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疼?”即墨城看着五官已經舒展開了的莫清靈問道。
莫清靈搖了搖頭道:“不疼了,多謝!”
聽着莫清靈說這一句多謝,即墨城只覺得十分的不習慣。
“你我本是夫妻事事都要言謝的話那就太見外了,你方纔下榻可是要拿什麼東西?告訴我、我來幫你拿吧!”
“並不是要拿什麼東西,時候也不早了,你還是快回房休息吧!”莫清靈催促即墨城快些離開,方纔摔了那麼一下她更加內急了。她一向是個臉皮厚的,可是如今卻不好意思對即墨城說自己是因爲內急要去茅房才摔倒的。
莫清靈越是催促這即墨城離開,這即墨城倒是越不放心了。她沒事兒下什麼榻,而且如今這幫着急的催促自己離開分明就是有事兒。
即墨城正色看着莫清靈道:“我們是夫妻,你若是有什麼事兒,應該告訴我纔是,不應該隱瞞。”
“我……”莫清靈覺得有點兒憋不住了,硬着頭皮看着即墨城道:“我內急。”
她還能不能有點隱私啊!連上茅房這種事情都不能瞞着他了。
即墨城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手握成拳頭放在脣邊咳了咳道:“可、可要爲夫扶你去茅廁?”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自己能去。”莫清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去上茅房她還是能做到的,她只是受了些內傷而已並未殘疾。
即墨城聽了莫清靈的話是要離開,但是想起她方纔把自己個摔了,又覺得有些不放心。所以還是扶着莫清靈去了茅廁,等莫清靈從茅廁出來後,又扶着莫清靈回了房間這才離去。
兩日後即墨城告別莫清靈母子,前去絕劍山莊。走的時候即墨城再上囑咐,讓莫清靈安心在此處養傷,少則半月多則一月他便會回來。祁傲天同追月不放心即墨城一人前去,都想跟着即墨城一起走的。但是即墨城卻讓祁傲天同追月留在山莊保護莫清靈母子的安全,不過祁傲天還是讓即墨城帶了幾個祁月教的高手跟在身邊。
因爲孟大俠生辰臨近,孟流星兄弟要回去給孟大俠祝壽,也就與即墨城一道離開了。孟玉自然是捨不得與莫清靈母子分開,但是孟氏夫婦養育他六年。現在他已經是孟家的公子,也不能總是跟在莫清靈身邊。
即墨城他們一走,若大的莊子便空了下來。只留下景修、小福子、納蘭九歌、祁傲天還有莫清靈母子和十幾個祁月教的教衆。
莫清靈也不用日日都在榻上躺着了,也可以在莊子裡四處走走了。
每日在院子裡曬曬太陽,同納蘭九歌或者景修下下棋聊聊天就這麼等着即墨城回來。
寧寒七年,御尊未央聯軍來犯,勢如破竹短短三日攻下天啓三座城池南境告急。武寧帝集合全國三十萬大軍,率兵親赴南境御駕親征驅除外敵。
這個消息傳到莫清靈耳朵裡的時候,即墨寒都快抵達南境了。
“又要打仗了,這次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景修聽聞這個消息不由的嘆息道,這個消息還是方纔下山採買的老伯帶回來的。
祁傲天皺着眉頭道:“實在是沒有想到,御尊同未央國會在這個時候聯軍來犯,幸好咱們沒有取了即墨寒的性命。”
不讓這後果當真是有些不敢設想啊!到時候外敵來犯,沒有國君坐鎮這天啓怕是危險了。
納蘭九歌摸着下巴道:“這御尊同未央國聯軍來犯,雖然有即墨寒御駕親征。但是這仗怕也要打上些時日,少說三月多則半年,他暫時沒有時間來找你了。”納蘭九歌說完看了莫清靈一眼。
“嗯……”莫清靈點了點頭,即墨寒御駕親征,如今倒是騰不出空來找她了。
“即墨寒御駕親征,如今何人主持朝政?”莫清靈看着景修問道。
景修大道:“聽說是陽王主持朝政,由你爹協理。”
莫清靈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再說什麼。她爹嗎?對於她來說,莫正清對於她來說只是個陌生人而已。
“孃親……你說父親現在到絕劍山莊了嗎?”一直沒有開口發言的城兒忽然看着莫輕靈問道。
即墨城走了已經有六日了,他們快馬加鞭現在應該已經到絕劍山莊了吧!
“算這日子應該是已經到了。”
“哎!”城兒嘆了一口氣道:“父親這纔到絕劍山莊,處理事情估摸着要個三四天,回來也得要個五六日,父親還有十日才能回來。”
十日?城兒想想就覺得,這十天的日子好生漫長啊!
