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淺借和風,吹綠庭皋樹。依約屏間出紫雲,入閣風流處。便做鐵心腸,也爲梅花語。欲去東君更挽留,巧棧煙霞路。《卜算子》 董穎 宋代
幾天的狂歡在不知不覺間度過了,曲盡人散脫斡鄰勒和札木合率領着部衆像驅趕牲口一樣,驅趕着從蔑兒乞部瓜分的部族、牛羊馬匹及大車小車的戰利品,向着自己的營地勝利回師了。
鐵木真只要了蔑兒乞部的工匠及他們的工具、家人,他把在這次戰爭中,從脫黑脫阿那裡繳獲的一條金帶和一匹小駒海溜馬作爲禮物送給札木合。札木合則把從篾兒乞部另一個頭目歹亦兒兀孫那裡繳獲的一條金帶和一匹白色良種母馬送給鐵木真。
札木合還盛情邀請鐵木真全家到豁兒豁納黑川定居,與他的部衆生活在一起,免得再受別人偷襲。這一下正中鐵木真的下懷,在一番推脫不過之後,鐵木真愉快地答應了下來,並立刻安排合撒兒和赤老溫帶領五百騎去營地接訶額侖夫人及家人,請訶額侖夫人率領部衆一起遷徙到豁兒豁納黑川與他們匯合。
朱原本想此間事了,他可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了,去南邊遙遠的宋朝,去那裡找尋自己的親人,但鐵木真夫婦一再挽留,特別是博爾術說:“納忽伯顔夫婦歲數大了,想要朱原多陪陪他們,這次朱原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見,他懇請朱原等納忽伯顔來了,再見上一面再走吧!”朱原聽後心裡也是一陣陣翻滾,不好一走了知,只好同他們一起去了豁兒豁納黑川。
這一路上,鐵木真夫婦對朱原真是待若上賓,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札木合對朱原也是禮待有加,就連朱原的寶馬呼雷豹也是被札木合送給鐵木真的白色良種母馬迷得晩晚不歸了,朱原只得一笑置之,隨它去吧。
札木合和鐵木真,一到豁兒豁納黑川營地,安頓好營地事宜,就和朱原一同到了豁兒豁納黑川最陡最高的山崖前,兩人請朱原在旁見證,站在豁兒豁納黑川最陡最高的山崖前,在一棵枝繁葉茂的松樹下,面對長生天立下誓言:“我們今天再次結爲安答,今後一定要同甘苦、共患難,互助互愛,永不分離!請高山作證,請長生天明鑑。”兩人豪情滿懷,交杯換盞,第三次結爲安答。
朱原看着眼前豪情萬丈的兩人,心中只的一山難如二虎之感慨,但也不想掃了他兩人的興致,走上前去祝福一番,一同開懷暢飲起來。
日落西山之時,三人一同盡興而歸,到了營地門口,只見孛兒帖正挺着大大的肚子,在老僕婦豁阿黑臣的攙扶下捧腹而立。札木合大笑地一拍鐵木真的肩膀調侃的道:“還是有老婆好呀!有人想着,有人疼,哈哈。”
鐵木真乾笑了兩聲道:“孛兒帖快生了,第一胎難免有點患得患失!讓安答見笑了。”說完催馬衝了出去。
鐵木真早早地下了馬,來到孛兒帖身邊,愛憐地攬住了她的腰,孛兒帖面帶微紅地在他的耳邊低聲說着悄悄話。鐵木真一邊傾聽一邊不經意地飄了朱原一眼。回身對札木合朗聲道:“札木合安答我先回蒙古包了,有事明天在談吧。”札木合含笑着對他揮了揮馬鞭,一打馬向自己的帳子奔去。
朱原的呼雷豹一到營地就異常興奮起來,搖頭擺尾好像王者歸來一般,朱原無奈地拍了拍它的頭,跳下坐騎,卸下了它的鞍顫嚼環,自己提着回自己的蒙古包。呼雷豹如蒙大赦一般,一聲咆哮向着鐵木真的馬羣奔去。
朱原把馬具放到了蒙古包外,剛要走進蒙古包,卻警覺地停了下來,他感到了自己的蒙古包內有人的呼吸聲,再一閉目細細感覺應該是一個少女的呼吸聲,而且這人不會武功。朱原想可能是鐵木真派的女僕給我打掃衛生的,心下稍安,一撩門簾走進蒙古包。
蒙古包內飄來陣陣艾草的氣息,昏暗的蒙古包內一個女子,穿着紅色的紗衣在篝火邊,凝視着篝火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一竄一竄的火焰照着她絕美的容顏忽明忽暗。當聽到有人走進來時,水汪汪的大眼睛如秋水般看向朱原。
