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卷卷嘟嘟嘴道:“娘,師尊的就是我的,沒事的。你把銀子收好,我去看看爹和弟弟妹妹回來沒有。”
說着,楊卷卷就風一樣跑出去,還沒走出院子,就看到爹帶着一對龍鳳胎弟妹,趕着一羣羊回來了。
“爹!”楊卷卷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趕羊的男子聽到了,擡頭看着楊卷卷,驚喜道:“小卷回來了!”
然而,她的一對龍鳳胎弟妹看到楊卷卷,卻是一臉驚恐的表情,“啊,好吃鬼回來了,就沒有我們的好日子了。”
楊卷卷大,她這次回來不是和他們搶吃的。
“說什麼呢,還不快叫姐姐?”楊父訓道。
“姐姐!”龍鳳胎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趁楊父不在意,還衝着楊卷卷做鬼臉。
楊卷卷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不懂事的姐姐了,而且離別這麼久,她也很想他們,不怪他們這樣對自己,掏出路上買來的糖果,招呼弟妹道:“大龍,小鳳快來,看姐姐給你們帶什麼好吃的了。”
大龍,小鳳還是九歲的孩子,聽到好吃的,立刻不計前嫌的過來了。
晚飯,楊母準備了一桌子好菜。
楊父把過年才用的八仙桌收拾出來,請仟藏上座,自己陪着坐在旁邊。楊母帶着孩子們,坐在下首。
許久沒有和家人吃飯了,楊卷卷那頓飯吃的很開心,興奮到很晚才睡。
迷迷糊糊一夜,第二天楊卷卷老早就起來,和楊父一起把羊趕到後面的山坡上。
兩人輪流着回家吃早飯,一切就像回到了從前。
這樣恬靜美好的生活,讓她的心一片寧靜,她想一直待在家裡。
可是晚飯過後,仟藏就說要回去了。楊卷卷頓時悲傷大哭,哭着問仟藏能不能多待幾天。
仟藏說不能,楊卷卷傷心欲絕,哭聲驚動了楊父,楊母。
他們知道楊卷卷要走,不留,反而還勸她師尊的聽話。
楊卷卷更是難過至極,眼淚一直流,哭着被仟藏帶上了雲頭。
“嗚嗚……嗚嗚……”夢中的楊卷卷太過悲傷,哭出了聲音。
對面的鐘小天在夢中卻十分高興,一遍一遍的叫着楊卷卷的名字。
在他們身旁站着一個渾身冒火的小火山,小火山身後是華胥。
小火山覺得差不多了,兩個翅膀一收,將兩人的夢同時抓了出來,隨即這兩人就安靜下來,鍾小天不叫了,楊卷卷也不哭了。
華胥在一旁清閒的搖着扇子,滿意的對小火山道:“我帶你出雪山,助你搜集一百個人的夢,是時候該離開了,接下來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弟子定當謹記師訓,完成師命。只是不知弟子渡化了這一百人,去哪裡找尋師父。”小火山叩拜道。
“你只管往西,就能找到我。”華胥用扇子在小火山的火紅的雞頭上一拍,小火山化身成一個七八歲的少年,白皙的皮膚,火紅的衣服,粉雕玉琢般的,十分可愛清秀。
小火山得了身子,又是恭敬一拜:“既然師父給了我身子,再勞請師父賜名。”
“你本是雪山火漿所化,就叫你雪如炎吧。”華胥道。
“如炎多謝師父賜名!”雪如炎磕頭謝恩,只聽耳邊傳來一聲南阿彌陀佛,他心有疑惑,擡頭去看,華胥已經不在。
他對着華胥離開的方向,又磕了三個頭,才起身,徑直離去。
雪如炎離開以後不久,楊卷卷先醒過來。見自己趴在桌子上,茶水撒了一桌子,弄的滿臉都是,她不知怎麼回事,對於做的夢,更是一概不知。
她擦了臉上的水,看到鍾小天仰躺在椅子上就睡着了,捂嘴笑着走過去,調皮的捏住他的鼻子。
鍾小天呼吸不暢,嗯了一聲,睜開了眼睛,見楊卷卷在捏他的鼻子,快速抓住她的手,揉了兩下道:“小白眼狼,你竟然捏我。”
“小天兒,爲什麼我們吃着飯,突然睡着了?”楊卷卷不解的問道。
鍾小天放開她的手,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看了看,他們此時正在一個包廂裡。
他只記得兩人進了一家酒樓,後面的事情,關於怎麼吃飯,怎麼睡着的,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奇怪,我們是怎麼進來的?”
楊卷卷也是搖頭,“不知道,好像一下子就到了這裡一樣。不知道師尊他們進城沒有,我們下去看看吧。”
兩人下了樓,出了酒樓,才知道這個酒樓的名字叫做錦繡一夢。
楊卷卷二人一從酒樓出來,仟藏就感受到了他們身上的氣息,急忙趕了過來。
“卷卷!”人羣裡那抹熟悉的背影,不就是他找了三天沒有找到的人嗎?
這三天對仟藏來說,比三百年還要漫長。以前楊卷卷在他身邊時,他並沒有覺得她對自己有多重要。她突然消失不見,他才發現她對自己很重要,重要到他連西門嬋都顧不上了。
楊卷卷聽到仟藏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一個轉身,跳着跑過來:“師尊,你們已經進城了啊。”
“這三天你們去哪裡了?”仟藏按着她的肩膀,將她仔細瞧一遍,見沒有什麼事才問道。
“三天?”楊卷卷疑惑,他們不是剛進城嗎?
鍾小天也同樣疑惑:“師兄你說什麼呢,我和卷卷剛進城,就是吃了個飯,睡了一覺,怎麼會有三天?”
“睡覺?你們在哪裡睡覺?又是在哪裡吃的飯?”仟覺得問題可能出在睡覺上面了。
鍾小天指着前頭不遠的錦繡一夢,道:“就是那裡,我們剛剛纔從裡面出來。”
仟藏看到錦繡一夢四個字,雙眉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臉色凝重起來。
前天他就是跟着兩人的氣息到了錦繡一夢,結果進入酒樓,兩人的氣息消失不見,問老闆,老闆也說沒有見過他們二人。
而今又聽他們說是從裡面出來的,那就說明酒樓老闆說了假話,酒樓裡有古怪。
仟藏帶着二人再次回到酒樓,找到那個酒樓老闆,問他可有見過他們二人。
酒樓老闆依舊說:“沒有啊,我真的沒有見過他們。”
“不可能,剛剛我們就是從這裡走出去的。我們都看到你了,你怎麼可能沒有看到我們?”鍾小天記得清楚,他們離去時,這個老闆還對他們點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