“十日很快便過去了。”莫清靈說着摸了摸城兒的頭,她也在數着即墨城回來的日子呢!即墨城走後,她這心裡就空空的隱隱的還會有些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莫清靈同城兒一副等即墨城歸來的模樣,看得納蘭九歌心裡悶悶的。
夏日的月亮,總是格外的明亮,這星星也十分的耀眼。
祁傲天,景修,還有納蘭九歌,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石桌上擺了些下酒的小菜和幾壺美酒。這納蘭九歌今日來了興致,大晚上的不睡覺,拉着祁傲天同景修月下小酌。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啊!”納蘭九歌舉着酒杯對着月亮吟了一句,隨即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景修看着鬱鬱寡歡的納蘭九歌道:“看來你心中似乎有些煩悶?”
祁傲天看着手中的酒杯對納蘭九歌道:“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
納蘭九歌眼神迷離的看着景修同祁傲天道:“你們說我是不是該離開了?”
莫清靈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她們正在等即墨城回來。看樣子她是打算,與即墨城還有城兒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了。他若是再留在這兒,看着人家一家三口幸福的在一起。他卻形影單隻的愛戀着莫清靈,那場景實在是有些淒涼。
景修看着納蘭九歌道:“難道你還想跟着莫清靈一輩子,納蘭九歌該放手的時候就得放手了。”
他是真的覺得,納蘭九歌應該更他學學,早些放下遠遠的看着她幸福就好了。
祁傲天眼神古怪的看着納蘭九歌道:“難道你還想挖牆角?”
祁傲天是覺得莫清靈同即墨城本來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如今二人重逢了一家人在一起自然是天經地義的。只是沒有想到,納蘭九歌竟然還對莫清靈存了別的心思。
聽到祁傲天說自己挖牆角納蘭九歌滿臉的不高興,看着祁傲天道:“到底是誰挖牆角啊?我那時候與莫清靈朝夕相處日久生情。要不是因爲我離開了京都,即墨城哪兒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納蘭九歌如今真的是悔不當初,他在離開之前,就應該向莫清靈表明心意的。只是他當時想的太多了,纔會錯失了莫清靈,有些人錯過了便是一輩子!
“切……”祁傲天白了納蘭九歌一眼道:“這個天啓國誰人不知道,莫清靈從小就對我們太子爺情有獨鍾,那會跟你日久生情。”
“那是她小不懂事兒,她後面也在宴會上表明瞭啊!不喜歡你們家太子殿下了,知道爲什麼嗎?就是因爲我。”納蘭九歌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
“不對,不對,絕對不是因爲你。”祁傲天連連擺手道。
景修喝了一杯酒,看着納蘭九歌同祁傲天道:“好了你們都別爭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現在的莫清靈心上的人是即墨城,你們現在說那些有的沒得又有何用。”
聽景修這麼一說,兩人倒是安靜了,覺得現在再爭這些確實是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來,咱們乾一杯。”納蘭九歌舉着酒杯對祁傲天說道,祁傲天舉起酒杯和納蘭九歌碰了一下杯,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景修看着天上閃爍的繁星,還有被衆星擁護着的明月吟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
景修這詩像是念給納蘭九歌聽的,但是卻更像是念給自己聽的。莫清靈這一朵花,他這一生是無緣採摘了。初見她時他只覺得她是一個極其有趣的女子,在她的身上總能發現一些他不知道的有趣兒事。他本以爲今生自己已經不會對任何女子動心,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卻走進了自己的心裡。並且在他的心中生了根發了芽,拔不掉除不去。當他發現自己的心裡被她佔據的時候,他已經錯過了對的時間,錯過了對的人。
“好一個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納蘭九歌叫了好,眨了眨有些泛紅的眼睛,看着月亮又滿飲了一杯酒。他已經錯過了花期,就如同景修說的那般,該放手的時候就得放手。看來,他是時候該離開了!
納蘭九歌呼出了一口氣,看着景修同祁傲天道:“來咱們今日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
景修同祁傲天倒是不介意陪納蘭九歌醉一場,三人一直鬧到了半夜,喝得伶仃大醉趴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睡着了。
翌日
聞着院子裡沖天的酒氣和上個爛醉如泥的男人,莫清靈不由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他們怎麼喝成了這樣?”莫清靈看着身旁的小福子問道。
小福子答道:“昨夜納蘭公子說要與師父和祁公子月下小酌,便讓我備了酒菜。我備下酒菜後,便房間睡覺了,今日一起來便發現他們喝成了這個樣子。”
他方纔已經叫了好幾聲,這三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擔心這三個人是不是醉死了,所以連忙叫了莫清靈母子同追月過來瞧瞧。
莫清靈走了過去,聽見三人細細的鼾聲,想這三人是醉很了,所以才叫不醒。於是乎莫清靈指揮追月同小福子,把三人擡進了房間裡。下夏日裡的太毒,也不能任由他們在這院子裡曬着。
莫清靈也懶得費事兒,將三人擡進了一個房間,放在了同一張榻上。給三人用溼毛巾擦了手和臉,便去廚房給他們煮醒酒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