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師弟雖不知道道梅心裡準確的想法,但他幾乎可以確定,若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攤上了這麼個女人,他可就像一隻發了情的公螳螂,要去挨母螳螂的那一刀,蹦躂不久了。
母螳螂尚有手下留情的時候,可這個女人絕對是吃男人不吐骨頭。
甘師弟一手拎着上官逸,一手拍了拍上官逸的臉頰,陰笑道:“師兄,我對你不錯吧,沒將你送出去任人糟蹋。”
上官逸張了張嘴,可甘師弟先前吐的那口惡痰順着鼻子流了下來,一股惡臭襲來,上官逸知道那痰有毒,以他目前的狀態根本無法煉化,上官逸本能地想閉上嘴,將想要說的話嚥了回去。
甘師弟目光一寒,冷冷道:“吞下去!”
上官逸面色一變,可他在感受到脖子上逐漸加重的力道,以及看到甘師弟那寒如冰霜的面色後,上官逸不敢拒絕,微微張嘴,輕輕一吸,惡痰終於滑溜無比地入了口。但他卻不敢讓惡痰再深入幾分,頂着舌頭,嘴巴含糊道:“師弟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求你別殺我。”
甘師弟面色更加陰沉,一隻手捏着上官逸的喉嚨,一字一頓道:“嚥下去!”
......
上官逸和甘師弟之間的這一幕,可把牛凡和黃道友給噁心到了,牛凡忍住一陣翻江倒海,道:“老龍,這就是你欣賞的對象?你以前是不是也這麼幹過?”
牛凡這麼一發問,黃道友看龍烈的眼色都不一樣了,龍烈一陣尷尬,道:“說不定那上官逸以前也這麼對付過那甘姓小子。”龍烈想了一個理由替甘師弟開脫,主要原因還是龍烈不想說自己看歪了。
黃道友覺得不可思議,看龍烈的神色又變了,變得更加古怪,悄悄朝牛凡道:“我看這老傢伙八成是以前也被人這麼欺負過,要不我老黃怎麼就想不出這個可能呢。”
龍烈面色一變,說他曾那麼欺負過別人也就罷了,可說他也被那麼欺負過,可把龍烈給噁心到了。
龍烈轉念一想,他自己對此感到不適,證明他是排斥這種做法的,倒不願和黃道友爲了這事而掐起來,畢竟,他已想通不少,他要融入到牛凡和黃道友中間去,他要逆來順受。
龍烈道:“按照老夫的經驗,他很有可能是被壓抑得久了,在沉默中變態。”龍烈給了個自認爲合適的評價,表示出對那種做法的不喜,他覺得,至少要把自己摘乾淨,保持正常的人格,不能讓牛凡和黃道友把他也當成甘師弟那類人看待。
龍烈還想要再補充幾句,可就在這時,一陣金光從破碎的深淵底部向上一閃而逝,龍烈眼睛一眯,頓了一下後,低語道:“有意思。”
牛凡和黃道友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吸引,當他們看清,有一道金色的人形光影正踏着光波,從下面疾衝而上時,牛凡微微一愣,詫異道:“是周道兄?”
那道人影轉瞬便衝了上來,正是周竹書,而他此刻全身正散發着一股柔和的金光,若仔細看,他的那些金光像是從肉底散發而出,映射到肌膚上,朦朧閃爍。
周竹書甫一出現,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這樣都沒死?”衆人皆是有着疑問,而更多的卻是駭然,若是周竹書能夠在罡風內來去自如,那豈不是.......
道鬆和道竹白死了?
上官逸白白搭上自己的一切,成了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我們豈不是還有救......
尤其是那些陷入困境的弟子們,他們一瞬激動,就在前一刻,他們其中又有不少人已經命隕,但還有那麼幾名存活,這些人轉眼間便活躍起來,目中燃起希望之火。
可不等他們開口呼救,周竹書便已經暴喝一聲:“你這毒婦,不守婦道。”
周竹書是知曉道梅和道鬆等人的關係的,而他現在顯然也同樣知曉上面發生的一切,周竹書一指道梅,怒目而視。
道梅一驚,她怎麼也沒想到周竹書會有命在,而讓她駭然的是周竹書衝出來的地方,那個該死的黑窟窿,可是連化形期修士都能輕易抹殺,可是周竹書卻出來了,那豈不是意味着......
道梅這才發現,她根本看不懂周竹書,根本看不透這個有着書生氣的男人,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
被周竹書喝罵了一句,道梅都忘記了去回駁,她愣住了,像這麼一個頭腦簡單的男人,她卻看走了眼。
道梅一直以駕馭男人爲樂,可偏偏被周竹書這樣的一個孬種辱罵,最好笑的是,她卻沒有升起反抗的心思。
道梅甚至升起了一絲神馳嚮往,想被周竹書這樣的傻子、呆子玩弄。
道梅看着周竹書那怒目金剛的模樣,發覺周竹書是那麼的有男人味,若是被其壓着,任意肆虐,光想想,道梅竟產生了一絲心顫,面頰飛紅,呼吸都跟着急促起來。
最爲關鍵的是,這樣的男人應該很好糊弄,很容易就會被她道梅騙進內帷......
可不等道梅多想,周竹書便已衝了出來,不是衝向她,而是衝向了甘師弟。
甘師弟早已面色大變,連忙向後疾馳,但不敢使用太多法力的他,在周竹書急速衝刺面前,宛如烏龜爬行一般。
上官逸愣住了,但轉瞬清醒過來,從看清周竹書的那一剎那,老淚縱橫,還沒來得及下嚥的那口惡痰,連忙吐了出來,哆嗦着嘴脣道:“主人,救我。”可以聽出,上官逸聲音裡的異常激動。
上官逸怎麼也沒想到周竹書能活着,他更是後悔自己先前不顧一切地衝出罡風,這才落了個悲慘下場,但一想到那時候即使不衝出來,拖上一拖,也不一定能知道他的主人......周竹書還有這番能耐。
能從罡風內衝出來,便已顯示出了周竹書的不凡,上官逸第一次發現,他能跟着周竹書,竟然不冤,一點都不冤,像周竹書這樣連那詭異罡風都弄不死的存在,已經不是他可以理解的了。
再一想到周竹書先前似乎被打死,卻又死而復生,一個大膽至可怕的猜測在上官逸腦海內響起,上官逸發現,若是他今天能逃過一難,跟了周竹書,或許對他來說,是福非禍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