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山以謀反名義剿滅戚家莊之後,收走了戚家莊的土地,將戚家莊原本的寨子重新修建以後,作爲了軍隊的大本營。戚家莊的地理位置,在燕陵郡東北方向,易守難攻。周圍的居民也相對較少,不會形成太大的阻礙。
除了日夜練兵以外,安若山在謀士葛靚的建議下,明面上開始拉攏燕陵郡的富豪,而在暗地裡使用武力迫使富豪定期向他朝貢,以補充軍餉開支。
一些不肯向安若山低頭的富豪,不僅僅家業沒能保住,就連命也丟了,以前一個戚天威就已經讓他們十分忌憚了,但安若山殘忍的手段讓富豪們更加膽戰心驚,於是他們開始謀劃,如何聯名對付這隻大老虎。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趙奢擺脫千軍衛的眼線,來到了安若山的軍營。
在士兵長的引領下,趙奢走進了堪比宮殿的大堂。安若山和謀士葛靚早已準備好酒菜,就等趙奢入座。
“丞相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安若山單膝跪地,表示尊敬。
趙奢示意安若山不必多禮,謀士葛靚指着最前面的座位,請趙奢入座。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遇到有人檢舉你。”趙奢對安若山最近的舉動也略有耳聞。
“那些只不過是耍耍嘴皮子,他們也不想想,戚家莊在的時候,他們連豬狗都不如,本將軍只是拿他們一點錢,他們就嘰嘰歪歪。”安若山抓起酒杯,一飲而盡,順順氣。
“你應該收斂一點,狗子急了還跳牆呢。”趙奢建議道。
“丞相教訓的是,末將知道該怎麼做。”安若山舉起酒杯說道,“丞相大人,我敬你!”
趙奢仰頭將杯中清酒喝下,問道:“聽說主子在南宮世家?”
安若山請趙奢先用膳,隨後從頭到尾將這段時間發生的,關於秦不凡的事完整的敘述了一遍。
“胎記確認無疑?”趙奢很清楚這種胎記是無法複製,與生俱來,但依舊十分謹慎。
“千真萬確。”謀士葛靚回答。
“那不會錯了,一定是他。”趙奢說着,舉起酒杯與安若山相碰,接着說道,“是時候好好的陪主子玩一回了。”
趙奢和安若山相視一笑,陸續將酒飲盡。
……
第二天天氣不錯,秦不凡跟往常一樣,帶着砍刀去林子裡砍柴,唯一不同的是,林子裡一捆捆的柴火已經有人堆好,等着他去揹回南宮世家。
今天似乎有所不同,秦不凡來到堆好的柴火中間,幾個黑衣人紛紛從樹後亮相,將他圍在中央。
“幾位大哥,你們這是打劫嗎,請問劫財還是劫色?”秦不凡笑着說道。
“我們不劫財,也不劫色,我們劫你的命!”其中一個黑衣人大喝一聲,操刀向着秦不凡砍來。
有一人帶頭,緊接着幾個黑衣人全部蜂擁而上,他們速度飛快,擾動的氣流將堆好的柴火打散,七零八落。秦不凡腳尖輕輕一點,縱於半空,躲過長刀如網一般的襲擊,緊接着借刀刃再次騰空,翻躍在他們的右側。
黑衣人調轉方向繼續揮砍秦不凡,秦不凡展開反擊,但並未下殺手,而是逐一卸掉他們手上的兵器,將他們撂倒在地。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那些黑衣人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躺在地上哀嚎着。
“想不到主子的身手沒有落下,末將真是望塵莫及。”
安若山拍着手從秦不凡的身後側走了出來,倒地哀嚎的黑衣人見到安若山,彷彿見到鬼一樣,紛紛亡命狂奔。
秦不凡不想解釋什麼,扛起兩捆柴火準備返回南宮世家。
“趙老闆想見你,在邀月樓。”安若山將口訊傳達以後,目送着秦不凡離開。
秦不凡知道他口中的趙老闆就是秦帝國丞相,趙奢。他這個時候出現,除了是想給安若山撐腰以外,顯然是打算跟自己攤牌了。
既然如此,秦不凡也沒必要手軟,不一定非得在滿朝文武面前宣佈趙奢的罪狀,要殺一個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
揹着柴火從南宮世家後門走進來的秦不凡,經過柴房的是時候聽見家丁說府上來了一個貴賓,南宮勝、司馬秀、如月和南宮芙凌齊齊亮相一同會見了這個貴賓。秦不凡躲在角落裡觀察,的確是趙奢無疑。
南宮世家幾乎包攬了燕陵郡三分之二的生意,唯獨長勝坊憑藉一枝獨秀,屹立不倒,甚至在收益方面,跟南宮世家二分天下,因此南宮世家如果將長勝坊收入囊中,那麼燕陵郡基本上就是南宮世家的天下了。
能跟長勝坊合作,成爲了目前局勢下的一大熱點。一些富豪甚至聯名想出資購買長勝坊的股份,卻都被成大器霸氣回絕,成大器不是不愛錢,而是他並不能做主。
而在座的都不知道,長勝坊真正的東家,就是南宮勝眼前的這個趙大老闆。