朱原看清眼前高貴而慵懶的美女時,也是一愣道:“忽蘭帖,你怎麼來到這了,來我帶你去見你姐姐孛兒帖,你姐姐快生了,正是用你的時候。”
忽蘭帖淡淡地衝朱原一笑,玉手輕擡,把手中的艾葉輕輕地扔到篝火中,秋水的目光變成了一團烈火。她慢慢地站了起來,紗衣輕飄飄地滑落,內衣薄如蟬翼,雪白的肌膚晃得人眼睛發暈。朱原本來心如井水,但當忽蘭帖把手中的艾葉扔入篝火時,一股奇異的香氣冒了出來,朱原本來平靜的心突然開始躁動了起來,他心道不好,已經着了忽蘭帖的道,趕緊暗運《洗髓經》把吸入的催情之毒,劃入經脈各處,再逼出身外,當他再看向忽蘭帖時,忽蘭帖已經滿眼火熱,皮膚微紅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朱原心又開始躁動起來,他不敢多看多想,一個手刀輕劈在她耳後的項部,忽蘭帖立刻身子一軟暈了過去,朱原雙手接住她如玉般滾燙的酮體,盤膝坐下,也使忽蘭帖背對自己盤膝坐好,右掌涌出絲絲涼意抵在了她的後心,掌中內力涌動化作陣陣清泉去平復她躁動的心,慢慢的忽蘭帖身體微紅退卻,潔白的皮膚是那樣的圓潤光滑,絲般的感覺遠勝她身上的絲衣。
朱原收回右掌,長出了一口氣。忽蘭帖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當看到自己只穿着內衣時,“呀!”的一聲尖叫,順手抓過一條毯子,緊緊地裹在了自己身上,躲到了篝火那邊,用七分含羞二分慍怒還有一分迷茫的睛神看着朱原。
朱原看着她的舉動心中一陣好笑,他站起身,走到桌子後,盤膝坐下,緩緩倒了碗水,一口喝乾,戲謔地看着忽蘭帖露在外面的身體道:“忽蘭帖坐下說說吧,你這隻高傲的山雞是怎麼撲騰到我的狗窩裡來的呀?”
忽蘭帖氣得臉色發白,紅脣微咬後憤憤地道:“誰喜歡來你的狗窩,是姐姐孛兒帖不遠千里把我從弘吉剌部快馬叫來,要我無論如何也要攏住你的心,把你留在姐夫身邊,我也是感謝你對弘吉剌部的幫助,我纔不會如此下賤的來見你呢!”說着晶瑩的淚珠滾落臉頰。
朱原微笑地撿起忽蘭帖滑落在地的衣裳,撣了撣上面的灰塵,送到了忽蘭帖面前道:“忽蘭帖你雖驕傲蠻橫,但卻是個美麗的姑娘,好好珍重去尋找屬於你的白馬王子吧!告訴你姐姐我是草原深處的獨狼,是不可能做她夫婦身邊的獵犬,謝謝她的好心,鐵木真的心胸是可以容下她的一切,只有兩顆敞開心扉的心,才能抱得更緊。”說完他把衣裳搭在了忽蘭帖如玉的脖頸上,用手擦去了你的淚痕,閃身走出了蒙古包。
朱原仰望着天上的繁星,信步走到了鐵木真的馬羣邊,只見不遠處鐵木真正攙着孛兒帖站在微風中,看着不遠處的馬羣,竊竊私語。
朱原趕緊走過去道:“嫂子身子重了,還是多休息爲好,夜色深了,草原上風大,鐵真木安答還是早點陪嫂子回去休息爲好。”
孛兒帖捧着肚子,悽然一笑道:“多謝朱原兄弟關心,小女子心領了,我知道小妹的高傲蠻橫難入你的眼,但小妹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她心中是有你的,你就真的對她無動於衷嗎?”
朱原微笑地搖了搖頭,剛想說點什麼,鐵木真好似下定決心道:“我鐵木真唯一的妹子帖木倫,我決定嫁給你,朱原安答你做我的妹夫你可樂意?”
朱原聽後先是一愣,然後搖頭道:“帖木倫是草原上空聖潔的白雲,我可不敢褻瀆,我是草原上一匹流浪的獨狼,是不可能停留在一個地方的,謝謝鐵木真安答對我的厚愛,只要你替我照顧好納忽伯顔一家,只要你有困難我一定全力相助。”
鐵木真見朱原去意已決,只好苦笑着搖了搖頭,輕攙孛兒帖向自己的蒙古包走去。孛兒帖本來還想說點怎麼,但見朱原那堅毅的臉,也只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依偎在鐵木真懷中,任由他輕攙着回去了。
朱原默默地看着他們遠去,口中一聲呼哨,呼雷豹從夜色中飛馳而來,他飛身上馬,向這自己的蒙古包奔去,他已下定決心,夜長夢多還是今夜就離開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