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奔跑起來的馬匹還是挺顛簸的,不過這對常年習武的左朝渟來說並不算什麼,漸漸的左朝渟的思緒逐漸放空,腦海中的記憶紛紛地涌了出來…
二十年前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來到了這個世界,並進入了一個嬰孩的身體,在那個寒冷的冬夜裡他看着這具身體的父母把他丟在山林裡走了,離開母親的懷抱沒有了熱源,冬夜裡無盡的寒冷向他涌去幾乎是轉瞬間吞噬了尚有餘溫的衣物,寒冷的冷氣侵入了他的肌膚奪取着爲數不多的溫度,他能感覺到生命的流逝,眼皮彷佛有千鈞重般想讓他閉上眼睛,他不想死,拼命地掙扎,然而才幾個月的嬰孩又有什麼力量呢,漸漸的冬夜寒冷的氣息吞噬了幼小的他,意識再緩緩地消散他快死了,快凍死了。
嗷…,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四周的狼嘯,他看到了,看到了十幾雙慘綠散發着殘忍、嗜血、陰冷而又模糊的雙眼,十幾頭嗜血的狼把他圍了起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和低聲的嚎叫令他恐懼不已。
他想叫卻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看着狼羣向他衝來,他絕望了,這是必死的結局,隨這頭狼的嗥叫他感受到血腥氣息的逼近“就這樣結束了嗎?”他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鋥…’一聲劍鳴傳來,哪怕是閉上眼睛,哪怕是還沒有發育完全的雙眼卻還是看到一道白光閃過,只聽到幾聲嗚咽的嚎叫就在沒有了聲息,他感到自己被抱了起來,一股暖流透過身上的衣物傳遍全身,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把他抱起的人,最終抵擋不住的睡意睡着了,在睡去的最後一刻他的小手緊緊的抓住那人的衣衫,隱約間他聽到了一聲嘆息和些許的話語,只是並沒有聽的太清楚。
當在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躺在嬰孩兒牀上,他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很快便有兩個青年男人走了過來,“小傢伙醒了。”“是不是餓了,你看他在咿呀的叫?”“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請了奶孃嗎,她在哪兒?”“還在路上,很快就到了……”
時間一晃4年的時間就過去了,他被起名叫‘左朝渟’和他師父‘左冷空’一個姓,也從四歲起左冷空開始教他武學,這四年裡左朝渟見過數次左冷空出手爲山下百姓殺虎屠狼清楚隱患,當然也是有報酬的。
那英武的身姿,動則毀林裂地的力量深深的印在他的內心中,左朝渟拼命的練武一刻不敢停歇,不僅是武道左冷空的俠義理念也被左朝渟學了去。同時,另一個叫劉明生的青年人則教他文治、歷史、人文、地理、傳記…有什麼左朝渟就學什麼,而這一練一學就是16年。
如今的他以然20歲了,這20年的生活和言傳身教他已經快忘完前世的生活了,把自己當成禹黎大地的人,當成‘肅國’的百姓。(肅國是禹黎大地中擁有領土最大的國家)
一聲爆喝打斷了左朝渟的思緒,猛地回神看到前方突然冒出的七個人,左朝渟一拉繮繩“籲”讓馬速緩緩降了下來,最終停在了這羣人十幾步之外的地方,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如若不然,哼哼…”說罷爲首的大漢拔出背上的厚背大砍刀往地下重重一鋤,刀尖入地三寸。“大爺我管殺不管埋。”“對,留下錢財我們饒你不死。”“值錢的東西都留下饒你不死。”大漢身旁的人也一同呼喊了起來。
左朝渟無奈的撫着額頭,都快到山風鎮了沒想到還能遇到劫道的。
看着面前的一羣青皮流氓,沒錯就是青皮流氓,看他們身上的衣物兵器以及氣勢完全沒有一點山匪的感覺,要說有也就是一羣流氓氣,爲首的大漢用眼罩罩住了一隻眼另一邊臉上有着一道刀疤顯得他十分的猙獰,他的手下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也或多或少的有些疤痕,不過這在些左朝渟眼中都是土雞瓦狗,而其那些刀疤很像是…畫上去的。
“這山是天地創造的,樹都是幾十上百年的老樹,路也是國家出錢命當地衙門修出的官道給來往百姓用的怎麼就是你們的了,難道你們是神仙這些都是你們施展法術變出來的?”
