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糊塗了,你要是願意,隨時都可以回來王府,你是本王的養女。”
“……”
聽她如此說,東宸決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慌。
只是稍顯而過,很快就被他收斂起來。
‘養女’兩個字重重的敲擊在鸞月心上。
瞬間敲的四分五裂,當年自己的貪心,如今想要和他在一起,竟然種下這麼大一道鴻溝。
“若是,我不願意回去,想要在王府陪爹爹……”
“月兒,你已經長大了,不可以再任性。”
“……”
她的話還麼說完,就被東宸決冷聲打斷。
冰冷的語氣,冰冷的話,無一不如冰刺一般刺進鸞月心裡。
任性?呵呵,原來自己這麼多年的愛,他只是當做任性。
如今,她連好好和他談談的時間也沒有,就要分開……他到底知不知道。
每一次的分離,對他們來說到底有多危險?
“月兒,你孃親還在等你。”
見鸞月一直不下車,夏將軍催促到。
靜靜的凝視說他,想要將他的樣子狠狠刻在心裡。
她知道,自己無法說出自己的身份。
佛祖的話,若是違背,必定迎來更大的艱難。
可不說,她便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去吧。”
見她不動作,他幫他掀開簾子,送她下去。
看着他這般動作,鸞月越加覺得自己竟然絲毫留下來的理由也沒有。
收起所有難受,靜靜下車。
“走吧。”
夏將軍拉起她的小手,給東宸決行了一個禮,轉身離去。
轉身那一刻,她重重的凝視了他一眼。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不知爲何,他的心狠狠抽緊。
似乎有什麼東西失去了,那抹失落,竟讓他如此難受。
她眼底的情緒,他不會看不懂。
這些年,她對自己的各種感情,他也不是看不懂。
只是,他不能接受,他愛的……是鸞月,無法接受除了鸞月以外的任何女人。
哪怕是她……也不行。
可他不知,她一直都在他左右,一直都在他身邊。
而他這份執着的愛,讓他迷失的連方向也沒有。
“走吧。”
放下簾子,馬車絕塵而去。
……
將軍府內,夏夫人見到鸞月回來,心裡別提多高興。
這些年,她又爲夏月兒增添了弟弟妹妹。
她的身體也不太好,故此,今日的國宴纔沒去。
“月兒,你走了這麼多年,這將軍府早就變了。”
“……”
“你這孩子,怎麼就和七王爺如此親近,打小就那樣。”
“……”
“你都不知道,你被七王爺抱走,孃親有多傷心。”
“娘,你就不要說了,我這不是在嗎?”
命格……司命薄中,自己的命格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爲何不管自己如何掙扎,終究都是逃不過。
“你呀,這次回來就多陪娘幾天可好》”
“恩,好。”
人都回來了,不住在這裡也不行。
只是不知爲何,自己中覺得這次的事兒不會如此簡單。
夫君……若是這次自己在這裡除狀況。
這輩子,我們如此短暫的時間,該如何修復。
現在不比神仙眷侶的日子。
每一分,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
……
鸞月的預感,有時候就是那麼可怕。
第二天上午,正在和夏夫人下棋的她迎來了一個噩耗。
不……是一道聖旨,一道非常恐怖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月兒郡主賢良淑德,鍾靈蘊秀,特聯姻楚夏,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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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昂的太監聲音,讀出這道晴天霹靂。
夏夫人直接是臉色蒼白。
鸞月更是好不到那裡去。
夏將軍不在府上,想來還在皇帝那裡。
依照這個點,都快吃午飯的時間了。
也就是說,這太監,很可能先去了七王府?
“郡主,接旨吧?”
“……”
接旨,這如何接,要怎麼接。
“公公,我暫時不能接。”
“郡主,你可是要想好了,抗旨可是大罪,郡主是聰明人……”
自古以來,公主和親都是哭天搶地,這鸞月反應這般,也是在內監的預料之中。
“將軍府接旨。”
正在鸞月猶豫之時,一個溫婉的聲音傳來。
沒錯,那是她一直認爲非常溫潤的孃親。
她接下了這道聖旨。
“秀水,公公辛苦了。”
聞言,一個侍女趕緊拿了一個荷包給那內監。
內監拿在手裡掂了掂。
滿意的笑了笑,然後轉身走了。
夏夫人手裡,接下的是一道明晃晃的聖旨。
鸞月感覺有些頭昏腦漲。
聯姻,呵呵……看來,有時候她的感覺是一點都沒錯。
十多年來,她不曾參加國宴。
可昨晚,東宸決的堅持,她去了,只是這一去,就覆水難收。
“我想一個人靜靜。”
她失魂落魄的來到七王府。
他說的對,王府,沒人敢攔她。
只要她想,還是可以回到這裡。
“我先見爹爹。”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他的書房門口。
想來,他已經知道了聖旨的事兒。
畢竟,十多年來,她住在七王府是人盡皆知的事兒。
內監宣旨,肯定是先來了王府沒錯。
“郡主,王爺說,你若是收拾東西,回自己房間便可。”
“……”
“王爺還說,女大當婚,郡主應該看得開些。”
“……”
書房門口守衛的話,讓鸞月腦海一片空白。
她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見她?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要見他。”
養育了自己這麼多年,這些年,自己無時無刻不給他暗示。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
即便是沒認出自己,這麼多年的養育感情,難道在這最後的時刻,連見都不要見自己了?
“王爺說,終須一別,無需徒增傷悲。”
“……”
“你告訴他,鸞月要見他!”
佛祖,你這到底是何意,不告訴他自己是誰。
如今,自己就要和他分別,難道還不能說自己的身份嗎?
那自己和他,這一世豈不是要?
不……這不能,絕對不能……
那守衛出來,帶給了鸞月一個很可嘆的消息。
“王爺說,郡主出了王府便是夏月兒。”
“……”
轟隆一聲,腦海裡似乎有什麼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