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劃分陣營

所謂奧術師,是追逐真理的一類羣體,是一種特殊的職業。

可以說,它除了真理這種概念上的存在以外,沒有任何的信仰。

沒有信仰,自然不會獲得庇佑。

在西方的世界中,曾有人說過:“沒有神會去庇佑一羣試圖將神祗本身送上解剖臺的存在。”、

事實上,那件曾經發生在奧術師的國度,耐瑟瑞爾帝國的慘劇,就是人類試圖與神比肩的後果。

凡種,終究落敗。

那個曾經高度發展,高度文明的帝國,早已隨着時間的沉浮,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

而這位在耐瑟瑞爾帝國巔峰之時,忽然甩手離去的大奧術師奧羅姆,卻倖存了下來。

這或許是一種諷刺。

當年,這位巔峰的大奧術師曾發現:

即使他構築了奧術文明的帝國,不斷地利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去深入研究,也未能追尋到“真實”。

甚至於,連真實的皮毛,都未能窺見。

這個世界,對於凡人而言,是存在着界限的。

就像是等級上限被鎖死的存在,是永遠不可能突破規則原本定下的桎梏的。

所以,奧羅姆選擇了外出歷練。

最終,他和許許多多存在一樣,由一名人類,轉化成爲了非人。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追尋“根源”與“真實”。

但是,如果要追溯到原點,在他的這個探尋的欲求之前,還存在着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到底爲何要追尋根源呢?

而這個秘密,恰好被王鶴使用的特殊技能揭示了出來。

談到秘密,就必須要說到動機。

所謂動機,正是身體進行的一切行動的原動力。

奧羅姆對真實的渴望,實質上,正是源自他的老師,凱爾。

或許在凱爾死去後,他真正地開始爲了自己,而追求真實。

但是,在最初的那一念,他是爲了讓他的老師在學術上不再被人貶低,在研究中真正幫到他老師的忙,爲了還掉欠下的恩情才選擇去追逐根源的。

說到底,追逐根源,只是他抵達另一個願望的一種手段。

就好比夢想化蛹成蝶,並非是羨慕蝶的自由和優雅,更多的時候,是爲了自己。

爲了他自己所信仰的“真實”。

而王鶴,將其從世界樹軀體上獲得的力量——窺視根源的能力與命運法則糅合,應用在了一起。

甚至於,他竟然從根源中,挖掘出了那個本應消逝的個體的靈魂。

他探尋到了對方的“初衷”,然後,利用這個初衷,來擊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導致了眼下,名爲真實管理者對他進行了發問。

“你不是凱爾。但是,你和凱爾一樣天真。”

這是奧羅姆的原話。

“喚出死者的靈魂,滿足了他毫無意義的願望。你認爲這對現在的我來說,能產生什麼影響?”老者,質問着王鶴。

王鶴看着他,聳聳肩,道:“我只是單純地滿足了你的願望。當然,這是我自主的行爲,無需你支付代價。”

“但是,這並不是無意義的。我想問你一句:你心中曾經留下的遺憾,是否得以填補?”

“凱爾,是否得到了救贖?”

奧羅姆這位老者,一改先前的咄咄逼人的態勢,沉默着,沒有回答。

王鶴接着掃視其他人,張開雙臂,大聲說道:“和這位奧羅姆一樣!我已知曉此刻在場的所有存在,內心深處所潛伏的願望!”

王鶴擡起了手,像是託着什麼無形卻又蘊含着重量的事物。

“而這些願望,如同實質一般,現在,正展現在我的面前。”

“在我看來,願望之間,沒有什麼陣營的區別,即使存在着矛盾和相反,都是相同的。”

“它始終都是你們想要達到,卻未能實現的。”

“它,正是此時此地,你們身處於這裡最根本的理由。”

“所以,我在此宣言:今天,在這個多元宇宙的空間內,不存在什麼秩序與混亂,不存在什麼善良、中立、邪惡。現在,僅僅存在兩個陣營。”

“第一,是選擇和我一道,爲改變這個多元宇宙,爲了再次得到實現願望的基土,而付出一切代價的存在!”

“第二,就是與另一棵無法溝通,無法理解,無法認知的世界樹,一起墮入原初的混沌。”

“是跟隨我,還是背離我?你們,自然可以選擇。”

王鶴,笑了。

所謂的陣營,所謂的信念,所謂的信仰,都是需要基石的。

而他,正是掌握着一基石,掌握和代表根源的其中一方。

他,是其中一面旗幟的揮舞者!

“別開玩笑,我可不會成爲一棵樹的走狗!”

一團無比耀眼的光團忽然亮起。

光之管理者,瞬間爆發了它的力量。

然而,這團光亮,卻又瞬間暗淡了下去。

那團亮麗的光芒忽然被被龐大的,浮空神殿的陰影,完全籠罩。

而真實的管理者,那位大奧術師也出現在光之管理者的身旁。

它蒼老的手臂,按在了這位”魔鬼”的肩膀上。

瞬間,從二者身上爆發出一股極爲強大的暴風,將附近的塵土完全推開

“不要輕舉妄動。”

老者的話語,不容置疑。

“奧羅姆……確實,唯獨你是不可能背叛我們的。”

光之管理者見狀,收回了攻擊的態勢。

但是,那座龐大的浮空神殿,《虛空》的大本營,卻傳出了彷彿無數個體在一起吶喊的聲音!

“我們,擁護!”

“我們,讚譽!”

“我們,歌頌!”

“我們,願意獻出一切,讓世界重歸本來的姿態!”

巨大的浮空神殿,在將其陰影挪動到王鶴所處的位置附近一定距離後,忽然停了下來。

彷彿,它不敢讓寸許陰影,觸碰到王鶴的身體片刻。

這是一種最高的敬意!

而且,它還以一個特殊的,有利於王鶴的角度漂浮在高空。

可以看出,它已隱隱幫王鶴遮擋了大半的範圍的攻擊。

它開啓的一種特殊而堅固法則屏障,直接從高空落下,穿透到地面深處。

就像是以王鶴爲“王”,在此地築起了一堵堵高牆。

《虛空》,這一特殊的派系,響應了王鶴的號召,最先開始了站隊。

王鶴沒有切斷與系統的命運之索,爲的,就是這一刻。

他,呼出了系統。

面板,照常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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