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巧眉頭皺得更緊,步子停了下來,就在這時,在一旁的明軒突然面帶微笑插言道:
“師姑容稟,師侄覺得此事大有關聯,馬師兄和王師兄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早已依附於鶴靈一脈的夏峰,不止如此,鼠靈一脈的吳宇師兄也是依附於夏峰,他三人皆已身死。”
徐巧聞言突然目中精光一閃,微微點首後問嚮明軒:“這確實是一個共同點,且那吳宇是在牛凡守護火焚山礦脈期間死在那裡的,師侄莫不是認爲這三人的身死都是牛凡所爲?”
明軒一收摺扇淡淡道:“不是師侄親眼所見,師侄不會胡亂猜測,不過師侄倒是覺得夏峰和牛凡似乎都是受害者,尤其是王安師兄的突然自爆,對他二人皆無好處。”
不看事情的來龍去脈,只分析利弊得失,徐巧一瞬明瞭,還真是當局者迷,她不禁多看明軒一眼。
在一旁的明東樓早已鷹眼冒光,越看明軒就越滿意,能在腦袋瓜子上壓徐巧一籌,他心中暗爽不已,最爲關鍵的是,明軒是他的族孫,體內流淌的是他的血脈。
鄔燕在一旁沒有表現出什麼驚異之色,似乎對明軒能有此表現很是瞭解一般,不過一旁的餘慧那雙略顯冷豔的眼眸倒是多打量了明軒一番。
徐巧略一思索後問道:“若是讓師侄處理此事,下一步會怎麼辦?”
明軒輕笑一聲,摺扇拍擊掌心緩緩說道:“我一向最怕麻煩事,要是讓我來處理,會直接去找姜師伯商討,集思廣益一番。”
“就按師侄的意思辦。”徐巧目中讚賞之意更濃,此事不僅是她關心,作爲當事人師父的姜仲應該更關心纔是,還真是一個即偷懶又有效的好手段,美其名曰集思廣益,實則是將重擔全都撂到姜仲肩上。
而此時牛凡則在山谷的木屋內,仔細翻找着黃道友從馬師兄那捲來的儲物袋,只是翻找很久都並未發現可疑之物。
他索性將所有儲物袋都翻找一遍,除了那塊從黑龍城買到,能吸收神識的巴掌大小黑色骨片略顯古怪之外,其它都是一些法寶丹藥以及靈石,牛凡不覺得銀面之人出手只是爲了這些尋常物品。
而那塊黑色骨片,屬於偶然所得,銀面之人不可能知曉,牛凡想到此處有些茫然。
“難道真的只是爲了一盒糕點?”牛凡覺得此事不應如此簡單纔是,他的腦海內逐漸出現許華的身影,感覺又不太像,那銀面之人身形明顯要矮上不少,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修士想要改變骨骼身形,可以輕易做到。
一番絞盡腦汁之後,他覺得那銀面之人很有可能只是找個傀儡罷了,只是爲何會找上他,牛凡開始迷糊起來,他向來行事低調,且淡出宗內已有兩年之久,沒理由一回來就找上他纔對。
“還真是無妄之災!”牛凡光想想斬殺馬師兄之事已然暴露,就是一陣頭疼,後面麻煩肯定不斷,天寒又來三尺凍,惹上了合歡宗之人,還不知後果如何。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老者威嚴之聲:“牛凡,快給老夫出來。”
牛凡聞言一怔,收起儲物袋,來到門外,只見一名留着八字鬍的禿頂老者踏雲而來,此人正是鼠靈一脈當家人謝鼎。
牛凡恭敬一拜道:“不知師伯找弟子有何事情?”
“我且問你,吳宇可是你所殺?”謝鼎怒氣衝衝問道。
牛凡面不改色說道:“吳宇師兄不是我所殺。”
說起此點,牛凡沒有絲毫心虛,那吳宇本就是紅衣少年逼得自爆,的確不是他親手所殺,他只是見證了這一切而已。
謝鼎嘴角八字鬍飄蕩,滿眼不信,怒喝道:“你可敢將你的儲物袋給我查探一番?若吳宇的寶物不在其內,我自然會信你。”
聲波炸響,耳膜生疼,牛凡心中“咯噔”一下,吳宇的寶物正在他的儲物袋內躺着呢,即使他說出實情,那些寶物是撿回來的,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弟子所言句句屬實,師伯信也好,不信也罷,儲物袋乃弟子私人之物,裡面有王師叔祖贈予的寶物,師叔祖特意交代過不要示於人前,以免被賊人惦記上,弟子一直謹遵師叔祖教誨,不敢有忘,請恕弟子不能給師伯一觀,若師伯要強行查探,弟子只能去找師父,請師父做主去了。”牛凡面上無絲毫懼色抱拳說道。
謝鼎聞言面色瞬間憋紅,一吹已經銀白的八字長鬚,惡狠狠道:“那可由不得你!”
謝鼎說完,一爪抓向牛凡腰間,牛凡直感覺一股強猛的威壓籠罩身形,彷彿躲到哪邊都被牢牢鎖定一般,無從躲閃,爪影內的吸力轉瞬即將抓到儲物袋。
牛凡暗自咬牙,目中有些不捨之色,更快一步抓向儲物袋,準備將裝有吳宇寶物的那個儲物袋自爆掉,誰也別想看,這是他先前說出話語時就做好的打算,等爆掉儲物袋後再找師父理論去,這謝鼎以大欺小,強搶弟子寶物導致自爆,先做成事實,牛凡不信謝鼎能掛得住那張老臉,由不得他不賠。
就在牛凡抓起裝有吳宇寶物的那個儲物袋準備自爆之時,一股柔和之力瞬間將他包裹,那謝鼎的威壓和攻擊剎那潰散,牛凡一怔,不過緊跟起來的一句話語卻讓他瞬間安下心來,停止了要爆掉儲物袋的舉動。
“謝禿子,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連老夫賞賜小輩的寶物都要搶,真夠丟人現眼的,唉,真夠丟人吶!”
一道灰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牛凡身旁,來人是一名面部略顯清瘦,頭髮有些灰白並且蓬亂的老者,正是曾贈予寶物給牛凡的王叔子。
王叔子面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剛纔的話語更是聲大如雷,生怕別人聽不見一般,整座山峰都轟轟作響。
“弟子拜見師叔,事情不是師叔所想的那般,我只是想檢查一番此子的儲物袋而已,並不是惦記上此子的寶物。”謝鼎面色已然從頭部紅到腳底跟,連忙解釋,聲音如破鑼般響徹整個虎靈一脈,似乎不讓人聽到沒臉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