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對話,蕭楠聽着狂暈,陳冬蓉不屑的撇撇嘴,廖老頭苦笑的搖頭,而他身後的兒子兒媳卻是紅着臉,垂着頭。
“喂,我知道這是傢俬營醫院,但沒想到領導與員工之間的關係也這麼‘私’,你也快找個舅舅打電話吧,不然要被開除了。”蕭楠見陳冬蓉氣呼呼的,正好是個博取歡心的機會,腆着臉過去說了一句,反倒惹得陳冬蓉大怒,瞪他一眼,哼道:“我可沒什麼院長舅舅,是正大光明應聘來的,這麼‘私’的醫院我還正不願意呆呢!”
“沒錯,沒錯,辭職更好,出去後咱們合夥開一家小診所,你負責內科,我主管婦科,咱們通力合作,搶他生意。”蕭楠嘿嘿奸笑,神情說不出的猥瑣,彷彿陳冬蓉就是他第一個婦科病人。
“我現在經驗不足,還要靠高等醫療設備輔助,還不能自己開診所,不過我看你倒是醫療知識豐富,很適合開診所。”陳冬蓉就是這麼個嚴肅認真的人,連自己的不足都直言不諱,又直接拒絕了蕭楠的提議。
蕭楠賊心不死的還要廢話,忽然走廊裡傳來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兩個寬厚的身影在拐角出現,兩個男人,五十多歲的年紀,肥胖的身ti踩着走廊彷彿都在晃動,橫着膀子的樣子連五米寬的走廊好像都裝不下他們,並排在一起就像一輛大貨車,趾高氣揚,鼻孔朝天,眼珠子恨不得長到腦袋頂上,哄哄的殺了過來,還沒到地兒,爲的就扯開了嗓門,也不顧及這裡是需要肅靜的醫院:“金蓮,我的閨女呀,怎麼了,誰欺負了,乾爹給你做主!”
蕭楠頭上冷汗剛消,這一下又冒出不少,這肥豬一樣的東西就是西門院長了,姓氏都這麼般配,什麼乾女兒啊,分明是‘幹’女兒嘛!
金蓮還沒開口,王主任已經迎向前去,點頭哈腰的一臉孫子樣:“西門院長,舅舅,你們可來了,諾,就是這個小陳大夫,她剛纔罵我,還夥同這個男人打了金蓮!”
“在我們醫院還敢打人,反了天了!”兩個院長齊齊瞪向蕭楠,順便掃了一眼陳冬蓉,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我就打了。你們能怎們樣?”蕭楠似笑非笑的看着兩頭肥豬,心裡卻是拔涼拔涼的,就這樣‘私’立醫院,這樣不清不楚的‘親戚’關係,只認錢不認人的態度,囂張跋扈的領導,還談什麼懸壺濟世,治病救人,謀財害命還差不多。
“是啊,打了人又怎麼樣呢?”蕭楠說完,兩個院長還沒開口,一直靜靜看熱鬧的廖老頭也跟着問了一句。
兩個院長尋聲望去,臉色急變,驚得鼻孔長得比嘴巴還大,那模樣,那表情瞬間變得比王主任還孫子,也就是曾孫子,哆哆嗦嗦上前,躬身在廖老頭身前鞠躬行禮,道:“廖老,您怎麼在這?廖總,夫人,你們好!”
廖老頭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身後的小廖頓時一顫,可見父親對兒子的威力如何巨大。yao牙瞪着兩個院長,暗自慶幸,幸好今天老爹身ti不好,不然免不了皮肉之苦:“我說西門,老趙。你們倆在我們公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纔剛讓們出來獨當一面,怎們就……”
小廖後面的話沒有開口,只是眼神望向了寒蟬若經的金蓮與王主任,這倆人現在就是個屁,放了污染空氣,直接被過濾。局勢忽然因爲廖老頭一家而扭轉,蕭楠心中驚奇,湊到陳冬蓉身邊,小聲道:“哎呀,這是咋回事兒?”
“這家醫院是廖老公開的。”陳冬蓉冷冷的回答,不動聲se的退開幾步,與他保持劇烈。
難怪這丫頭有恃無恐,原來這一切都在大老闆的眼皮底下,早就看出廖老頭不簡單,沒想到是相當的不簡單,一會求求他,讓他在婦科給我安插個職位,那不就得償所望了嘛!!
“廖總,我們也是剛到,這事兒也不清楚啊。”兩人也是老奸巨猾,第一反應就是推tuo責任。
小廖顯然與二人有着交情,神色有些爲難,支支唔唔也沒有說出什麼,廖老爺子憤憤的哼了一聲,身後的兒媳扯了扯老公的衣袖,站了出來,陰沉着臉,果斷的說道:“你們兩人任人唯親,營私舞弊,對下屬放任自流,嚴重影響了我們公司的形象,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但你們又有自己的話說,我一會會通知公司的人力部,讓他們組織人來這裡調查一下你們的情況,你們自己斟酌吧!”
什麼叫管大一級壓死人。什麼叫盛氣凌人。什麼叫霸氣。這些都在廖夫人的身上體現了,果斷的做出了決定,又是公事公辦讓當事人也話可說,還平息了老爺子的怒氣,jing明人啊!
兩個院長萬萬沒想到,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作威作福慣了,竟然遇上了皇上微服私訪,倒黴催的。還有就是這倒黴的外甥與乾女兒,耍脾氣也不認清對方是誰,這下好,我們身敗名裂,你們就是家破人亡!
廖夫人處理得合情合理,兩人垂頭喪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廖老頭讚許的看了兒媳一眼,又瞥了瞥畏畏縮縮的兒子,無奈一嘆。其實他心裡清楚,這兩個院長都是跟隨兒子多年的老員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在領導眼皮底下,是認真工作,勤勤懇懇的好員工,可一旦天高皇帝遠,那就會妄自尊大,肆意妄爲,不用說大公司的高層,就是一個小工廠裡,沒有班長,這件主任敦促,一樣能找出各種空子偷懶,怠工,總得讓人打着罵着牽着走,惰性與奴性啊,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