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唐風那一句我有一劍,只能算得上囂張,那麼這突兀出現的人影的一句我爲天帝,便是有着席捲天地、包卷宇內的大氣魄。
那道人影,偉岸如太古魔嶽,頭上有一口三足兩耳圓鼎,正不斷垂落着恐怖的萬物母氣。
人影好似跨越了亙古輪迴,終於從模糊變爲了真實,真正降臨到了這個世界。
“你是……唐風?”
人影眼神滄桑,在見到唐風的時候,不由有些吃驚。
“你已經證道稱帝了。”唐風看着葉凡,也是有些驚訝。
系統升級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成功,而唐風也得知了升級到二級之後的系統,最主要的功能是什麼。
召喚副本世界的人物。
當然,這樣的召喚有着很高昂的費用。
唐風一個月前就在籌備今日的及冠盛典,當時就想好了要召喚《遮天》世界的天帝葉凡,不過一直到了今天,他才第一次進行召喚,原因就在於要召喚葉凡,需要耗費大量的氣運。
這也是爲什麼唐風從天玄門回涼荒時,速度一直不快的原因之一——他回返途中,一直在讓系統吸取各地遺落的氣運。
不過,唐風最終還是沒有料到,系統吸取的這些氣運,竟然能夠直接召喚出成爲天帝之後的葉凡。
要知道,葉凡證道成爲天帝,那種武力值已經超越了人間界的極限,很有可能遭到人間界大道規則的壓制。
“經歷了一些磨難,終於是打破了聖體不能證道的魔咒。”
葉凡淡然一笑,話語很平淡,但唐風深知其中艱險,根本就不是一些磨難能夠形容,就算是說九死一生也毫不誇張。
“這次,該我麻煩你了。”唐風笑道。
葉凡搖了搖頭,道:“這並不是麻煩。我幫你這一次,你也給我照亮了前路。”
唐風不解。
經過葉凡的解釋之後,唐風終於明白,系統吸取的那些氣運,原來都轉化爲了各種法門,令葉凡能夠打破目前的境界,登臨更遠的彼岸。
“那就交給你了!?”唐風笑道。
葉凡點頭,充滿了滄桑的眸子看向了天上的那一尊仙神虛影。
“天帝,鎮壓世間一切敵?還真敢口出狂言啊。”有人回過神來,不屑一笑。
“一個更比一個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麼?”徐天問派系的一位將領低聲嗤笑。
“仙神虛影,有殺戮之術九式,層層疊加,第九式能崩毀天宇,發揮出聖境之威,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夠抵擋?”另一位徐天問派系的將領搖頭冷笑。
……
“聖境麼?”
葉凡輕輕一笑,他已爲天帝,鎮壓了各大生命禁區,威服諸天,哪怕到了這個世界,修爲被壓制到了準帝境界,心中也有着一股無敵信念。
“唐風,我這仙神虛影,真的來自於上蒼。”
徐天問皺眉,他話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很明顯——唐風若是執意讓葉凡去接他這一擊,真的會死在這裡。
“上蒼?”
葉凡眼中劃過一絲光,他好像才滅了一個叫上蒼的生命禁區呢,怎麼這兒又來了一個上蒼。
“那啥……不是我嚇唬你,他一拳砸出去,你可能會死。”
唐風一臉認真地說道,同時指了指葉凡。
徐天問有些惱火,葉凡身外繚繞有混沌氣,令人看不清具體修爲,不過他對自己有着絕對的自信,畢竟那巔峰威勢足以逼退初入聖境的高手,可這世間聖境高手又有多少,唐風又能從哪兒去弄一個來?
他本來還想着唐風畢竟是唐天南的親子,想要給唐風留一份面子,不過如今看到唐風嘴角的笑意,心中那一絲仁慈也瞬間褪去。
“既然你敢自稱天帝,那我就給你最大的尊重。”
徐天問冷漠地看着葉凡,冷哼了一聲。
說話間,那尊仙神虛影已然有了動作,直接施展出了巔峰一擊。
“擊破永恆,放逐輪迴。”
那尊仙神虛影兩手結出一個古怪的手印,隨後重重地往前一推。
轟隆隆。
天宇震動,大地搖晃,虛空一片又一片地歸於湮滅破碎,一扇陰沉沉的門戶浮現而出,好似地獄之門,真的要接引人去輪迴一般。
同時,門戶兩側飛起無量光,好似照亮了永恆時空,要讓人永世沉淪其中。
“聖境威勢,竟然直接動用了最巔峰的一擊?”有人驚駭欲絕。
“如此強勢的一擊,只怕是初入聖境的劍神宋冰河也難攖其鋒。”
“何止是劍神宋冰河,就是進入聖境已久的刀神、槍仙,只怕也不敢輕視。”
“……”
很多人看到仙神虛影的這一擊,都是臉色慘白,他們早知道徐天問的這一擊會很強,不過還是沒想到會這麼強。
然而,葉凡只是看了一眼仙神虛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接着,他揮出了一拳。
轟。
這一拳,具有摧枯拉朽之勢,好似天上大日墜落,即便是仙神也無法抵擋。
砰。
一片又一片虛空崩毀,音爆聲連綿不絕,同時伴有各種異象——海上升明月,錦繡山河,仙王臨九天,混沌種青蓮,星辰耀青天等等,層出不窮,捲起無窮靈力波浪,席捲高天。
咔擦。
忽然,一聲清脆的裂響,將所有目瞪口呆的人的心神拉回了現實。
帝拳如龍,破滅一切有形之物,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哪怕是衆人眼中無敵的仙神。
那一聲裂響,正是源自這仙神虛影。
“噗。”
徐天問臉色慘白,嘴角溢出鮮血,不染塵埃的白衣上開出了鮮豔的血花。
此刻,仙神虛影破碎,他也遭到反噬,受了重傷。
“輸了!?!”
很多人還沒徹底回過神,畢竟這一幕太具震撼力了,很難讓人立刻相信這並非虛幻。
“還有一些臭蟲,有勞葉兄了。”唐風笑了笑。
葉凡搖了搖頭,“因果循環而已,稱不上麻煩。”說着,帝拳已然再次揮了出去。
砰。
天際,十幾道身影在一瞬間被碾爲肉醬,血肉就那麼飄散在空中,好像一團團血色的木棉花,悽豔而妖異,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