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無忌瞭解秦霜,他缺少的就是一份天地主角的氣運。功力再高也不過當世無敵,沒有頭腦永遠無法擔負大任。
秦霜忽然之間發現,眼前從未謀面的道士對他的瞭解遠比想象中的要多。很多的話傳到他的耳中,他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地方。
他只是丟失了一條手臂,比着很多人還是幸運的多。人生無常命運多舛,身有殘疾活的好好的不止他一個。
冷漠的秦霜,眼中的光彩多了幾分。
“你不應該因此放棄你自己,也不應該再爲你自己懦弱找理由。我是半個修行之人,本不應該插手世俗的事。”
“人有所爲有所不爲,我所做的不說上對的起天,下對的起地。可希望天下間總有一片淨土,供普通人安居樂業。”
“這就是你現在看到的無雙城,我無權要求你做什麼,你若是真想就此埋沒一身的才華,今天就當你沒來過,我也沒見過你。”
秦霜的內心在掙扎,一次次的問自己。
“是去,還是留?”
去了就是主動放棄了自己,承認自己懦弱無能。不去呢?他對長空無忌缺乏瞭解,不想在他的幫助之下,看到第二個天下會崛起。
“秦霜斗膽,敢問城主所求?”
長空無忌露出了微笑,秦霜有了鬆口之意。看着頭頂還在飄雪的蒼穹,
長空無忌直言道:
“我所求不在世俗,是武道的巔峰,你也許理解不了。換句話說,但凡是我踏過的每一寸土地,用劍之人當以我爲尊。”
秦霜震驚了,這是何等的口氣?
一劍在手,天下我有。不是每個人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他不懷疑長空無忌有這個資格。在秦霜眼中,長空無忌就是那個站在高山之巔,劍指四方的絕頂高手。
這樣的人,不會醉心於權勢功名利祿。
“泥菩薩曾爲晚輩批語,晚輩要孤苦一生。”
長空無忌記得,泥菩薩預言秦霜一生無子無女。哪怕是得到,也難逃命數,最終也要失去,孔慈的死也印證了泥菩薩的預言。
“我不信命,人的命不是應該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嗎?”
長空無忌反問秦霜,告訴他人定勝天。長空無忌不願意當命運的奴隸,秦霜也不願,屈服於命運的安排。
“城主想讓晚輩怎麼做?”
“這個問題不該問我,無雙城交給你,你想讓無雙城以後是什麼樣子,朝着這個目標努力就好,我說過了,我是修行之人。”
“如果你沒有自己想法,我之前也說過了,要讓無雙城成爲少有的淨土。”
大勢之爭,保留一片淨土,這個想法不容易實現。能稱之爲淨土之地,僅僅是安居樂業遠遠不夠。
交出無雙城,也意味着長空無忌不會在這裡呆太久了。什麼時候離開還沒定,他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步驚雲和聶風找到了無名的隱居之所,中華閣!劍晨看着意外出現的兩人,
禮貌的說道:
“家師在閉關,兩位怕是來的不是時候。”
步驚雲和聶風同時追問道:
“無名前輩什麼時候出關,有說過嗎?”
劍晨知道風雲的來意,他對聶風和步驚雲不存在偏見。
搖搖頭道:
“家師未曾言明,兩位若是不急可以先住下來。”
聶風看着步驚雲,發問道:
“雲師兄,你怎麼看?”
步驚雲提着絕世好劍,沉默了一會道:
“先住下,再做打算吧!”
無名有心阻止他找雄霸復仇,步驚雲的心裡如同明鏡。雖說劍聖和長空無忌一戰,無名放棄了這個想法,可要想讓他出手相幫,難度不小。
步驚雲不會放棄,聶風心裡也清楚。劍晨右手一攤,道:
“兩位請,我來爲兩位安排客房。”
步驚雲在前,聶風在後,劍晨陪同兩人,來者是客,作爲東家他當有所表示。安置好兩人,劍晨走向了無名的閉關之地。
站在無名的靜室的門外,劍晨推開房門輕聲叫道:
“師傅,聶風和步驚雲求見。”
無名嘆了一聲氣,閉關多日,他對萬劍歸宗的領悟還停留在原地。可以說是一點收穫沒有,他淡泊名利,可一直悟不出劍宗最強的劍法,卻是他的心結所在。
天劍無名,多麼尊崇的榮耀!就是這份榮耀迫使他,不得不加倍用心去悟師門傳承下來的萬劍歸宗劍譜。
“知道了,你代爲師招待他們吧。”
“劍晨領命,師傅你若是無心涉足他們和雄霸之間的恩怨,倒不如直接講清楚的好。”
劍晨知道師傅無名的爲難之處,無名從蒲團上站起身,看着門外的方向,
淡淡的問道:
“爲師說了,他們會走嗎?”
劍晨搖搖頭,道:
“步驚雲和聶風,都不是輕言放棄之人。”
沒有轉身,他認同劍晨的看法,和風雲的接觸時間雖短,兩人的天資卓越讓他心生惜才之意。他厭惡了恩怨情仇,但無法讓每個人和他一樣。
“你都知道,那爲師說和不說有什麼分別嗎?”
劍晨無言以對,“師傅打算怎麼辦?”
“先讓他們等一段時間吧,他們若是肯放棄最好,不肯的話爲師也沒什麼辦法了?”
步驚雲和聶風在無名的中華閣住了下來,無名一日不見,他們始終沒有離去的意思。多了兩個人兩張嘴,中華閣還管的起飯。
兩人像是在此處安了家,每天大多數時間都在習武練劍,練刀。無名無奈妥協了,吩咐劍晨把兩人帶了過去。
走進無名的靜室,兩人恭敬的叫道:
“見過無名前輩。”
無名平靜的說道:
“你們的來意,我知曉。令我不解的是,你們怎麼知道我可以幫到你們,而且會幫?”
聶風從容的解釋道:
“來此地找無名前輩,是城主的意思。”
無名把視線從兩人身上移開了一段時間,他知道聶風所說的是誰。牽扯到長空無忌,無名不得不慎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