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安然居內已是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靜如了夢鄉。一個穿着灰色衣衫的老者,如同一隻逍遙自在的白鶴一樣,翩然置於屋頂之上。
“呵呵這院子倒是別緻得很嘛?”老者輕聲笑着說道。
“那丫頭在那個樓裡呢?”老者左右瞧了瞧,兩座小樓都一樣,也不知道那有住在那一左小樓裡面。
“算了隨便猜猜吧!”說完老者如同一陣青煙一樣,票上了一座小樓的陽臺。
站在陽臺上,稍稍嗅到了屋內飄出來的清香。老者點了點頭道:“嘿嘿,看來就是這兒了。”
老者推開陽臺同屋內分隔的門,屋內一片漆黑,淡淡的月光照進來。倒是可以瞧出,一個人正睡在榻上。瞧這屋子的裝扮,便知道是女兒家的屋子。
老者走到了榻前,彎着腰朝榻上的人瞧了瞧。瞧到上人兒的容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臭小子,眼光倒是不錯,這丫頭長得還挺好看,不過比起依依來還是差了些。”
老者又湊近細細瞧了瞧,一邊瞧還一邊道:“這面向也好,是個有福之人,這筋骨瞧着也不錯。”
老者看的起勁兒,忽然榻上忽然睜開了眼睛。
“色老頭,瞧夠了沒。”莫清靈冷聲說道,毫不客氣的一拳,打在了老者的右眼上。
那老者沒料到莫清靈會醒,而且莫清靈的手太快。他無法躲閃,一拳被莫清靈打在了右眼上,右眼周圍的皮膚迅速青紫,變成了貨真價實的熊貓眼兒。
“哎喲!痛死老夫了,你這丫頭好好的怎麼打人啊!”老者捂着自己的眼角叫道。
莫清靈一掀被子,一個鯉魚打挺翻下了榻。抓起了枕頭,朝那老者揮去:“打的就是你這個爲老不尊的色老頭。”
“哎喲!你這丫頭好生厲害。”老者似毫無章法的躲閃着,愣是沒讓莫清靈再打到一次。
打了好幾次沒有打到那老者,莫清靈便停了下來。這老人看似在亂躲,但是細細一看,卻一能看出些章法來。這個老頭,走到她榻前的時候她才感覺到有人進來了,想來這個老頭的武功一定極高。明明是個高手,卻要裝着什麼都不會的一樣亂躲,莫清靈有一種在被自己當猴耍的感覺。
莫清靈手指對這燭臺一彈,蠟燭被點亮,莫清靈這纔看清了老頭的模樣。這老頭頭髮已經全白,長長的鬍子也是白的。穿着一身灰色長衫,銀白色的頭髮已經過腰。雖然看着應該有些年紀了,但是卻面色紅潤,臉上也沒有什麼皺紋,到有幾分道骨仙風的味道。
莫清靈打量着老者,心中暗想這老頭是何方神聖。瞧着他也不像是心有不軌人。爲什麼半夜,跑到她的房間裡來。
那老者見莫清靈不動了便笑着問道:“嘿嘿怎麼不打了?”
莫清靈冷冷的瞧着老者問道:“你是何人,爲何半夜要闖到我的房間來。”
“你猜猜看。”那老者十分隨意的坐在了莫清靈房間裡的桌子旁,還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唔!這茶倒是好茶,可惜就是冷了。丫頭這寒夜裡冷得很,可否給老夫一杯熱茶啊!”老者說着搖着頭咂了咂嘴。趕了這麼些天的路,剛到京都還來不及歇歇,他便波不及待的來了此處。這一口熱茶,一口熱飯還沒有吃上呢!
莫清靈眼睛抽了抽,這個老頭子竟然還敢要熱茶喝。他有木有搞清狀況,他現在是夜闖她的房間,被她發現了好嗎?他還好意思要熱茶喝?這是要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來啊!
“老頭,你可別告訴我,你半夜闖入相府,就是來討口茶喝的?”莫清靈靜靜的瞧着老者問道。
那老者癟了癟嘴搖着頭道:“現在的年輕人,一點兒都沒有愛心。連一口熱茶都不個老夫喝,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是他半夜夜闖民宅好嗎?還好意思說什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他纔是唯老不尊好嗎?
見莫清靈不爲所動,那老者後裝着可憐道:“可憐老頭子我,已經一天滴水未進了。看着這高門大戶的,便想進來討點吃的。那知道,這看似有錢的人家,卻一口熱茶都不願給喝一口。”
莫清靈字覺得眉心抽抽的痛,這個老頭子,當真是有當唐僧的本領。還有這世上,有他這樣半夜不聲不響的,闖進別人屋子裡討吃的的人嗎?
