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靈往林子深處走去,離的還有段距離,看到仟藏抱着楊卷卷,聽到他說:不會的,爲師永遠不會拋下你。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來,心也跟着沉了又沉。
楊卷卷真是厲害,又是人蔘果樹,又是人蔘果,就讓她往南砂跑了兩趟,和主人分開大半年。現在不知道做了什麼,竟然讓主人說出這樣的諾言。
永遠不會拋下……
主人永遠不會拋下的應該是她,因爲她可以和主人並肩作戰,幫助主人。可楊卷卷就是一個麻煩,從主人醒來到現在,她給主人找了多少麻煩。
偷吃凝泉草,縱容獸寵偷樹,偷吃樹胎,去南海盡頭還要吃萬年人蔘果……
戰靈心中嫉妒的發狂,然而卻也能冷靜思考。因爲她知道主人雖然記憶不全,但對楊卷卷似乎有着不一樣的感覺,如果她還和以前一樣自信冒失,可能得不償失。
所以,她得轉變戰略,先對楊卷卷好,然後再根據情況隨機應變。
“主人,卷卷,該吃飯了。”想好之後,戰靈從樹後走出來,對着還在說話的二人喊道。
楊卷卷聽到戰靈的聲音,驚了一下,然後想到自己剛纔哭了,趕緊揉揉眼睛,問:“師尊,你看我的眼睛能不能看出哭過了?”
仟藏仔細看了看,手在她的眼鏡上輕輕安撫兩下,道:“看不出來了。”
“那我們回去吃飯吧,我餓了。”楊卷卷立刻揚起笑臉,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開開心心的拉着仟藏往回走。
大概因爲把心裡的委屈說出來,又哭了一次吧,楊卷卷的胃口不大好,就吃了半個饅頭,幾口肉,喝了大半碗魚湯,就不吃了。
這還沒到她平時飯量的一半,鍾小天感覺奇怪,問她怎麼了。
楊卷卷搖搖頭,忽然注意到石頭沒有回來,驚咦一聲道:“天都快黑了,石頭哥怎麼還沒回來啊?”
“管他做什麼,他愛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反正這兩天不急着趕路。”鍾小天聽她又提石頭,口氣是忍不住的酸起來。
楊卷卷沒有接鍾小天的話,而是對仟藏道:“師尊,石頭哥沒有回來,他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
仟藏作爲帶隊人,自然要保護小組每個人的安危,聽楊卷卷這樣說,立刻讓戰靈和小時去找找。
戰靈和小時剛起身,就看到石頭一身狼狽的從林子裡跑出來,喘着大氣道:“快走,有魔獸,七階。”
他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魔獸吼叫,接着身後的樹木不斷被撞斷,衝出來一個赤毛魔象。
看到這個龐然大物,楊卷卷一哆嗦,想起了和鍾小天在萬獸山上被他的同類追的慘痛經歷。
鍾小天同樣也想到了,和楊卷卷對視一眼,將她護在身後,道:“卷卷別怕,這次我有能力殺了它。”
而楊卷卷早已投靠了更強大的人懷裡,害怕的拉着仟藏的衣袖,擋着眼睛,以爲看不到就不會害怕了。
仟藏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的心情很好,一掃剛纔將她惹哭的陰鬱。
之前被妖風捲入高空的四個修仙閣弟子,受到了妖毒和魔氣的侵蝕,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
仟藏讓鍾小天,小時,祥雲,以及另外三人,保護他們,由他來對付這頭七階魔獸。
小時和祥雲等人是沒有意見的,但是鍾小天卻老大不樂意,抽妖鞭一甩出來,慷慨激昂道:“這個長鼻子象,小爺我包了。”
話還沒說完,鍾小天已經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和赤毛魔象打在了一起。
鍾小天是捉妖師,捉妖怪很有手段,但是對付魔獸還有些欠缺,有幾次差點被赤毛魔象的長鼻子掃到。
楊卷卷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鍾小天每次有危險,她都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叫,好像是自己在和魔獸打鬥一樣。
“嗷嗚……”魔獸被激怒,血盆大口猛然一張,赤毛魔象直接站了起來,長長的鼻子在腦袋前甩來甩去,比鍾小天的抽妖鞭還厲害。
“小貓,你快去幫忙。”楊卷卷看到鍾小天的抽妖鞭被赤毛魔象的鼻子捲走了,又嚇又急,顫着音的讓小時去幫忙。
小時剛飛到半空,鍾小天看到他,一道符咒打過去,罵道:“誰都不許來幫忙,小爺我要親手宰了這頭長鼻子象。”
小時只好離開,但依然在空中,注意着鍾小天的情況,以免鍾小天不敵,他能及時出手幫忙。
啊啊啊,小天兒怎麼可以這麼任性啊?
楊卷卷看不下去了,急的問仟藏該怎麼辦?
相對於楊卷卷的擔心着急,仟藏就淡定太多。
“別擔心,赤毛魔象還不是他的對手,他不會有事。”
仟藏的話讓楊卷卷多少放了點心,但是看到鍾小天被赤毛魔象追着在空中亂轉的樣子,她的心還是提在半空,怎麼也下不來。
繞着赤毛魔象轉了幾百圈,鍾小天越轉越有精神,而赤毛魔象卻越來越眼花頭暈。
“砰”的一聲,赤毛魔象倒下去了。
鍾小天把握住機會,雙手捏決,一個強勁的法術劈下去,將赤毛魔象劈成了兩半。
血一下子噴了出來,地面瞬間被染成了紅色,濃濃的血腥四散開來。
即使仟藏等人離的很遠,卻也能聞到那股刺鼻子的味道。
楊卷卷更是聞不得這股血腥的味道,胃裡翻滾的厲害,她卻強忍着,不讓自己吐出來。
她在這邊忍的好辛苦,卻沒想到那邊祥雲沒有忍住,先吐了。然後她就……毫無意外的吐了仟藏一身。
仟藏看她吐了,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讓鍾小天快點取魔獸核晶,讓其他人把赤毛魔象的屍體埋了,然後迅速離開這個血腥之地。
“嘔……”楊卷卷吐的精疲力盡,可就是忍不住那股想吐的。
因爲她不吐,祥雲也會吐。聽着祥雲嘔吐的聲音,她就是,就是不想吐也想吐了。
到最後,她都是在乾嘔。
他們來到一處河流,楊卷卷漱了好幾遍口,才把嘴裡的酸味衝下去。
“好點了嗎?”
“還難受嗎?”
仟藏和鍾小天同時遞過來一塊乾淨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