爲首的大漢一愣,從他想到這個劫道的法子起到現在還是頭一個敢和自己這麼說話的人,以往的無不是高喊着‘饒命’把身上的錢財全部留下然後落荒而逃,可今天的怎麼不一樣,“廢話少說,把值錢的東西留下趕緊滾,不然大爺這刀可不認人。”左朝渟搖搖頭道:“我說你們這羣青皮流氓有手有腳幹什麼不好乾山匪,還有你們七個人搶我一個怕也不夠分吧!”
聽到左朝渟的話,大漢身旁的小弟不禁一慌“老大怎麼辦他好像知道了?”大漢瞪了一眼小弟上前對左朝渟道:“小子,別以爲大爺我不識貨你的劍和弓看樣子都是好東西放在市面上也值個幾十兩銀子,加上那匹馬也有百十來兩了,把這些東西留下讓你走,不然大爺這刀可不是幹看的。”
“哦?”左朝渟眯起雙眼一道寒光從中閃過,鋒君和暗夜都是他至親之人給他的東西現在竟然有人想要搶走,“我要是不同意呢?”
大漢雙眼一瞪怒喝道:“小子,大爺不殺你就是恩賜了,別太得寸進尺了!”
左朝渟搖搖頭道:“你們想要,就來搶,搶到了就是你們的。”
大漢更是憤怒“好,小子你有膽,兄弟們上搶了他,在打斷一條腿給他長長記性。”說罷舉着厚背大刀衝了上去,其他人看着老大都衝了,也舉着手中的砍刀、長柄斧衝了上去。
左朝渟不屑的笑了笑,他早已用望氣之術看過這幾個人,沒有內力,都是普通人有把子力氣,撐死會些拳把式,打打普通人還行,對付他再來10也不夠。
看着一羣人衝過來,左朝渟坐直身體練馬都不下,緩緩拔出腰間的神劍鋒君,只聽一聲清脆的劍吟長劍出鞘,越來越近,左朝渟隨手一劍斬去,鋒君斬在大漢的大刀上“叮”的一聲鋒君如同切豆腐一般直接把大刀斬斷,在大漢不可思議而又驚恐的眼神中劍身一轉該斬爲拍強大的力量直接把他拍飛了出去,隨後又是削斷旁邊兩人的長柄斧鋒君拍在兩人身上強大的力量同樣也把兩人拍飛了。
手一拉繮繩撥馬之際一劍掃過直接在其他三人胸口劃過,剎那間衣服破開個大口子,鮮血從胸口滲了出來,驚得四人連連後退,一摸胸口一手的鮮血,突如其來劇烈的疼痛讓四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慘叫起來。
最後一個人也是倒黴被驚着的大黃馬一蹄子踢在胸口,馬的力量有多大,被這一踢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肋骨斷裂的聲音甚是清脆,呵呵地發不出聲音,估計是斷裂的肋骨扎破了臟器,救得及時還能活得下來,要是不及時…
左朝渟筆直的坐在馬上如同一顆勁鬆一般,鋒君斜指着地面冷聲道:“還不快滾!”左朝渟的聲音震醒了還在慘叫的三人,三人連忙爬起身來,忍着疼扶起其他四個人,連兵器都不要了朝着路邊的山林跑了,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左朝渟剛纔出手還是留了情的,爲首的大漢和那兩個被拍飛的人就是些跌打損傷疼兩天就沒事了,後面的三個人被鋒君劃過胸口但左朝渟並沒有用內力也就是嚴重些的皮外傷用些好藥防止感染修養一兩個月就差不多了,至於最後一個人就沒那麼好命了,左朝渟會留手大黃馬可不會,這麼來一下不及時救治怕是死定了而且救好了也會留下病根,以後重些的活都幹不了了這輩子算是廢了。
呼了口氣,左朝渟用內力一震將神劍鋒君上的點點鮮血震掉,整個劍身又變的明亮古樸,毫塵不沾,看着劍身上反光自己的臉龐微微一笑,舞了一個劍花將鋒君插回腰間的劍鞘,一拉繮繩輕輕喝一聲“駕”朝着山風鎮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