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遊戲 惡魔在身邊 V159 我答應你的,不會改變 全本 吧
天色漸漸暗下來,走廊內的聲控燈壞了,姚慕蓮腿蹲麻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黑暗裡靜靜等着,身邊的菸頭積攢了好幾個,四周全是菸草的味道。
間或有樓上的鄰居經過,也都是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姚慕蓮擡腕看了一下時間,十點,苦澀一笑——今晚,他恐怕等不到她了。
即便意識到這點,他還是不願走,不知道自己在固執地等什麼,就是不甘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姚慕蓮又餓又冷,疲憊極了,頭靠在一旁的牆上,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樓下傳來腳步聲,他以爲是住在樓上的其他住戶,不睜眼,不擡頭,誰知腳步聲在身邊停下了,他懶洋洋睜開眼皮,看到竟是蘇景嵐拎着一袋子食材站在那裡,身上似乎還散發着外面的寒氣。
蘇景嵐一開始被門口捲縮的黑影嚇了一跳,走進了一看,發現竟是姚慕蓮,詫異說道:“你怎麼跑出來了?裝鬼嚇人啊!”
姚慕蓮站起身,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一趟,沒有鑰匙,就在外面等着了。”
“你傻啊,不會給我打電話——”蘇景嵐一滯,像是想到什麼,遲疑說:“該不會,你等了一整天吧?”
“沒有。”
蘇景嵐看到地上的菸頭,皺了皺眉,“抽了這麼多煙,肯定等了很久。”
“我願意等。”
蘇景嵐心裡有些懊悔沒有早點回來,忙打開門,“快進來好好暖和一下。”
姚慕蓮走進屋,換上拖鞋,這才發現少了點什麼,問道:“卡卡呢?”
“他想陪阿瀚過除夕,我就留他在醫院了。”
姚慕蓮落寞地笑笑,“這孩子倒是李司瀚很近。”
看到他眼裡的失落,蘇景嵐說:“其實卡卡也很關心你的,催我早早回來陪你。”
“你今天白天怕是在醫院呆了一整天吧。”
“……嗯。”蘇景嵐不欲多說,走進廚房,從購物袋裡拿出買來的食材,邊洗手邊開口道:“想吃點什麼?”
姚慕蓮本想說“隨便什麼都可以”,猶豫片刻,看到案上的食材,說道:“清蒸鱸魚,咖喱土豆牛肉,西蘭花炒蝦仁,清炒萵筍,紫菜蛋湯。”
蘇景嵐抿了抿脣,“你倒是葷素搭配,把我買的食材幾乎全用上了。”
姚慕蓮微微笑,“你買的這些,都是我愛吃的,以前我們每次下館子吃飯,都會點這幾樣。”
蘇景嵐動作一滯,沒有言語。
姚慕蓮見她不語,也不再說話,只默默看着她在爐盤前忙碌。
蘇景嵐做飯很利索,四菜一湯不多時便做好,味道聞着誘人無比。
兩個人面對面,安靜吃着飯。
姚慕蓮突然說:“我以爲你今晚不會回來了。”
蘇景嵐垂下眼眸,淡聲說:“我答應你的,不會改變。”
姚慕蓮面上無過多情緒,心裡卻充盈着濃濃的滿足。
夜色漸深,窗外雪下個不停。
吃過飯後,蘇景嵐吩咐說:“你去洗碗。”
姚慕蓮挑了挑眉,“我十指不沾陽春水。”
蘇景嵐眉角一抽。尼瑪!還不沾陽春水,我就不信你吃飯拉屎不洗手!
“廚房有塑膠手套,不會讓你沾上陽春水的。”
姚慕蓮繃着臉,不動。
蘇景嵐下最後通牒,“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去洗碗,二是現在離開我家。”
姚慕蓮臉一黑,默默收拾了碗筷去廚房……
蘇景嵐在客廳的茶几上擺好水果和紅酒,等姚慕蓮忙完後,兩個人相依偎坐在沙發上看春節晚會,一邊喝着紅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多了種溫馨的味道。
期間,姚慕蓮的手機響了一次,他看了看這個今天打來無數次的號碼,直接按下關機鍵。
蘇景嵐看到他的舉動,說:“你接吧,會不會有急事……”
“家裡打的,不過又是叫我回去訓話,大過年的,不想不愉快。”
“終究是你家人。”
“你和卡卡纔是我的家人。”姚慕蓮看着她,一字一句。
蘇景嵐身子一僵,然後安靜地微笑。
過了一會兒,姚慕蓮覺得肩膀上一沉,歪過頭去看,只見蘇景嵐正閉着眼靠在他的肩上,柔順的劉海在額頭散落,長長的睫毛在眼皮下投了一層陰影,和年少時的她一樣溫順安靜。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姚慕蓮目光深沉地看着疲憊的女子,輕輕說:“新年快樂。”
“……”蘇景嵐沒有出聲。
姚慕蓮自嘲地笑笑,以前總是心懷憎恨,總是自怨自艾,覺得自己被人遺棄,幸福從未光顧,現在這一刻,才知幸福就在觸手可及之處,就看你能不能放下心中負擔。
他用力摟住懷裡的人,企圖通過肢體的力量傳遞自己的心聲。女子似乎是對他迴應,又似乎只是夢囈,小聲咕噥了一聲,沉沉睡去。
次日一大早,姚慕蓮便從蘇景嵐家離開。
蘇景嵐送他到樓下,臨別前,姚慕蓮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脣上輕輕一吻,然後上車疾馳離開。
誰知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竟成軒然大波,緣由是這蜻蜓點水般一吻的一刻,被狗仔偷拍,登上了某雜誌的頭條——姚老闆清晨離開隱秘愛巢,吻別親密女友。
大概是角度問題,照片裡蘇景嵐的臉龐不甚清晰,大部分人看了都不能分辨出是誰,但是姚慕蓮的露出的大部分臉龐清晰無比——姚慕蓮的五官本來辨識度就極高,大家都確信照片裡的男人就是他無疑。
網絡上簡直要爆炸了,姚慕蓮的粉絲呼天搶地,好像自己的男人被人搶了一般,她們紛紛猜測照片裡的女人到底是誰,聲稱要人肉出此女,進行打擊抵制,甚至有人揚言要潑她硫酸,燒她房子。就連顧宸的粉絲也來插一腳,說除了宸宸,其他女人都配不上姚慕蓮,姚慕蓮真正愛的也是宸宸,其他女人不過是逢場作戲,用不了多久便會被踹到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