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婉倩默默唸着這個詞。
“對,以毒攻毒。”穆秦羽面帶微笑地繼續,“我猜你過去可能遭受過極爲可怕的事情,但倘若你可以從多角度看待這些問題,換位思考,說不定可以適當減輕痛苦。”
婉倩點點頭,若有所思着。
她渾然不知自己在與穆秦羽的談話中,越來越放鬆,甚至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將他當成了‘傾訴’的對象。
而穆秦羽,的確是一個‘傾聽的’行家。
他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切着牛排,一邊夾了
見狀,穆秦羽笑着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還是先吃東西吧。人以食爲天,總得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嗯。”
婉倩點點頭,開始吃東西。
飯後,穆秦羽並沒有離開,而是主動幫忙收拾碗筷,“我來洗碗,你去休息一下吧。”
“那怎麼行,你還是放那兒,等蘭姨回來再說吧。”婉倩覺得不好意思,怎麼說他算是客人,又是她的心理醫師,怎麼能讓他洗碗呢?
穆秦羽不以爲意說:“就兩三個盤子,就不用等蘭姨了。”
說着,他已經挽起衣袖,並起身端起盤子走到了水槽邊,擰開水龍頭,在盤子裡滴了一些洗碗精,開始刷盤子了。
婉倩看着他的背影,失神了好一會兒。
有那麼一瞬,她錯把穆秦羽當成了皇甫冽。
如果,皇甫冽有穆秦羽對她一半的體貼,該有多好。
哪怕不是因爲愛情,只是身爲男人對一個弱女子的照顧……
不知道爲什麼,每當想到皇甫冽,她就有些隱隱的頭痛,痛得她忍不住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穆秦羽喊了她幾聲,她都沒有任何迴應,只是皺着眉頭。
穆秦羽看她臉色不太好,便走來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溫度正常,看到她虛弱的樣子,他索性將她打橫抱起。
“啊——”身體陡然騰空,婉倩回過神來,“穆醫生,你做什麼呀?”
“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多休息?我把碗筷都洗完了,你還在原地發呆,看來是在想一些不該想的事情。沒轍,只好我親力親爲,把你抱回房間去了。”
穆秦羽說完,抱着她徑直走出廚房。
“你的臥室在哪一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在一樓吧?”他自顧自地說着,徑直朝長廊盡頭的臥室走去。
“穆醫生,我沒事,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婉倩掙扎着要他放下自己。
她全身繃緊着,僵硬着,很不習慣被一個不熟悉的男人這樣抱着。
然而,穆秦羽看似好脾氣,可在這個時候卻很強硬,對她的抗議置若罔聞,抱着她徑直去了臥室。
進了臥室,穆秦羽將她輕輕放在舒適的牀上,然後繞至她的身後,伸出手輕輕地按揉她的太陽穴,以舒緩她的頭痛。
婉倩立即僵直了身體,背部就像是一張拉滿的弓。
他嘆了一口氣,道:“放輕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只是想幫你舒緩頭痛。”
“其實我的頭沒那麼痛的。”她否認道。