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諾尚看着緋紅着臉頰的明萱，喉間竟是莫名一梗。
下一秒，他脫口而出：“明萱，你到底爲什麼來？”
明萱眨了眨眼睛，擡睫看向歐諾尚，他眼底的那一抹深邃漆黑，卻令她的心臟突突加速跳動起來。
原本是有很多話想說的，來之前也鼓足了勇氣，可真正這一刻到來時，她卻像只烏龜似的，縮回了龜殼裡。
她埋下腦袋，將頭頂對着歐諾尚，“不是說了嘛，我沒來過巴黎，想來看一看。”
她明顯是在撒謊，明顯是有心事，卻怎麼也不肯說出來，不僅歐諾尚蹙緊了眉頭，就連明萱自己也懊惱得很。
見她不肯說，歐諾尚也不逼她，“你繼續吃東西吧，慢點吃，別再嗆着自己。”
“嗯。”她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又問，“你要吃一點嗎？我一個人可能吃不完。”
歐諾尚遲疑了片刻，點頭說，“那好吧。”
他坐到了沙發上，茶几上還有一套餐具，他拿起叉子捲了一些意大利麪吃進嘴裡，兩個人就這麼共用一個盤子。
明萱吃到一半擡起頭來，瞥了歐諾尚一眼，忽然愣住。
下一秒就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你笑什麼？”歐諾尚嘴裡嚼着麪條，擰眉問道。
明萱捧着肚子憋笑到嚴重內傷，“你剛纔還笑我，你看看你自己，還不是沾到番茄醬了，哈哈哈——”
一個大男人臉上沾了紅色的醬汁兒，別提多搞笑了，明萱很沒形象地大笑起來，捧着肚子停不下來。
歐諾尚先是愣着，而後也跟着她笑了，嘴角咧開着，笑得倒是坦然。
而後說，“你幫我擦擦嘴吧。”
“啊？我幫你擦？”
“嗯。”他點點頭。
明萱就伸手抽了紙巾，去擦拭他的嘴角。
忽地，皓腕被他捉住，歐諾尚就這麼緊緊地抓住她的皓腕，在自己臉上揉擦着，明萱任由他這麼捉住自己的手腕，臉上漸漸開始發燙……
她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的臉龐，目光巡梭在他臉上的每一寸，漸漸地失神。
“還髒嗎？”直到手腕被他鬆開，問了這麼一句，她一下子回過神，“噢，不髒了。”
她觸電般收回自己的手，趕緊起身收拾茶几上的盤子和碗碟。
“不用收拾了，一會兒侍應生會來收拾的。”
“那我拿去門口。”
她之所以這麼做，純粹是爲了避開他的視線，心裡一陣擔心：剛纔她出神的盯着他，是不是怪怪的？
她把東西收拾好了，一轉身，就聽見歐諾尚問道，“想不想看看巴黎的夜景？”
“想。”難道他要帶她出去看夜景？
但歐諾尚朝她招了招手，“過來。”並指了指寬幅落地窗外。
她狐疑地走過去，站到他身旁後，才發現窗外的一片輝煌。
此時夜色已經黑盡，可巴黎的夜空卻是如此的璀璨，整座城市都變得和白天不同，它正逐漸變成狂歡的樂土，彷彿千年前的鬥獸場。
明萱看得眼前一亮，不由得感慨：“哇塞——好漂亮！”
“要不要喝酒？”歐諾尚笑着說，“以慶祝我們在巴黎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