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媚與若若買好香就搭車回了村子,只是還在路上就有村民向她道喜,弄得她莫名奇妙。
剛剛到家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就扭着腰跟她道喜,“哎喲喂,我的五娘子喲,你可回來了!我可在這裡等你老半天嘍。恭喜!恭喜啊!”
女人穿紅着綠,頭上還戴了大紅花,大紅的嘴脣邊還有一個大黑痣,扭腰捏帕拽臀踩着小碎步到蘇青媚面前。
“恭喜?我有喜事我咋不知道?”
蘇青媚皺着眉看着女人那扭捏樣兒一陣不舒服,又被女人身上亂七八糟的香粉弄得很想打噴嚏,忙退出三步遠。心想着莫非這就是古代傳說中的媒婆?果然很媒婆!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我先自我介紹下,本人姓陳,是這十里八村最有名的媒婆。你可以叫我陳媒婆!”
陳媒婆上下打量蘇青媚一番,眼睛就亮了亮。她都有許久沒見過蘇青媚了,不想這小丫頭被鄭氏虐待那麼久,還能長得這般水靈。
“我跟陳媒婆不大熟吧。你這是幹啥呢?”
蘇青媚微微一掃便瞧見她家門口放了兩擡用大紅綢布繫着的彩禮,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哎喲,我的大侄女噥。這你都看不出來麼?這王大侄子看上大侄女你了,特地託我過來說媒。這不,我連彩禮都給你送來了!你看看這對母雞和公雞,還有這布綢雞蛋。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喲。”
陳媒婆一聽不由笑了起來,趕緊替蘇青媚介紹起來。可惜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她口中的王大官人是哪位,只一個勁地說那人有多好多好,彩禮那是十里八村也沒有幾家能辦出來的。
“陳媒婆,我看這禮你是送錯了地方。趁我沒發火前,麻煩你打哪來往哪去。順道把這些東西給我全搬走,別擋了我家的門。”
蘇青媚纔不管陳媒婆說得天花亂墜,她這會很生氣,很火大。啥人這是,沒經她同意就傳得滿村皆知,好像她蘇青媚明兒就要嫁人似的。
依陳媒婆這說法,就好似她把彩禮送了過來,她就得乖乖聽她的去嫁人,這讓她特別的不爽。
“我說大侄女,你又不是啥黃花大閨女。這有人娶你,是你天大的福氣,你咋這般不知好歹吶。”
陳媒婆一聽臉一下就拉了下來。她來的時侯可是跟王大順打了包票,一定讓他得償所願娶了蘇青媚。這會被蘇青媚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臉,她哪裡受得了。
“陳媒婆!我看你不是在說媒是在逼嫁吧?你說你是我阿爹?還是我阿孃?你生我了?還是養我了?你給我說媒我就要嫁麼?這天下的媒婆要各個都你這樣,那人人都去做媒婆得了,起碼餓不是死吶。趕緊給我擡走,否則我把它們全扔了!”
蘇青媚現在最恨人家拿本尊以前的事兒說事,這讓她有一種永遠無法擺脫本尊的錯覺。不,不是錯覺,是真的有人總想拿着這事拿捏她,欺晦她。
本來她對這種感覺還不是很強烈,可是慢慢的她便知道如果她一天不能擺脫未婚生子的罪名,那她就會一直生活在這樣的陰影下不得安生。
這會她也無端恨起那個害了本尊一生的男人!若不是那個男人對本尊做出這樣的事又一走了之的話,事情根本不會這樣!
那個死男人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讓她遇到,否則她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讓他知道她的厲害!哼!
越想越氣,蘇青媚對陳媒婆說話自然半分客氣也無。看着這一堆的彩禮就很想一股腦全給扔了。
“蘇小五,你以爲我愛來給我說親吶。那是你阿爹阿孃當先收了人家的禮金,我纔來這給你送彩禮的。要不然,就你這爛名聲,我還擔心你砸了我陳媒婆的招牌呢。”
陳媒婆哧笑一聲,覺得就蘇青媚這態度,這親要能結成纔是怪事。不過蘇家可是收了王大順禮金的,到時不僅蘇家沒臉,蘇青媚也別想好過。她倒要看看死丫頭有多硬氣,敢這麼跟她說話。
“陳媒婆怕是忘了,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經不是蘇家人。既然我不是蘇家人,你認爲他們有資格再安排我的婚事麼?不要說他們收了禮金,就算是這會花轎到門前,也休想逼我嫁人。滾!”
蘇青媚這會恨得牙癢癢,老蘇家又是老蘇家,難道她上輩子壞事做太多,才讓她這輩子投生到這戶人家還債。要不然她穿誰身上不好偏偏穿在老蘇家閨女的身上。
也不知道本尊是啥腦子,居然會不知道自個被人欺負了,直到有了身孕才被人揭穿。這不是自個找死還要拉個墊背的嘛。真是笨透了!害她這會還要替她承受這些莫須有的破事。
“好好好,好你個蘇小五。我現在算是知道了,爲啥當年你能做出那般不要臉的事兒。這事啊,我非得找老蘇家的人好好說道說道不可,要不然這老蘇家的閨女孫女,我就讓他們一個個全嫁不出。哼!”
陳媒婆簡直快被蘇青媚的態度給氣死了,撫着胸口順了半天的氣兒,指着蘇青媚氣呼呼地放着狠話。這牙尖嘴利的臭丫頭!
“寧拆一座牆不毀一段姻,陳媒婆因我不願嫁你所說之人就要毀我蘇家兒女的姻緣,各位鄉親以後還是不要再請陳媒婆說親的好。省得親沒說出去,還要被她敗了事。”
蘇家的閨女嫁不嫁得出去她管不了,但這個死媒婆管威脅她,就不要怪她不客氣。
“真是媒婆的一張嘴,死也能被她說成活的。”
有圍觀的村民一聽皆紛紛搖頭,雖然沒明面兒附和蘇青媚的話,至少也是看不慣陳媒婆這般行事的。
“擡走!全部擡走!我就不信如蘇小五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還會有人要。不過你阿爹阿孃收了人家的銀子,這可不關我的事。這彩禮你不收,趕明兒人家還是會照樣讓花轎來擡人的。我們走!”
陳媒婆被村民們這麼指指點點着,有心想再教訓蘇青媚一番,又怕因此壞了自己的招牌,只恨恨地詛咒了兩聲,吩咐人將彩禮擡走,心裡卻不知道在想啥法子找回今兒的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