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局,一個天衣無縫的局。
即便是項廣知道了真相,也無可奈何。
秦德會先一步把項廣刺殺上官虹的消息,傳遍整個王朝,莊鈞會作證,趕來的衆多的士卒會作證,把整件事打造出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北域兩郡亂了,繼上官虹被刺殺後,緊接着就是有可能繼承王位的上官虹的子女,還有就是軍中死忠的大將。
世子被刺殺,王妃被刺殺,四大將軍中死了兩個,背上了不忠的親隨死了一批又一批,莊鈞沒有手軟。
手裡的屠刀收割了一條條的生命,這些都只是必要付出的代價。真的要兵戎相見,死的人只會多不會少,這也是商議良久的最好的方式。
只是手段有些卑劣,但是跟取得的效果比起來,已經不重要了。
殺伐,無盡的殺伐,鮮血的盛宴。
這場騷亂平息下來後,上官虹的子女除了一個三歲的孩子外,其餘皆死在騷亂中,莊鈞接管了北域兩郡的四十萬軍隊。
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成果,死了大量的人之後,北域兩郡終於迎來的短暫的安寧,就像是暴風雨過後的平靜。
四郡之後,再得兩郡,秦德已經佔據的楚王朝的大半壁的江山,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個天下要變天了。
消息傳到皇城,讚歎道:
“好手段”
然後,項央一笑了之。
霸龍軍的死士刺殺鎮北王上官虹,項央不可能會相信,項廣也不信,易言同樣不信,也包括楚王朝的死忠分子,他們也不信。
但是,所有人知道,不重要了。
他們沒工夫去抽出大量的時間去找證據,推翻一個鐵案,尤其是失去了大半壁的江山後,秦德深的民心,即便是他們拿出真實的證據,也會被認爲是僞造的。
項央不急,秦德也不急。
這場戰爭好像打到了目前,兩方有了共識,停下來了一般。
“怎麼樣?王爺有新的部署嗎?”
趙雲興看着自己剛進大帳裡的兒子,迫不及待的問道,他的大軍駐紮在靠近北域的平原上有段時間了,莊鈞接管北域兩郡也有段時間了。
趙雲興期盼着揮兵皇城,事實上,同樣期待着儘快揮兵皇城不止他一個。
“父親,要不我們派人問問司馬將軍,歐陽將軍?”
幾支部隊離的不遠,時常都有聯絡,去問問也好,比干等着要強的多,他們若是接到指令,那麼自己的大軍開動也不遠了。
“大軍之中,叫我趙將軍。”
趙雲興白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他對這個兒子還是比較滿意的,在磨礪一番,足可以接替自己掌管軍中大權。
“是,趙將軍。”
“好了,去安排吧。”
趙雲興點點頭,把兒子打發了出去,而他身邊的文士一直笑而不語。
“讓雪瀾先生見笑了,犬子不嚴厲一點難成大器。”
文士也不在意,笑着道:
“趙將軍說笑了,對於趙將軍的治軍和治家的方式,雪某隻會欽佩。”
“雪瀾先生,你說王爺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安排?”
趙雲興問起了雪瀾,他是王府出來的,暫時留在了趙雲興的軍裡,出謀劃策,地位不如徐元,但也不可忽視。
打天下用的是自己,治理天下,他們纔是良才。
雪瀾搖搖頭,道:
“王爺的思維如同天馬行空,我猜不透,或許是在等一個時機。”
“一個時機?”
趙雲興琢磨着這句話,可他猜不到秦德在等什麼。
北域平原上,一頭烈虎馱着一個精壯的士卒跑進了司馬羊、歐陽智的大軍陣營裡。
傳令官進了兩人的營帳,說道:
“司馬將軍,歐陽將軍,趙將軍派人來問,王爺是否有新的指令?”
兩人相視一笑,其中一人爽口大叫道:
“告訴趙雲興,老子沒收到王爺的指令,眼下除了乾等,沒有其他的可做。”
傳令官離去後,另一個人大笑道:
“看來和我們一樣,老趙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皇城風平浪靜,人口雖然過億,可是基本上很難在平日裡聽到城中的居民議論朝政,即使是有也不敢大張旗鼓。
但凡是有點不一樣的聲音,人被帶走,很難就再找到這個人,霸道的統治方式,鐵血一般的手段。
這麼做必定會引起民怨,特殊時期沒有人在乎賤如草芥的生命。
天網,
天下第一的殺手集團,在一天裡宣告和秦德一方有關的任務不再接受委任,這讓許多人唏噓不已,因爲天網是江湖勢力。
而且根深蒂固,秦德的手伸的有點長,關鍵是還沒有傷到自己。
鎮東王府,徐元一行人和秦德在大廳內議事。
“王爺,目前各支軍隊都已經到了指定的位置,只等王爺一聲令下,發兵皇城,滅項氏一族易如反掌。”
一個文士肯定的說道,秦德不喜不悲,徐元淡定如斯。
“不急,多給莊鈞一點時間。”
秦德說了這麼一句,他的想法很簡單,徹底掌控了北域兩郡,他心中的一塊大石才能落地,和項廣的決戰很重要,容不得半點馬虎。
北域兩郡再次作亂,他將腹背受敵,唯有完全消化了所得,纔是轉變爲自身實力的一部分,他也才能安心一戰。
徐元正是看出來這一點,所以他纔會如此的沉着。
還有一點,寒冬時節,天寒地凍,不適合用兵,所以他要多等等。
轉眼之間,三個月的時間已過。
大地復甦,積雪融化。
一封從北域傳來的密信送到了秦德的手上,秦德看完後,鄭重的叫道:
“來人,給駐紮在北域平原的諸位將軍傳信,讓他們和莊鈞一起兵圍皇城。”
秦德最精銳的烈虎軍也動了,百萬的大軍朝着一個方向前進。也只有一個目的,把項廣的皇城圍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