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眨了一下眼。
水晶搖了搖頭，一會兒忽然問：“黃秘書，這兩天，你的心情很好！是不是戀愛了？”
黃秘書心裡一跳，有些不自然地問：“爲什麼這麼問。”
水晶拿着筆敲了她的頭一下，“看你高興的樣子，不是戀愛是什麼？說出來讓我也看看是哪個青年才俊！”
黃秘書捂着頭，“敢打長輩，沒大沒小的。”
水晶笑：“我是你的上司！”
“霸道！”黃秘書低低地埋怨着，一臉的哀怨。
她的樣子讓水晶心情十分愉快，感覺也許久沒有這麼輕鬆了。
可能由於她失去了陸湛，心情一直不好，所以周圍的人一直都不敢在她面前露出輕鬆的面貌來，日子久了，反而更壓抑。
“好了，去做事吧！”水晶輕笑一聲，黃秘書也不再說什麼便出去了。
水晶拿着報告研究着下午的會議內容，這份企劃書是由工程部門擬定，她之前是看過的，但總是感覺到不是太完美，所以讓他們重新做了一份。
現在手上的是他們重新做的，而且在後面，有一段批示，是用電腦打印的，她仔細看了一下，竟然十分精練，很精確地指出了這份企劃的不足之處。
水晶拿着文件，沉默了一會，她是知道黃秘書的能力的，可能在很多方面她都精通，但在這個工程方面，黃秘書絕對提不出這麼專業的建議出來。
水晶想了一會兒，撥了個內線給黃秘書：“這些文件都是你處理過的嗎？”
黃秘書明顯愣了一下，“有問題嗎？”
水晶淡淡地說，“沒什麼！你做得很好！”
黃秘書放下電話的時候，有些納悶也有些不安，水晶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會啊，那些她都是用電腦重新打印了一份，不會被她看出什麼的啊！
爲了保險起見，她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下午開會的時候，水晶拿着報告，故意讓黃秘書講解一下里面的內容。
黃秘書當然只能講個皮毛，裡面高深的專業知識不是她這個局外人能明白的。
“哦，那黃秘書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水晶將那份文件放到她面前，讓她照着念。
黃秘書一邊說，一邊流着冷汗。
果然，她疏忽了，水晶瞧出這些不是她做的。
她的樣子讓水晶繃緊了臉，會議室裡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黃秘書擦擦汗，等着會議結束。
果然，水晶將她叫進了辦公室，她將文件往黃秘書的面前一丟，“說吧！是誰替你做的！”
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不光要有專業性還得有很強的管理能力才能寫得出這番話來。
黃秘書愣着不動，水晶側着頭，“如果不說的話，那麼我可以遺憾地告訴你，你被開除了！”
黃秘書呆住不動，好久才說：“你要開除我？”
水晶的神色未變：“是的。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
她的心裡其實是帶着期盼的，這麼多天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她心裡藏着一個疑問，她希望黃秘書能告訴她一個讓她驚喜的消息。
所以，她要緊緊地抓住這個機會，另外，這確是一個大的錯誤，這些文件都是帝國的機密。
如果被外面的公司知道，那麼長久的研究將是一場空，投下去的資金全都白費了，黃秘書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她一定要知道這空竟是誰做的。
黃秘書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她不安地看着水晶，“我可以保證這個人是安全的，不會對公司造成什麼損害！”
水晶微微一笑，“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好吧！我也沒有辦法，水晶我只是想讓你輕鬆一點的。”她苦澀一笑，“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尊重！”
她的神色黯然，將自己的胸牌放到桌上後，就準備離開！
握着門把的時候，她又轉過身來，“水晶，你保重！”
水晶有些哭笑不得，叫住了她，“你還真走了！”
黃秘書的臉一下子變得陽光燦爛，“是你叫我走的。”
說着還有委屈起來了，水晶站起來，有些緩慢地走到她面前，颳了刮她的鼻子，“羞不羞啊，還是姑姑呢，和侄女撒嬌！”
“你還知道我是你姑姑啊！還這麼無情！”黃秘書抓住機會就損人。
水晶無奈一笑，“誰讓你不肯說的！”
黃秘書猶豫了一下，“其實，這個人說出來你一定會吃驚的，而且我怕你會不同意！”
“哦，那你說說看呢！”水晶往回走，但沒有回到辦公桌前，而是坐在了沙發上，伸直兩條腿。
黃秘書小心地坐過去，很狗腿地爲自家侄女捶捶腿，“他啊！你認識的，而且很熟！”
水晶心一跳，不動聲色地問：“藍少楓？”
其實她的心底叫着千萬不是他！
在她的心底，始終是有一個疑問的，那時她不過昏睡了一天，陸湛就已經化爲了灰，當時她因爲過度悲傷沒有在意。
後來一想，這並不符合常規不是嗎？總得讓她這個家屬見最後一面吧！
但藍少楓每次都來去勿勿，她總是忘了問，也有些避及，不太敢碰觸。
現在，太多的疑問堆積在心裡，她覺得無法再冷靜地坐下去了。
她要去探索這些疑問的真相，是不是和她心裡的那抹期盼所吻合。
黃秘書吱唔着：“嗯，不是的！”
水晶心跳加快，有些急切地問：“那是誰？”
那人爲什麼不用筆寫，而是選擇用電腦打印，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在裡面。
黃秘書看了水晶一眼，慢慢吞吞地說：“你不會想知道的。”
“黃雅婷，再不說我要生氣了！”水晶很少叫她的全名，這一叫說明快要發火了
黃秘書連忙擺了擺手，“是秦沛啦！是我偶然撞見他，說了你的情況，他便自願幫忙的。”
水晶呆了呆，這是一個她沒有想到的結果，竟然是秦沛。
心頭失落落的，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良久，她才輕聲說：“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黃秘書深深地看了水晶一眼，在她的眼裡，望見了許多的失望。
看來，水晶真的是有些懷疑了，只是這下子，怕是又要傷心好一陣子了！
黃秘書出去後，水晶捂着自己的眼，她不敢鬆開，怕自己一鬆手就會忍不住哭了。
她仰起頭，她真傻不是嗎？
竟然在期待陸湛還活着……他被打成那樣，又被車撞得支離破碎，怎麼可能還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