莫清靈拿起屏風上的長衫套在了身上,拿起了燭臺對那老者說道:“要喝熱茶就跟我下樓。”
“哎!等等老夫。”
莫清靈領着老者到了廚房,挽起了袖子對那老者道:“你先在一旁坐着。”
“是!”老者笑眯眯的衝莫清靈說道,但是這一笑吧,又扯到了傷口。痛的他呲牙咧嘴兒的,慢慢的走到案板旁的凳子上瞧着莫清靈生火。
莫清靈生好了火,先燒了一鍋熱水泡了一壺熱茶,讓那老者喝着。又從櫥櫃裡,拿出了晚上包好的餃子,就着燒熱的水煮了二十個餃子,放了些青菜在裡面。
那老者好奇的伸着頭瞧了瞧,瞧着裡面白白胖胖的餃子,還飄着肉香味兒。想來這是吃食,這丫頭還是心好的。雖然方纔打了他,對他也冷冰冰的。但是聽說他沒喝水沒吃飯,還是給他泡了熱茶,這下又煮了吃食。
餃子煮好後,莫清靈劍餃子全部撈進了一個大海碗裡。撒上了蔥薑蒜末兒,再淋上已經煎好的辣椒油,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餃便煮好了。
“吃了趕緊走。”莫清靈把大海碗,放在了長案上。
老者聞了聞,一股香辣之味鑽進了鼻子。老者拌了拌,便拿着筷子吃了起來。這才吃了一口,便被鮮香辛辣的味道給震住了。
“好吃。”老者說完,便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那吃相倒還真的像是一天沒有吃過飯的模樣。
莫清靈往竈里加了些柴火,丟了一個雞蛋,在剩下的餃子湯裡。
一陣風殘雲卷後,二十個餃子連着湯便被老者全部吃完了。
老者吃完後,心滿意足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道:“這下可算是吃飽了,你這丫頭廚藝還真是不錯,這吃食叫什麼名字?”
“餃子。”
他活了一百多年了,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也不知道這有放了什麼調料,這餃子吃起來辣辣的雖然有些刺激吧!但是卻特別的好吃,這吃了過後整個人,都覺得渾身暖烘烘的。
莫清靈把煮好的雞蛋剝了皮,用紗布抱着,遞給了老者。
“用雞蛋滾滾吧!你這餃子也吃完,熱茶也喝完了,便趕緊走吧!”
那老者接過了雞蛋,在自己的眼睛旁滾了滾。
“老頭子我初來京都,這人生地不熟的實在沒有地方可去。”
嘿!這怪老頭還賴上她了是吧?她看起來很好騙嗎?
“老頭適可而止。”
那老者似乎沒聽到莫清靈的話一樣,喃喃自語道:“看來老頭子我今晚要露宿街頭了,這天寒地凍的,我一個老頭子身子骨弱,怎麼扛得住啊!”
莫清靈沒好氣的道:“我瞧你面色紅潤,身子骨健康得很。”
這大半夜的還能闖進她這戒備森嚴的相府,而且進了她的院子後連追月都沒有察覺,他還好意思說他身子骨弱。
“好吧!既然你堅持要趕老頭子我走,那老頭子我就走了。”老者拿着雞蛋,走到了廚房門口,忽然又轉過頭來對莫清靈道:“丫頭,記住老夫叫無極,不叫老頭。”
“無極老頭。”
那叫無極的老者,聽到莫清靈這般叫他腳下晃,差點兒摔倒。好吧!無極老頭就無極老頭吧!
“丫頭老夫去也!”那叫無極的老者,衝莫清靈說了一聲。
這話一落音,便在門口消失不見。莫清靈微眯着眼睛看着無極老者方纔站的位置思考着,這個叫無極的老頭,今日闖進她房間裡,到底又是什麼目的。
說什麼看着相府高門大戶,便想進來討口熱茶熱飯吃,她要是傻子纔會信。莫清靈收拾了一下廚房,便回了房間睡覺。
翌日
太子府,即墨城一大早,便帶着人在太子府的門口候着,似乎在等着什麼很重要的人。
等了約莫半刻鐘,一個穿着灰色長衫的老者,和一個生白色紗衣的絕色女子,出現在了太子府的門口。
“殿下,你瞧孤獨老人,和依依姑娘來了。”即墨城身旁的林官家朝即墨城說道。
即墨城早以看到,忙迎了上去:“師父,師妹你們可算來了。”
“二師兄許久不見,可還好?”開口的是那絕色女子,此女鳴凰柳依依年芳十六。是獨孤老人門下最小的弟子,江湖人稱柳仙子。在江湖上享有盛名,是公認的武林第一美人兒。
“還好,師妹多日不見,你越發的漂亮了。”即墨城由衷的讚道。
柳依依用袖子掩着脣輕聲笑道:“師兄謬讚了。”
“咦!師傅你着眼睛怎麼了?”即墨城忽然發現,獨孤老人的右眼,周圍有些青黑忙問道。
獨孤老人用手遮掩了一下自己的熊貓眼,搖着頭道:“無事,無事撞倒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