趙奢來南宮世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一間賭坊能跟南宮世家抗衡這麼久,實力確實不容小覷。而且長勝坊每天的資金流水異常恐怖,按照發展速度來做比較,三五年長勝坊的資產一定超過南宮世家。因爲賭錢這種事不需要浪費口舌去談判,要麼輸要麼贏,簡直就是白手起家,一本萬利的事情,想要賺錢,沒有什麼比賭一把來得快。
趙奢做大長勝坊,目的就是爲了扶持安若山以及他的軍隊,所以想要跟長勝坊合作,是一件極其危險又難上加難的事情。
長勝坊只是一個開始,趙奢已經緊鑼密鼓的置辦分號,準備利用賭坊來圈錢,這也是爲什麼很多生意一籌莫展,而大小賭坊遍地開花的結果。
秦不凡算是知道這隻老狐狸耍的什麼伎倆了,如果南宮世家真的跟賭坊合作,勢必會落入趙奢的圈套,到時大量的資產用於建設賭坊,資金就會被套牢,南宮世家將陷入進退維谷的局面,到那時,也許只要一個賭徒,都能輕易贏掉一個南宮世家。
正愁着軟硬兼施沒有着落,趙奢的出現,無疑給了司馬秀和如月新的契機,但趙奢也表明立場,畢竟一同致富存在太高風險,必須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
“世伯,所有生意咱們都嘗試了,想成爲燕陵郡第一,就只剩下長勝坊這道坎了。”司馬秀仔細分析過趙奢的戰略,對於開分號的事,絕對穩賺不賠。
“長勝坊這個招牌不是那麼容易頂得起來的,投資賭坊的風險太大。”南宮勝顧慮道。
“趙大老闆都親自出面了,我想可以跟他談談,先購買長勝坊股份的事情。”司馬秀認爲應該先從成熟的長勝坊入手,再考慮增開分號的事情。
“能把賭坊做大到這種程度,趙大老闆的身家絕對不可估量,入股豈能那麼容易。”南宮勝現在不敢得罪的人又多了一個。
“世伯您放心,我先找趙大老闆談談,相信憑藉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一定能拿下這個交易。”司馬秀信心十足的說道。
南宮勝雖然還猶豫不決,但萬一成功了,他就有底牌開分號,等分號風生水起,再反過頭來吃掉長勝坊,到那時,南宮世家就是燕陵郡真正的霸主。
想到三五年後的種種,南宮勝還是答應了司馬秀的請求,爲了保險起見,他準備了三十萬兩作爲獎金,無論是誰,只要能跟趙大老闆達成入股長勝坊的協議,這三十萬就歸誰。
秦不凡聽見南宮芙凌提到這三十萬兩,雙眼頓時放光,他放下手頭的活,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進南宮芙凌的房間。
南宮芙凌似乎對這三十萬兩不感興趣,她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巨大的圈套,她私下跟南宮勝勸說過,但被利益矇蔽了雙眼的南宮勝根本聽不進勸。接着,她又給表哥司馬秀做思想工作,結果一樣,渴望聲名鵲起的年輕人,司馬秀根本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單單不說有這三十萬,就算靠着賭坊賺來的錢,可能都遠遠不止。
她本來想勸南宮桀不要跟他們一起瘋,想不到如月更狠,她認爲南宮芙凌勸說大家的真正目的,是想獨吞長勝坊,如月利用這一點在南宮勝面前顛倒是非,南宮勝還因此跟南宮芙凌大吵一架,父女關係出現了輕微的裂痕。
“爲什麼沒人相信我?”南宮芙凌想不明白。
秦不凡安慰她說道:“我相信你啊。”
“那有什麼用,他們一個個都跌進錢眼裡,拉都拉不回來了。”南宮芙凌想起南宮勝對自己呼呼喝喝,一肚子的苦水無法傾倒。
“其實事情很簡單,只要你贏得了這場談判。”秦不凡一語道破。
“這很明顯就是一個陷阱,他們傻,我可不傻。”南宮芙凌覺得秦不凡想得過於簡單。
“你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是不是陷阱。”秦不凡從懷中拿出了一卷銀票,足足有十萬兩。
“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南宮芙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東省一點,西省一點,再加上賭坊稍微賭一點,差不多這個數了。”秦不凡將銀票推到南宮芙凌的面前。
南宮芙凌搖搖頭,她發現自己對秦不凡越來越不瞭解,越來越陌生了。
“我知道你的疑惑,但是我敢保證,只有你能談下這個協議。”秦不凡篤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