無忌搖頭道:
“你還是這樣,她是你的孩子,我若是你更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林青兒是怎麼想的,長空無忌或許知道,犧牲一人,換取天下蒼生的活着的希望,哪怕世間沒有一個人會記得她所做的一切,
她也在所不惜,這是一個偉大的覺悟。
至少,長空無忌的身上沒有這種覺悟。
林青兒微笑着道:
“這是靈兒的世界,她應該這麼做,無忌大哥,青兒還沒跟你講一句謝謝,謝謝你爲靈兒所做的一切。”
“我也希望靈兒能好好活着,可拜月教主一日不除,天下將永無寧日。”
長空無忌無奈嘆息了一聲。
“哎,你不用謝我,我所做的不全是因爲靈兒。”
他知道林青兒要爲哪一件事道謝,可惜,這件是他沒辦成,趙靈兒的宿命沒有因爲他的舉動而改寫。
“既然你來了,青兒想擺脫你給靈兒帶去幾件東西。我的神力已經接近枯竭,水魔獸破封在即,這些東西靈兒她用的到。”
長空無忌點點頭,道:
“好!”
他也知道林青兒堅持不了多久了,他來是爲了道別,也是爲了見林青兒最後一面。
一件披風,一個珠子,一個蛇杖飄到了長空無忌的面前,長空無忌知道披風是聖靈披風,珠子是聖靈珠,蛇杖是天蛇杖。
“青兒還沒有送過無忌大哥什麼禮物,我算的出,無忌大哥可能會需要聖靈珠,靈兒有五靈珠,聖靈珠對她來說用處不大。”
“青兒做主,聖靈珠就送給無忌大哥了。”
靈珠是天地本源所化,每一顆都有着至強的偉力,一個野鬼因爲擁有了靈珠而成爲威震一方的赤鬼王,一棵古樹因爲有了靈珠而成爲赫赫有名的古藤妖王。
它的威力可見一般。
聖靈珠是集合了五顆靈珠功效,它的形成有一定的巧合性,可是,即便是如此,它名字裡有一個聖字。
那就預示着它的不凡之處,當然,比不上五靈珠。
“青兒,你這份謝意有些重了。”
長空無忌沒有客氣,直接收了起來,他是真的需要。
“終究是外物,這是青兒有的,無忌大哥也用的到,不然,青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無忌大哥。”
已經有很少的東西,長空無忌可以看的上眼,今後,他的眼光只會越來越高,林青兒還真沒有其他東西可送。
長空無忌在湖邊一直待到黎明十分才離去,下一次他還會再來,只是,他知道看不到林青兒了。
聖姑淵清的小院裡,長空無忌回到此處的時候,天已然大亮。
這一晚未眠不是隻有他,莫一兮同樣也是如此。
老了,老了,卻被告知有了一個女兒。他不知道如此分別是驚喜,還是驚嚇?
長空無忌躺在院子中,取出了一個靈果,吃了起來,心血來潮,他想試試時空塔裡孕育出來的靈種口感怎麼樣?
沒有讓他失望,入口即化,果香四溢。
每一顆樹上原來都掛滿了果子,雖然只有兩棵樹,但果子的數量加起來有兩百左右,可能,這些根本不夠姜婉兒一個人的口糧。
好在,時空塔裡還有大量的草藥,可以煉製辟穀丹。
“好香的味道,給我也來一個。”
不用看,長空無忌知道一定是莫一兮,直接扔過去了一個靈果,莫一兮接到手裡後,大口的啃了起來。
吃完後眼睛一亮,叫道:
“還有沒?再來十個八個。”
長空無忌翻白眼了,這個人太不要臉了,比李逍遙還要不要臉,不但吃了,還想打包。
“知道是好東西,那麼你就該知道,這樣的東西不會多。都已經給了吃了,不要太過分了啊。”
莫一兮尷尬一笑道:
“這不是想拿到女兒嚐嚐嘛,孩子都這麼大了,我這當父親的沒有盡到一點責任。”
長空無忌看他的眼神充滿了鄙夷,看的莫一兮老臉發紅。自己要討女兒的歡心,卻讓長空無忌出東西,是沒有這樣的道理。
可他只能厚着臉皮要,因爲他拿不出來。
最終,長空無忌給出了四個果子,兩個靈桃,兩個靈梨,桃樹和梨樹都是低級的靈種,結一次果要百年的時間。
女兒有了,不能讓老婆看着吧。
莫一兮欣喜的跑了。
長空無忌沒有問,他和自己的老婆關係理清了沒有,這些說到底,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傍晚的時候,李逍遙回來。
他一臉的疲憊,哪怕是拿到了救治孩子的必備之物,對他來說也沒有多少的歡喜之情,畢竟一個人躺在牀上,一個人不知生死。
兩個和他息息相關的女人,沒有一個人是安然無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